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这句话好像一根针,一下子就刺进了许一鸣胸口最柔软的位置。他忍着刺痛箍住她,“离了婚你想跟谁,昨天那个小白脸吗?”
男人轻慢的语气让她想起了林梁英,肖婕心里一阵反感,冷道,“呵,小白脸,你打得过他吗?”
她的话让他刹那想起了昨天的屈辱,想到那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男人居然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想到她可能和那个男人真的有些什么,许一鸣气血直往头上涌,有些恼羞成怒地将她往衣柜上一推,低下头就去攫她的唇。
肖婕偏头避开他靠上来的亲吻,不敢置信现在他居然还敢这么做,边挣扎边恨道,“你疯了。”
心里头又气又悔,她真的压根儿就不该回来。
然而她越是逃避,越是激起了许一鸣的占有欲,自分房后,因着航航的关系,三年来两人几乎没怎么亲热过,她身上那阵若有似无的淡香就萦绕在鼻尖,那一瞬间,他突然非常渴望从前的那种感觉,循着本能凑过去亲她的脸颊,一手用力扯她的衣服。
他气息紊乱,呼出的热气扑扇着落在她脸上。肖婕不断躲避着他的纠缠,两只手奋力推他,却被他一把扣住按到头顶,而他则贴过去沿着她的耳垂往下亲。
“婕,婕。”
许一鸣渴切地唤着她的名字,一手箍着她的手腕,一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
“许一鸣,你给我清醒点。”
他的碰触让她越来越反感,肖婕心头寒意一阵一阵涌上来,咬了咬牙,终于忍到极致曲起膝盖往他的要害顶去。
“唔。”许一鸣毫无防备,被她这一击疼得面上一窒,抽手放开了她。
肖婕双手终于获得自由,扬起手对着他的脸颊毫不犹豫地扇了过去。
比起下腹,脸上的热辣反而没有那么明显,但许一鸣的神智终于回复了些,见她倾身要逃,不顾身上的疼痛,下意识就去抓她的手臂。
肖婕现在连行李都不想要了,只想彻彻底底离开这个地方。被他箍住手,以为他还想继续,恨到极致,怒道,“许一鸣,你敢动我就告你强。奸。”
强。奸?
这个词如同巨石落进湖面激起了万丈涟漪,许一鸣怔了怔,才确定这话是她对他说的。
他停滞了一下,缓缓站直了身子。
注视着面前那张气到泛红的脸,她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厌恶、反感间或夹杂着一丝恐惧。
许一鸣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曾经他们是那么亲密无间,如今她却那么排斥他、憎恨他、厌恶他……
他愣了片刻才探出手,刚想碰上那张白皙的脸,就被她一把挥开。
许一鸣倒也不在意,深深吸了口气,勉强一笑,想缓和一下两人的气氛。
“对不起,我……”
“林老师回来了,正找您。”
两人同时闻声回头,看见保姆张阿姨站在门外,语气恭敬。
“我妈?”许一鸣蹙眉,肖婕便趁这个时机用力一挣,从他面前躲开了去。
张阿姨微低下头,“家里来客人了。”
肖婕更觉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连收了一半的行李也不管了,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她走的那般毫不留恋,好似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许一鸣只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下意识就追了过去,“肖婕。”
被他这一叫,肖婕脚步更快,几乎是小跑着冲了出去。
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林梁英在楼下等了会儿,迟迟不见保姆下来,只当儿子还在睡懒觉,两位客人还在等着,便自己上来叫人。穿过走廊还未到房间门口,却见一个人迎面冲撞了过来。
那人生生刹住了脚步,她却吓了一大跳,拍着胸膛道,“张姐你这……”
话未说完,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肖婕抿了抿唇没说话。
林梁英反应过来,扯着嘴角笑道,“呵,走都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了?”
双手环胸,眼中讽意更甚,“可惜啊,再舍不得也没有回头的道理了。”
“妈你说什么呢?”许一鸣追了出来。
见到儿子,林梁英神色缓和了些,却不满嗔道,“什么时间了你还这副德行,还不快去洗漱。”
目光好似不经意掠过肖婕,接着对儿子道,“人欧总的女儿昨天刚从国外回来,就在楼下等你呢。”
“什么欧总的女儿?”许一鸣挠了挠头。
肖婕神情冷漠,越过林梁英往楼梯口走去。
“肖婕。”许一鸣叫了一声就要去追她,却被自己母亲一把拦住。
“走就走了,当这个家有人留她不成。”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急忙对矗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保姆道,“楼下有客人,别让她冲撞了人家,你赶紧去拦住她,让她走侧门。”
“她已经下楼了。”张阿姨低着头道。
“真是……”林梁英气地直跺脚,见许一鸣依然巴巴地望着肖婕离去的方向,只能勉强压下怒意,拉着儿子往房间走去,“行了,你先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再下来。”
肖婕从楼梯下来,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年轻,一个年纪大些,穿着举止看着都不俗。她对许家的客人并不感兴趣,接到她们投过来的好奇眸光,也不去回应,抿直了唇快步往大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