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腻啊?我没记错的话这粉你连着吃了够俩月吧?”
沈亦尧并不想回答苏屿白,这个问题之前他回答过无数遍了,可这个人还是要犯蠢。
“算了,当我没问!”
苏屿白埋头干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这么一碗粉,习惯使然。
吃饱喝足,踏着夜色回程,寂静古城与喧闹都市不过一墙之隔,穿过城墙就作别了质朴,重归市井。
苏屿白跟着沈亦尧,一路走来并未撞过死胡筒,看着不远处的酒店,想来那人是真识路的。
苏屿白抑不住心底的好奇,“你以前来过这儿?”
沈亦尧道:“我在这儿从三岁一直呆到七岁,后来要上小学的时候,我才回了申城。”
“为什么?”苏屿白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节奏。
沈亦尧没义务配合他的好奇心,只是模棱两可道:“那时候我叔叔在这边上大学。”
夜空高远,繁星璀璨,他从来不需要聆听者,更不想要怜悯者。
第二天下午,他们回到了工作室。
看着沈亦尧微微发福的脸蛋儿,姚卓什么都顾不上了,张牙舞爪的朝苏屿白冲了过去。
“老娘派你是去工作,不是让你养猪!”
众人惊愕,姚卓回头冲沈亦尧抱歉一笑,“阿尧,我不是说你哈!”
无辜躺枪的沈亦尧:“……”
姚卓和苏屿白绕着桌子转,袖子一撸,“你以为剪个视频我就看不出来?要不是走不开,我早杀过去了!”
苏屿白也不甘示弱,反正沈亦尧答应了会帮他,于是就把祸水引了过去。
“我能管么?我咋管?那可是老板,我有您那面子?”
见沈亦尧无动于衷,苏屿白直呼其名,“沈亦尧,你倒是说话呀!”
接受到求救信号,沈亦尧轻咳一声,惹得姚卓直翻白眼儿。
沈亦尧是个自律的人,这么多年都坚持下来了,怎么会一朝破功?肯定是被苏屿白妖言蛊惑的!
“那个,姚姐这确实不是苏屿白的错,是我让他订的外卖,你知道的,他听我的!”
姚卓一腔怒火没处发,郁闷至极,扯着沈亦尧去营养师那边重新制定饮食计划,眼瞧着就是年关了,沈亦尧必须得管住嘴了!
傍晚要出席一场活动,沈亦尧之前的礼服不能穿了,经过与赞助商的沟通,苏屿白被派去取衣服。
望着巍峨入云的苏氏大楼,苏屿白一时间五味杂陈,不就件礼服么,邮快递不行?派别人不行?非得薅他?
设计部在二十二层,苏屿白一路低调,并没有人认出来他。一推门,却是苏飒站在落地窗前,回头遥望着他。
“阿白……”
“妈。”
苏屿白喊了她一声,“我来拿礼服,您怎么在这儿啊,不忙吗?”
苏飒疾步走过,一把拉起苏屿白的手,嗔怪他:“你这孩子,电话不打也不接,还是唐辞告诉我你进组了!你看看瘦成什么样子!”
苏飒眼里溢满了心疼,苏屿白自认为没瘦还胖了些,大概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她们记挂在外的儿女,回到家的第一句就是:怎么瘦成这样!
苏屿白心头有些堵,墓园里的不欢而散仿佛就在昨天,他非常讨厌束缚的感觉,可偏偏那个实施的人是苏飒,是他的母亲,逼着他赶着他,放弃所爱,接手一些不愿的事。
苏飒却意外的没在提那些,让助理把一早打包好的糕点送了进来,“我记着你爱吃蜜枣糕的,还是原来的那家店,早上刚出炉的!”
苏飒笑吟吟的递来一块,苏屿白接下咬了一小口,苏飒在说什么他完全没在听,只是一口又一口,把那一大块全吃完了。
这糕,是他从前爱吃的,但自从七岁那年吃坏了牙,他再也没有碰过。
此刻他不知作何感想,这个不怎么称职的母亲在极力疼爱他,是欣喜还是别的什么?
“好吃吗?”
苏飒温柔的关怀让苏屿白很没出息的酸涩了眼,他点点头,闷声道,“礼服在哪里?我得走了!”
苏飒虽有一霎的失望,却还是把袋子递给了他,“阿白,你这么敬业!我很高兴!,将来……”
苏飒意识到说错了话,慌乱的解释道:“阿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
苏屿白嚯地站了起来,“妈,我真得走了,过几天放假,我会回家的!”
“好,好!”苏飒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他们母子间总算开始缓和了。
苏屿白踏出苏氏大楼,回身仰望,苏飒对他的期望就像这座楼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今晚的活动是年前的最后一项通告,工作室也要放假了,团队正忙着确认年后的各项工作。
苏屿白作为沈亦尧的助理,得随时跟在艺人身边,所以他不能拥有和其他人一样的假期,得看沈亦尧私人的安排。
“什么?”简直没法相信!
苏屿白指着自己,“我没假期?”又指着做造型的沈亦尧,“还得跟着他?”
“啊,怎么,有意见?”姚卓刺啦扯开礼服袋子,动作粗暴利索。
意见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