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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139章

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晏闲 2552 2021-06-28 10:18

  祀者大事,云裳选了件素锦颜色的襦裙,听说容裔母亲喜欢兰花,剪枝秋兰簪在鬓间。容裔朝服外罩漆光玄服,其外再加著一件裼衣,以最庄重的祭奠服饰站在荒草漫衍的露台,为亡母上香。

  “娘,孩儿带喜欢的人来见您了。您瞧云裳好不好?我记得您的话,以后会好好疼她的。”

  云裳道:“伯母放心,我会好生照顾王爷。”

  容裔天生冷厉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状,低头掩住发红的眼睑。

  二人出了掖庭,容裔问云裳想不想去太宸宫看看皇帝,云裳留意他情绪还好,点了点头。

  九皇子登基大典那日她在宫里,为容裔留意着后宫的安宁,曾见过幼帝一次,只觉那孩子瘦弱得可怜,不像九岁的模样,穿上龙袍也撑不住威仪,反而说三句话就要扭头看容裔一眼,怎么看都像是赶鸭子上架的又一个傀儡。

  但她知道不是。否则容裔不会留下谢璞,也不会任命湛让为少傅辅佐幼帝。

  他们到太宸宫时,湛让正在里面教小皇帝做功课。

  从前婉太后打压先帝的皇子们,这位小皇帝在十王宅到了进学的年纪,也无人管教他,以至于开蒙较晚,又因性情怯弱显得有些木讷,这种拙势在三岁能背四书、五岁被誉天才的湛让面前显得尤为明显。

  湛让打小调皮捣蛋无拘无束,唯一怕的就是蠢人。可面对九五之尊,他造次不得,深觉才当几天官,快把有生以来的耐性都磨光了。

  听小皇帝书背得磕磕绊绊,湛让将手里解闷玩的玉珠子向汝窑笔洗里一抛,一滴水渍都没溅出,拍拍手道:“算了陛下,莫背了,咱们歇一歇。”

  云裳在殿外听到湛让的话悄停脚步,两人对视,她朝容裔俏皮地眨眼,示意别出声。

  青墀上的值守侍卫看见摄政王居然陪着未来的王妃在皇上门外听墙角,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只听殿中小皇帝苦恼道:“我是不是太笨了?”

  湛让咳了一声。

  “朕、是朕。”小皇帝连忙纠正,从声音便可想见他此时神情何等慌乱,“朕是不是太笨了?”

  湛让老成道:“陛下,微臣有个问题,假设一个聪明人和一个笨人对谈,您说谁的受益更多?”

  小皇帝道:“聪明人的见识更高,自是笨人受益更多。”

  “非也。”湛让声音飞扬,“微臣以为是聪明人受益更多。”

  “怎会?”

  “陛下想啊,聪明者与愚者的本来区别,在于聪明人懂得在思考中学习,而笨人则不然。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所以,自然是聪明人从笨人那里学到的东西更多了。”

  “哦……”小皇帝可能没听懂,沉默小许后颔首道:“多谢少傅教朕,朕受益匪浅。”

  容裔听到这时终于忍不下去,迈步进殿:“这小子拐着弯骂你笨你还谢他,我教你的都就饭吃了?”

  “皇叔!”

  小皇帝一见到容裔,好似乳燕还巢一般孺慕依恋,眼神晶晶亮,看见云裳随后进殿,心中更为喜悦,上前两步唤道:“皇婶娘。”

  云裳顿了一下,见小皇帝的眼神实在真诚,便未纠正他的称呼。

  湛让跟着凑热闹,“呀,师叔,师婶!”

  容裔凌厉地挑眉。小皇帝忙悄悄向他的少傅摆手。

  云裳习惯性训这不让人省心的师侄:“天尊面前岂可放肆,学宫的规矩叫你就饭吃了吗,正形些,齐整站着,不许失礼!”

  湛让吐舌听从,那厢容裔问小皇帝:“我教过你什么?”

  幼帝一听这严厉口吻,后背先起了层凛子,嗫嚅道:“为君者不、不可喜怒形于色。”

  “还有呢?”

  “恩威并施,威重则权固。”小皇帝瞥一眼湛让,“皇叔教导,不可放任臣子登鼻子上脸。”

  湛让:“……”

  容裔一来,大殿内的气氛倏尔便压抑下去,云裳见小皇帝模样可怜,反省他们这两个大人真讨厌,怎能吓唬小孩子呢?

  她将容裔衣袖一拽,打圆场道:

  “陛下年幼,慢慢教导就是了。”转而柔声问幼帝,“陛下早膳用了什么,看着还是这样瘦,当下最要紧是陛下的身体,您要努力加餐少思虑,其余事有朝中大臣,还有九皇叔呢,不必担忧。”

  小皇帝听着皇婶娘柔声细语地关心他,眼中含了两泡眼泪。他从打生下来抱到皇子所,后来又送进十王宅,除了朔望日见生母一面,其余时间并无亲人关心他吃了多少,身体如何。

  他觉得眼前女子分外亲切,不由想起逝去的生母,心酸难忍,恨不得扑进云裳怀里痛哭一场。

  奈何容裔在旁看着,小男孩生怕皇叔嫌他软弱无能,只得忍泪垂眸称是。

  容裔看不惯这个小哭包,大手往他头顶金冠上一按,生硬道:“今日便罢了,明日不可再如此。”

  小皇帝讶然抬头,眼里的湛湛光芒每一缕都是受宠若惊。

  湛让惆怅地摇晃脑袋,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他小时候就没得到过小师叔的温柔,反而被她拎着荷叶杆追得满学宫逃呢。

  云裳尚未与容裔成婚,按规矩不好多在帝宇停留,正巧毓璋宫那边传话请摄政王过去,云裳就势告退。

  “莫如等等,我从西宫回来后送你出宫。”容裔道。

  云裳摇头:“前朝事多,别来回折腾了,不用担心我。”

  他左一个兵旅又一个暗卫地往她身边放,估计就算她此刻孤身出京城,也遇不上什么危险。

  她反而担心婉太后见容裔的目的,毕竟今日是容裔母亲忌日,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太后明知此事,心中不定打着什么主意。

  “无妨。”容裔似知云裳所想,极浅地对她勾了下嘴角。

  他如今有她在身边,有娘亲的嘱托在心里,早已不是那个逆旅孤往的容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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