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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她永不认输 第99章

世子妃她永不认输 青山问我 2535 2021-06-28 10:20

  几位督察官张着嘴,却惊恐地吐不出话来。

  霍惊弦手臂一扬,雪煞腾空而起,在空中长啸。

  他在几双惊疑不定的眼光中从身侧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羽箭,夹在修长的指间转了转,道:“听说北地有一种人猎的游戏,想来可以在宴席之上为诸位增兴不少,只是我不懂规则,还望大人们不吝赐教。”

  “世、世子这是何意?”张大人眼珠子在箭和霍惊弦的脸上频繁转动。

  “我让你们先跑一百米,如何?”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如何,雪煞已经一个俯冲下来惊动了他们的马匹。

  众人都控不住受惊的马,一回神来发现都已经往回跑出了几十米。

  他们想扭头回去看霍惊弦,却先听见一声让他们肝胆俱裂的话,

  “来人,拿我射程一百五十米的重弓来——”

  第46章 大婚

  囍鼓第一声响, 正在卯时。

  天空还是混沌一片,太阳尚在地坪之下蛰伏,只在东边开了一道浅浅的豁口, 白芒柔柔探出一点,晕开深浅不一的夜幕。

  朦胧月影挂在东边, 早起的雀鸟在婉转啼鸣。

  池府上下张灯结彩,银叶金花妆点在光秃的树梢,红灯笼和彩绸在檐下挽起红海彤云,连婢子侍从都换上鲜艳喜气的衣裳, 井然有序穿梭在池府游廊。

  几日前池家还在担心收下王妃聘礼此举有钻圣上空子之嫌, 惹来圣怒。但也不知定北王妃是如何说服,圣上非但没有降罪, 反而给池府赐下许多添妆之物, 其中深意昭然若揭。

  燕都里看热闹的世家权贵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知道池三小姐这次是嫁定了。

  闺房之中, 暖香袭人, 名贵的暖帐香从掐丝珐琅香炉里袅袅升起。

  池虞已经在大月几人的服侍下换上了大红喜服, 这身喜服连同凤冠都是定北王妃与聘礼一道送来的,仿佛早已备下多时。

  随礼而来的老嬷嬷还担心池虞会心有芥蒂, 特意解释过喜服是王妃亲自监改的, 凤冠是世子及冠后就开始着人准备的。

  这身喜服是由极为稀少、一年仅有几匹的云州特供锦缎,再以技法独特的金银铂丝织造,上有龙凤、鸳鸯、石榴、百花等吉祥图样,更独特的是在肘部位置有两个定北王府的暗纹图徽, 合体程度仿佛就是为她量体而裁, 可见用心。

  再说那凤冠更是华贵不凡,若不是极为克制不能越过皇家而去, 怕是还能更加华丽。

  凤冠主体是用髹漆细竹丝编制,缀满珠翠,两端是一对衔垂扇流苏的金丝翠凤鸟,冠顶缠绕二十八朵宝石花,沿着冠围更是镶着百颗圆润如一的宝石珍珠。①

  光这一顶凤冠怕都能抵过许多人家半数的嫁妆,如何不让人惊艳。

  “这几日市井都在疯传小姐是被蒙了心,上赶着要嫁人,如今这行头一出,还有谁能说定北王府看轻小姐的!”半月捧起同样缀满宝石的腰带,咋舌:“看这织法,燕都里的绣楼织娘加起来都比不过,定然是从云州掌技的织娘手中出来的,王妃也是费心了。”

  大月一边让她仔细顾看,别弄坏了,一边转头跟着宽慰池虞,“小姐你别听半月乱嚼,燕都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小姐呢!”

  大月此言,有失偏颇。

  池虞这些日子虽没有去留心,但是这池府本就是跟个四面漏风的篓子一样,只言片语那是源源不断飞进她耳中。

  可怜她的、看好戏的、冷嘲热讽的皆有。

  竟无人看好她的这桩婚事。

  也是,在世人看来,成婚的大日子里作为重要的男主人却不会出现,多半是对桩婚事不满。

  由此可见,硬嫁进定北王府,高兴的怕只有牵红线的定北王妃。

  说不定,那不愿意回都的世子早在边陲有了心头宠,怜之爱之。世子妃千里赴夫,最后多半是一场笑话。

  所以今日她大婚,天没亮,燕都城内半数以上的府邸已经掌灯亮堂起来。

  蒙蒙的白光在晨雾之中散开,都让人误以为天转眼就要亮了。

  即便是忍着天冷和困乏,他们都要起来看这一场滑天下之大稽的好戏。

  戏台上唯一的主角,池虞却还在悠哉为自己带上翠珠耳坠,弯起笑眼说道:“无妨,坊间传闻说来倒去也就那几样,他们看好与不看好与我有何干系,左右我又不是嫁给他们。”

  大月点头,笑道:“是,那是他们都不知道昨日试仪的时候世子全程都跟着,就好像特意走一遍今日小姐要行的路、要做的事,大小事物更是一一过问,世子对这婚事比人想象都要上心的多呢!”

  大周实行晨婚。

  日月交替之时,乃是阴阳融合之际。

  所以一对新婚夫妇便应顺应这天时,于月落日升的时候拜堂成婚。

  世家大族于婚事上的重视谨慎,也体现对整套婚仪的精确把控,什么时辰做什么事,一件都不能行错,往往都由手持囍鼓的喜婆掐着点来提醒。

  所以试仪是大婚必不可缺的一环,婚前必然会有小姐的贴身婢女走婚仪。

  可是,谁能想到世子之尊也甘愿去做这样的事,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因为他不能亲自迎亲,所以就想用另一种方法参与这场婚事。

  池虞听见大月打趣,顿时温澜潮生,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都有些羞怯。

  镜面倒映出一张昳丽浓颜,黛眉如画、双瞳剪水,平日里不施粉黛的脸在今日都细细上了粉,精心妆点,然这厚粉也盖不住她飞红的羞意。

  “他又不在,这么上心做什么?”

  池虞移开视线,低头在八宝笼匣里用染着丹蔻的指尖拨动着饰品,宛若是认真专注地给自己挑选接下来要用以固定凤冠的钗子。

  大月捧来一个红绸垫着的托盘,忍笑提醒道:“小姐,钗子都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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