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彩哭的很狠,但发出的声音很小。
倔强的张星彩的把难受都留给了自己。
这份感情能成就她,也让她变的偏执。
感觉她哭的差不多了,黄月英终于收回了手。
“你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嫁给你的父亲张将军吗?”黄月英问着。
“时年,兖州、豫州打乱,叔舅家中无粮,无奈弃下了母亲。母亲遇见了当时意气风发的父亲。”张星彩埋着脸说。
“父亲给了她一个家。”
“仅仅是因为张飞给了你母亲一个家,一份口粮吗?”黄月英自顾摇着头,“你的母亲非出自寻常人家,你也是。”
“那还能因为什么?”张星彩抬起头涕泗横流,问着黄月英。
黄月英从怀里掏出一帕刺绣,顺着桌子递了过去。
“谢谢,不过不用。”张星彩用甲胄下的衣袖擦着鼻脸。
“看看这是什么?”黄月英并没有把手拿回去。
张星彩不解,直到黄月英看着刺绣点点头,她才理会了黄月英的意思。
她接过了刺绣,映入眼帘的是上面的一个女人。
“这是?”上面的女人端庄委婉,恬雅静谧,正在雕琢着什么。
“是我。”黄月英坦然承认。
张星彩更加疑惑了。
“是不是很一般。”看起来,黄月英对这帕刺绣的手艺并不是很满意,“你的母亲那里也有一方刺绣,比这个要好看上十倍、百倍。”
“那又如何?”
“是你父亲刺得。”
“我父亲?”张星彩先疑后惊,然后完全不能相信。
张飞,张翼德,张黑脸!
张无敌,张陇西战神!
长坂坡喝退曹军百万曹兵!
刺绣比诸葛亮刺的好!?
“你要是说,他刺的很丑,我也许......不,那我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你说他绣的比诸葛军师还好。”
“孔明他做事很认真呢,即使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黄月英目光落在张星彩手里的刺绣上,“可是,男人都是这样,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会比做被迫做的事情要做的好。”
“你的父亲,刺绣真的刺地很好。”黄月英羡慕的目光看向星彩的黑眸。
“你在骗我。”张星彩喃喃。
“你的父亲还很会莳花呢。”黄月英的目光并没变,“那时,老家的茅庐也喜欢种一些桃花。三四月份的时候,桃花就会开,泛着芬香。”
是真的。
张星彩想起来一些事情。
父亲祖上,是开桃园的。
桃园结义嘛,他们三兄弟,当年也在桃园结的义!
“你父亲的事情,了解的人很少了......但总也会有人了解的,比如因为性格不合,内心也一直有嫌隙的诸葛亮。刺绣的事情,有机会,也可以问问你的母亲呢。”
黄月英紧捏了一下张星彩的手,然后收了回去,“你的母亲很辛苦,当然,你的父亲也很辛苦。”
“身处乱世,谁又能避世而闲,又有几人不苦不累呢?”黄月英叹息。
“身处乱世,又能有几人不苦不累呢?”
张星彩重复了一遍。
小时候,张飞偶尔和母亲带着张星彩玩的记忆,闪现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