“是,人那是不屑!但你知不知道越大的企业越是吃人不吐骨头!”
姚卓始终放心不下,她也没那个胆子让沈亦尧独闯,“我们别签了,再找找别家吧?”
沈亦尧摇摇头,自嘲一笑:“恒丰已经把路堵死了,再观望下去,怕是没有第二家苏氏了!年底我想去‘鼎樽’走一遭,我们得跟上数据,赞助不能再拖了!”
姚卓有些呆滞的望着沈亦尧,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无事一身轻”的沈亦尧吗?
从前在恒丰,打死也戳不出去的小透明什么时候这般激志昂扬,野心勃勃了?
“怎么了?很意外?”
沈亦尧适当的开了个玩笑,“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
“不,阿尧,我觉得你太累了!”姚卓心里有些酸,“真的是难为你了!”
曾年少轻狂不知忧愁为何物,今岁月蹉跎深感迷惘无所成。
自已选的路,绝不能半途而废,昏昏噩噩,他要走鲜花盛开的那一边,要走星光璀璨的路。
叔叔,保佑我吧!
沈亦尧望着渐隐的星辰和泛白的天际,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与苏氏的合作正式达成,工作室外的标牌也重新挂好,各方送来花篮以表庆贺。
姚卓登时硬气不少,干劲十足的指挥着几个小年轻搬这挪那。
“姚姐,一会儿有个助理要来报道,你安排一下!”
沈亦尧远远的喊了一声,而后便驱车外出,一想到那小子吃瘪的样子,他的嘴角总是离家出走。
“哦!包我身上了!”
忙活了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姚卓才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助理。
她的脸有一瞬间要垮,苏屿白像领导视察似的,“你就是那个经纪人?正好,来领我去办公室!”
“办公室?”
要不是苏屿白胸前挂着助理的牌子,她真的以为是哪里的精神病院墙塌了跑出这么一个货。
整个人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还很有架子!
这苏氏集团外派的谱儿都这么大?
苏屿白面上淡定,心里其实慌得一批。他如此作派,全都是唐辞给出的主意。
“你得拽!不然他们都以为你好欺负!对,内在不重要,你外在得拿出气势来!”
“见人说人话,逢鬼讲鬼语,咱也不要见谁就刚,看形势而定!”
姚卓决定好好正正这风气,眼睛一翻,脸一变拿出退隐江湖十年的狮吼功冲着苏屿白一顿吼。
“你不就一个小助理还特么办公室,笑死我了!你是金屁股还是银屁股,我这儿有盆八二年的仙人掌你坐不坐!去,上楼左拐人事部给我报道去,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苏屿白:“………”
这女人怎么这么凶啊!到底是一窝不出两种鸟,沈亦尧就不是个好东西!
姚卓吼完扭着屁股就走了,苏屿白第一次受此挫气,但他很想笑是怎么回事?
“沈亦尧,本大爷来了!来揪你的狐狸尾巴!本大爷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到时候我一定教会你后悔怎么写!”
深秋的雨天总是分外凄凉,方才还湛蓝的天,此时已飘开了雨雾。
沈亦尧在墓碑前放下一株淡泊的雏菊,深深鞠了三次躬。
埋葬于此的,是他的亲叔叔,也曾是他的法定监护人。
他的父母离婚,谁都对他格外冷漠,你推我搡中,是叔叔牵走了他,一走便是十八年,而那时,叔叔也不过才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我就盼着你成人呐!等你成人了,我就去结婚,再生个你一样乖小孩儿!”
天阴人也阴,今天又是叔叔的祭日,沈亦尧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他披着雨雾湿着头发驱车回到了工作室。
“阿尧!”姚卓早早就拿着毛巾等在门口了。
干软的毛巾一盖,沈亦尧整个人都温暖起来,他一边擦一边上楼,顺道问了一嘴:“那个助理到了吗?工作流程什么的尽快熟悉,后天有一场产品发布会!”
“嗯,到了!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熟悉流程!”
姚卓忍不住抱怨道:“这苏氏派的什么人,谱儿比我还大,一进门吆五喝六的,能当助理么!”
其实她想说的是能伺候好你么,毕竟看那张牙舞爪的样就不像是善茬,别苏氏错把保镖派了过来。
“哦?是吗?”
沈亦尧歪头笑了笑,姚卓却赶紧别过了头,绯红却漫上了耳梢。
不怪她春心荡漾,是沈亦尧此时此刻实在是太欲了。
微湿的碎发后撩,霸总式的背头再加上一笑时晶晶亮亮的眸子,日日看的脸怎么都不腻,还偶尔来个这样那样的福利,是个人都顶不住!
沈亦尧无视姚卓的异常,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先她一步上了楼。
一推门,却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