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藏在书架上的摄像头突然发生了爆炸,剧烈的爆炸力将整个书架上的书籍都震掉落,这一声巨响带走了阿郎的注意力,就在这一瞬间,刘辰扣动了扳机,几乎同时,阿郎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右手掌,痛苦地哀嚎着。
刘辰吹了吹自己的枪口,缓缓走到了阿郎的面前,而陶广仁忙躲到一旁,以为刘辰会对他动手,但刘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朝着倒地的阿郎走去。
来到阿郎面前,刘辰蹲下身子,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枪,单手卸下了枪里的子弹,然后把枪扔到了一旁,捡起几颗子弹握在了手里,面色冷酷地盯着阿郎。
阿郎握着中枪而发抖的手掌,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对着刘辰杀人般恐怖的眼神,他显得十分紧张,但手上的疼痛感很快覆盖了他的紧张感,面容扭曲地低吟着。
“告诉我,真正的阿郎在哪里?”刘辰突然问出了一个惊人的问题。
“啊?”阿郎和陶广仁几乎是同时惊呼起来,他们的反应非常真实,他们一直以为刘辰被蒙在鼓里,信以为真,而躲在角落的陶广仁更是紧张得浑身发抖。
刘辰见这个假阿郎没有回答,脸色略显不满,他将手中的一颗子弹,直接塞进了对方的嘴里,凶狠地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想要硬气一点地求死,我会满足你,送你一颗热乎乎的子弹。”
刘辰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平静,将杀人这种事情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那是猛兽寻常的生存手段似的,冷酷无情。
假阿郎被震撼到了,同样被吓破胆的还有陶广仁,刘辰毫无感情地站起身,操作着手里的枪,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就像是根本没有打算得到真相。
一直强忍着倔强的假阿郎终于还是没有撑到最后,他的意志在死亡前面崩溃了,带着求饶地腔调说道:“我说,我说,我是被他们安排伪装成阿郎来见你们的,其实他们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他们知道……”
假阿郎的话音未落,突然窗户边响起一阵密集而激烈的枪声,刘辰迅速一个后空转身,躲过了枪击,藏到了一个柜子后面。枪声停止后,他悄悄探出头来察看情况,陶广仁因为之前躲了起来,并没有遭到枪击,但一直处于玻璃窗户视线下的假阿郎则就没有那么好命了,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脑袋上开了几个窟窿。
陶广仁吓得大小便失禁,躲在一张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想喊又不敢大声,怕遭到那些杀手们的子弹。
刘辰也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他知道现在那些杀手们的枪口一定还瞄准着这里,他环顾整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利用起来进行反击的东西。
这时桌子上的一块镜子吸引了他的目光,正好今晚的月色明亮,他重新举起枪瞄准到一个合适的角度。
屏住呼吸,稳住手中的枪,手指一勾,一声清脆的闷响,刘辰的子弹射到了桌子上的镜子,镜子倒了下去,在倒下的一瞬间,镜面反射了夜空中的月光,照出了绚亮的一瞬。
仅仅这一瞬,便吸引了一连串的子弹,如刘辰所料,对面的楼里也各个紧绷着神经,一抹月光就足以让他们感到害怕,不过刚刚那一连串子弹,也正好暴露了他们几个人的位置。
刘辰想通过同在对面楼里的祁东斯进行清除,但试了一下耳机,依然没有祁东斯的回应,他彻底放弃,自己寻找机会。
这次已经没有镜子可用,如何才能更加精确地得到那几个杀手的位置呢,刘辰再次灵机一动,他悄悄撤到身后的茶柜上,拿起了一个水杯,然后又返回之前的地方,伺机而动。
一切准备就绪,他右手举着枪,左手拿着水杯,倒计时在最后一秒,立刻将左手的水杯掷向了那扇玻璃窗户。
一声清脆的撕裂之响,再次吸引了来自对面的子弹,就在这一刹那,刘辰右手举起枪,对着不同的三个子弹飞来的方向,连续进行射击,完成反击后他再次躲避回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命中目标,但那边似乎停止了火力,没有了什么动静。
由于双方都安装了,除了陶广仁这样现场的人,并没有其他人感觉到太大的异常,玻璃的碎片也没有引起酒店相关人员的注意,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平静。
刘辰冲着躲在桌子底下的陶广仁指了指手,让他过去,陶广仁已经被刚才那一顿乱枪大战吓破了胆,对于刘辰的指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刘辰拿起枪对着他再次命令道:“过来!”
这下陶广仁保持清醒了,他看了一眼窗户外边,紧贴着墙壁缩着身子几乎是爬到了刘辰的面前,他知道在假阿郎这件事上,刘辰不会放过自己,他来到刘辰面前便趴着求饶。
第792章 似初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他们……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打算让我做诱饵,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爸妈住的地方,以此来要挟我,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刘……刘总,求你放过我,放我一条生路。”
刘辰看陶广仁这样子也不像是说谎,而且今晚的事情发生后,陶广仁以后的日子也难过,说句良心话,也是刘辰自己将他拉了进来,所以刘辰没有打算杀他。
“我不会杀你,但那些人可不一定有我这么仁慈,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刘辰径直离开了5032房间,留下了惊魂未定的陶广仁和一具假阿郎的尸体。
陶广仁听到刘辰关门的声音,又回头望向血泊里趴着的假阿郎的尸体,眼神里流露出了无比的恐惧和绝望,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因为没有麻醉药,也不可能去医院,祁东斯只能通过无麻醉取弹。
祁东斯曾经在外执行过无数的任务,受到一些刀伤枪伤也不稀罕,但这却是他第一次通过无麻醉取弹,需要自己亲手割开伤口,还要对伤口进行消毒处理,以免感染。
整个过程祁东斯咬牙坚持,而一旁帮忙的女孩却是连看都不敢看,端着托盘的手都在不自觉地发抖,但她更多的是担心,担心祁东斯会忍受不了剧痛。
当祁东斯脸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整个脸部苍白而扭曲,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从他的手臂处蔓延至全身,也蔓延到了女孩的心里。
“要不要把那颗止疼片吃了,或者我去楼下药店买点止疼的药,你这样……”
“不用,我能够坚持住,没事的。”
祁东斯继续用烧红了的刀刃,小心翼翼地割着自己的伤口,此时伤口已经呈十字形张开,除了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流出,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子弹了。
女孩也帮祁东斯更换了数块纱布,甚至连毛巾都用上了,祁东斯的血流的太多,如此血腥的场面,女孩还是第一次见。
祁东斯的脸色已经渐渐苍白,但整个过程他没有吭一声,始终紧咬牙关,鲜血他也见得多了,没啥特殊的感觉,只是在取子弹的时候,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撕裂感。
子弹和周围的神经紧密相连,粘在一起,这种撕裂之感,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常人难以忍受,祁东斯单手拿着夹子夹住子弹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被向外用力地拉扯,疼痛的远不止手臂。
“你帮我拿一根布条,将我手臂这边绑起来。”祁东斯用十分虚弱的声音对女孩说道。
女孩连忙点头起身,从抽屉里翻找了一阵,没有剩余的布条了,她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一条自己最喜欢的昂贵的丝巾,问道:“没有布条,丝巾可以吗?”
“可以……”
女孩拿着丝巾,急忙来到了祁东斯的面前,这条丝巾可是她花了上万元才买到的爱马仕名牌,但这一刻她却毫不犹豫地拿来帮助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
女孩来到祁东斯面前,拿起手中的丝巾,问道:“绑哪里?”
祁东斯指了指自己手臂伤口上方一寸的距离:“绑这里。”
女孩按照祁东斯的指示将丝巾绑在了他的手臂上,紧紧地固定住,但绑好她才发现,此刻祁东斯手臂上的伤口向外扩张开来,血淋淋的场面让她不忍直视。
祁东斯用力地深呼吸几次,然后紧咬着牙,夹着那颗嵌入的子弹,轻轻哼了一声,将子弹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