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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71章

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晏闲 2536 2021-06-28 10:18

  云裳转眸未答言,容裔愉快接口:“天高皇帝远啊国公, 眼看兵马不见影儿了, 您快些走吧。”

  华年三升老血在心头, 当着老子的面, 他就敢一副将护雏的老鹰赶出窝,好霸占小崽崽的嘴脸?

  老将军紧绷眉头对容裔隔空点了点指, 在摄政王面前,这样犯忌讳的动作也只有他敢做,容裔亦不以为忤, 心想给这老头一个面子吧,约略颔首:“答应国公的话, 我都记着呢。”

  云裳敏感地蹙眉:他答应我爹什么了

  看阿爹的态度, 竟真的默许将我交给容裔, 他们之前到底有什么协议?

  她细细观察这两人的眉眼官司, 无论如何也猜不透。

  所有疑团都随着华年返身入伍带向漠北, 云裳不由自主跟着父亲走出两步, 终究默默伫立在原地。

  飘扬的紫衣如一茎天地间遗世独立的紫竹, 纤柔却坚毅。

  两个男人沉默如两尊门神在身后陪着她,不催促也不打扰。

  直到沙尘落地,云裳背身轻轻揉眼, 谢璞余光留意容裔的动向,当先开口:“裳儿莫挂心了,伯父老当益壮,定然能凯旋无恙。我送你回华府可好?”

  云裳轻怔,下意识看向容裔。

  后者洒然背手回视,把“我懒得跟他废话,但你肯定得跟我回去”的意思挂在脸上。

  就这么石火电光的刹那,云裳对着面前这张散淡的脸,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若是在来时的路上,不,哪怕片刻之前,她听到谢璞的话都会喜出望外地借机回家——留在一头阴晴不定的老虎身边可并不是玩事。

  除非,有足够的酬劳令她值得冒险捋一捋虎须。

  云裳有些过意不去地看着谢璞,正欲开口,一辆悬珰鸣玉的马车逆着驻北军行去的方向由远及近。

  那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小师妹。”

  ……

  三人同时转头,容裔和谢璞的脸色都有点一言难尽。

  唯有云裳真惊喜,才与父亲分别的失落瞬间被踏实的温柔填补:“有琴师兄,你何时来了京城!”

  车中人正是稷中学宫的掌院、亚圣孟思勉的大弟子有琴颜。有没有琴的,容裔不知道,但此子有颜是真,见了那张隽逸出尘的脸,方见十丈软红尘。

  天品乙等,乃华云裳一眼钦定。

  容裔心里头不是滋味:她这些年就是看着这张近水楼台的脸长大的?怪不得她嗜爱美颜色,珠玉当前,还有何等皮相能入她的眼?

  摄政王此前从没在意过相貌小事,这也是折寓兰那张惹桃花的脸常年在眼前晃悠的缘故,以至于相衬之下,容裔虽不丑陋,却也和英俊无双沾不上边。

  而有琴颜之貌,不输折寓兰。

  容裔将玉扳指捏得隐响,生平第一次嫉妒起一个男人的外貌。

  这就是闲书戏本上说的拈酸?

  容裔郁郁地想,他一点也没感觉到酸,反而觉得胸腔涩涩地发疼,不但自己疼,还想让对面那小白脸身上疼出几个大窟窿!

  谢璞不似他那么无聊,他看着华云裳仰头与她师兄说话时眼中流露的光彩,本能一眯眼,随即揖手笑道:“文林兄好久不见了。”

  有琴颜有过目不忘之才,望去一眼即认出了洛北第一才子,温文尔雅地回礼:

  “与幼玉兄缘起一面,此番能在京城再会实乃幸事。”

  而后他彬彬有礼地转向容裔,“这位便是摄政王殿下吧,在下姑苏有琴,请殿下安。”

  国子监被焚前,大楚对文人颇有优待,尤其名术一流之鸿儒圣师,见君王可不折腰。

  是以有琴颜名为见礼,从始至终都未下舆,那麒麟玉珂振振行止的雅轩,好似他一身风骨的托衬,不愧于稷中第一名士之名。

  江南名士故意忽略了摄政王阴得要下雨的眼神,亦坦然面对谢璞探究的视线,温煦瞧向面色欢喜的小师妹:

  “初来京城尚无落脚地,师妹可为师兄引荐一二下榻处?”

  云裳听了心内一跳,同窗近十载,她对大师兄的语调神情再熟悉不过,他这是听说了京城的风言风语……在委婉地要她跟着他走。

  容裔忽道:“姑苏在南,有琴先生自北而来,却说初至,这辕辙的不是一里二里了。

  “况朝廷为南北定榜之事,召稷中掌院入京商略,先生抵京后第一个请见的应是本王,却先于这郊野猝然相候,该夸稷中大掌院不但学问做得好啊,就是去算卦也绰绰有余了。”

  一番话连嘲带怼,连个字缝儿都不容别人插口,真难为了有琴颜还能面无愠色地颔首听训。

  云裳闻此恍然,大师兄此行,是为了重立太学复开科考后,为南方学子争取地位而来。

  稷中的掌院都亲自来了,那洛北无涯学院的院长离徐孺下榻入梦华还会远吗?

  南北清儒齐聚京城争短长,加之太子小冠礼在即,四路藩王亦旌旗浩浩地涌来,腾蛟起凤遇紫电青霜,京城当真要热闹了。

  思忖过后云裳生出一片护短之心,瞄了容裔一眼:“儒学重在爱众亲仁,亲亲方能亲友朋亲邦人,师兄挂念着云裳,风尘未歇便仆仆寻来,要怪都怪云裳不懂事,累师兄费心了。”

  容裔顿了一下,顺着她轻轻点头:“嗯,我也没有责怪之意……亲亲之言还是免了。”

  云裳:“……”

  为何他无论对谁都犀利能言,唯独与自己说话,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冒傻气呢?

  谢璞对云裳一口一个甜甜的“师兄”,心里同容裔是一个别扭,面上的笑意却仍是春风化雨:

  “裳儿小时候喜欢粘人,想来这些年文林兄对我家裳儿颇多费意了,在下替她谢过阁下。”

  云裳耳尖发红,这都多久远的事儿了,怎么当着人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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