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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女厕交流
余生叼着烟眯着眼睛到厕所问我:“咋样?”
我摊了摊手表示一无所获。
抽完烟,我垂头丧气的回到水哥病房,金诺正在小大人般和水哥聊着天,这孩子太早熟,额,心理上不是生理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聊啥都能整俩句。
“现在还没看出什么异常,等半夜我们再来溜达溜达,放心,我的店就在旁边。”我强打精神说完,拉着金诺就回到了店铺,现在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半夜三更阴气强盛的时候。
金诺回来就觉觉了,最近这丫头嗜睡严重,起床之后还有点迷茫,我曾打电话问大舅怎么办,大舅说不用管,这是大舅的安排,让我放心不是病,嘱咐我对金诺营养一定要跟上。
我也懒得问,现在杂七杂八的怪事太多了,我的态度是随波逐流。
清醒着过日子会很累滴,所以我选择梦里与女神约会。
哇咔咔,那脸蛋儿,大长腿......
大概晚上九点多,店里进来一位老头,惨白的脸没有一点血丝,四处看了看,像是逛超市的状态,随便买了个纸马,自己夹着就出门了,我接待的时候一是觉得这事奇怪,二是觉得人很眼熟,总觉得这人我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感觉,但是我脑袋想的全是病房的事,也就没多去想。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我和余生前往十二楼病房,走了一圈没感觉出哪里不对。
“这漫无目的咋找,再说也不一定真有,一个爱哭鬼整的我都上场了,你也不看看小爷我啥身份。”余生嘴里叼着烟不敢点燃,痞里痞气的和我墨迹。
“你可快拉倒吧,你还不如我呢。”
夜半的病房走廊显得异常安静,我俩也是小声呢喃不敢大声说话,护士站里的护士早就进入休息室了,我漫无目的闲逛,余生一个人在厕所抽烟。
夜越来越深。
“呜呜呜呜......”
来了!
此时此刻我竟然有点兴奋,他么的总算是来了,这要是屁事没有,辛苦费可就泡汤了。
我正在厕所旁边,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厕所,余生脸色也变得异常精彩。
“哪呢?”
“那边。”余生伸手指着女厕所。
不管那些了,我手上的地火决已经迫不及待了,地火决属纯阳之气,哥们一记地火决拍过去,什么妖魔邪祟都得老老实实的。
三步并俩步,我终于进到了梦寐以求的女厕所。
映入眼帘的却是空旷冷清的环境,哭声在我进来的时候便戛然而止,我像是精神病般打开挨个坑门,另一只手时刻准备,出现突然情况直接出手拍过去。
“你是人是鬼?”
终于在打开最后一道门,里面一位瘦弱头发蓬乱的女人瘫在地上,正双眼无助迷茫的望着我。
“你真他么多余这么问,我一直盯着呢,能是人么。”余生此时也赶过来,狠狠的怼我。
我他么不要面子的?
在鬼面前我也好面儿啊!
我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冷静,大舅说过,上者用文,后用智,最后用武,哥们必须先和这个不知名的东西聊聊,沟通不了再用武力解决,看她这瘦弱无助的模样,战斗力应该是个渣渣。
“你大半夜的在这哭啥?”这种尴尬的情形,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一掌拍过去,还多少有点不仁义。
我还没意识到现在已经不像入行那时候了,那时候我都得尿裤子。
女子萎缩着盘坐颤抖了几下,满脸泪痕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很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和我对视。
擦,我对你可没兴趣大姐。
终于我在她无助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摊了摊手说:“你在这也不是个事啊,赶紧说说咋回事,我能帮你的肯定帮你,帮不了的我也会想办法的。”
“你能帮我什么呢?该失去的我都失去了。”
这时候我才认真看这个女人,光着脚,脚上全是脏兮兮的灰土,黑褐色的裤子早已破烂不堪,一件已经看不出来是淡粉色的外衣满是褶皱。
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不愿离去,心有介怀的在这里夜夜哭泣。
余生伸手拉了拉我,示意在女厕所聊天不咋好,我也知道不好!我可不想谁起夜尿尿撞到我,那我就定位变态了。
叹了口气,拉着余生退了出来,带上这个可怜兮兮的女人,我们到了楼道拐弯的僻静处。
“大姐,你可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这里也不是您长待的地方啊。”我下句话没说,你在这容易把人直接吓过去。
女人的名字叫李珠,李珠的丈夫在工地和人打架,一个寸劲搞成了高位截瘫,就是说脖子以下无知觉,就是说连晨勃都没有了,咳,来到这住院,打官司工地也只是补偿了一点,根本九牛一毛起不到做用,因为这是打架,并不是在施工过程中发生的意外不属于工伤。
巨额的医疗费用,贫困的家庭,生活的压力彻底让李珠喘不过气,一份钱能难倒英雄汉,也能压垮女人的对生活的期望,半梦半醒,似雾似幻的生活一天天过去,每天只要不影响陪护的情况下,李珠几乎把医院的废品全收了,倒买倒卖的情况下,也只够一天的吃喝拉撒,根本解决不了医疗费用。
终于,住院押金没了,该借钱的亲朋都借过了,家里能卖的都变卖了,至于色相,额,还是算了吧。
高位截瘫的患者出院就意味着感染,就意味着多脏腑衰竭,无药物支持,不做康复治疗的情况下,很快就会魂归天外。
说到这里,李珠红肿的眼睛里全是泪痕,可我知道我只是能看到她,却无法帮她擦干眼泪,余生和我对望之后又看向李珠,摇了摇头,无奈的说:“你并不像是生魂,也不是冤魂,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个啥?”
我真想一个鞭腿干死他!
这他么的人家正说悲惨过往呢,你整一句这?
知不知道什么叫应景?
还在尬聊?
“你别听他的。”我蹲下来身,以尽量温柔的口吻说,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不是嫌脏,是知道自己触碰不到她,无论身体还是内心,此时都隔着鸿沟。
李珠苦笑了一下接着说,丈夫在上个月就已经去世了,自己由于身体的原因,在丈夫去世的三天后也离开了。
“那不对啊,你还出现在这又是为什么?”我蒙圈了,悲伤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即便如此,李珠也不应该在医院耗着,毫无理由。
“我只是想感谢一下这里的大夫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