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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第73章

重生摄政王的心尖宠 晏闲 2532 2021-06-28 10:18

  容裔看着少女乖巧无害的脸庞,侧鬓一条轮廓绷得像片斧削的剥岩,按捺许久,平静道:“都滚出去。”

  众人逃命般窸窣而退,唯有窃蓝和韶白没动。

  韶白既放心不下姑娘又畏惧摄政王,哆嗦着两条小细腿如临深渊,窃蓝尚有些武者胆量,直视容裔道:“请王爷移步,我等会照顾姑娘。”

  “人交给你们照顾成这样,”容裔目光凝在云裳脸上没动半分,看上去有些凉薄,“不杀你,是因她清醒后会伤心。”

  韶白吓得偷扯窃蓝袖子,窃蓝紧扣双拳,顶着那不显于声的威压还要言语,容裔的眼光电一样射过来:“她上药不许人看,怎么,姑娘一病,这点规矩都不守吗!”

  吼走了人,容裔自己反有些无所适从。看见瓷人儿额角添了新伤,他拧开妆台一个点朱玉合,下手一剜,半盒子祛肿膏子都糊在手心。

  没轻没重的薄荷凉染了满手,拿指尖化热,再一点一点涂到云裳的伤处。

  “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动作笨拙的男人失了方才骂人的气势,眼中一片拼凑不全的灰败:“我怎么能让你如此不小心……”

  入夜的王府灯火通明也兵荒马乱,华云裳脉上诊不出病来,可她的人确确实实出了问题。

  被拘到一堆的太医们只得斟酌下药,是活血还是行气,为着自个的一家老小都得好好掂量。

  容裔好像一夕回到了前世,对着这样的小花瓶既陌生又熟悉。某一刻他甚至想,如果今日让她随谢璞或有琴颜任意一个人走,她是否都能避过这场无妄之灾?

  ——“贪狼生为天煞孤星,蕴杀戾,乱福祸,克六亲。请陛下及早决断,妖祸不可留啊!”

  那道从他出生起便如影随行的声音,仿佛又出现在耳畔。容裔抿齿不语,骤而挥袖震灭了窗下半排烛灯,眼风厉厉:“荒唐!”

  他一径守到后半夜,那姑娘仍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只是眼里明显地生出水雾。

  容裔将她扶倒,小心地掖好被子,那安慰也不知说给谁听:“咱们不信命,乖,睡醒一觉便好了……”

  枕上的姑娘眼珠不易察地动了动,似在消化这句难以理解的话,凝迟片刻,慢慢阖上眼睛。

  容裔在她床边守了一夜。

  次日早上,睡醒的华云裳没见好,容裔的眼圈倒是熬得青了。

  文渊阁那处有几件要事等他决议,事关与东宫竞斡国子监的管辖权,说十万火急不为过,到后来折寓兰亲自来请,教容裔两个字就给推了。

  他眼里只有呆呆懵懵的姑娘,待人伺候她洗漱后,命人在外间摆饭。

  红檀食案上两碗米饭,两双筷子,容裔也不知心情不好还是精神不济,不像昨日那样絮絮地自说自话,默然端起碗,夹了口米饭送到唇边。

  没吃,极其自然地等着。

  然而等了半晌,也没见那木偶般坐着的姑娘有样学样。

  容裔怔了怔,乌青的眸子看向她,换一口菜夹到嘴边,结果华云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若有神智,这姑娘说不定在想:这人夹来夹去的也不吃,倒是馋谁呢。

  气氛诡异地僵持,容裔的表情从不解变得古怪,他撂下碗筷,盯着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仔仔细细看个剔透。

  痴人也受不住这样凌利的注视,华云裳的睫毛微微低颤,如同花蕊间洒落的蝶粉。

  审视到这点细微的变化,容裔彻底吐出一口气,眼底的光采一寸一寸活过来。

  “六个时辰。”能在三刻钟内察人断狱的男人心里发嘲,“我居然被足足魇了六个时辰……”

  千钧重负一朝释,然那一刹男人头皮下的青筋都分明暴了出来,舌尖在牙齿上狠狠碾了两遍,最终泄恼般舔上嘴角。

  所以不形于色的恼火,终聚成无可奈何的一声叹笑。

  华云裳虚茫的视线被那侧头一笑晃出波折。

  摔肿了头的姑娘,不解地看着男人耐心夹起米饭递到她嘴边。

  该张嘴吗?还是当作没看见?

  秾美的脸上露出一片不灵光的呆萌气,可能当真饿了,没坚持几息,云裳无辜地张开粉润的嘴唇。

  一口一口,将男人喂她的饭心安理得吃个干净。

  ·

  付六闹不清昨夜还拿根判官笔疯点生死簿的阎王爷,今儿怎么貌似雨过天晴了,私下问韶白一句,那位小祖宗的病情并无好转啊。

  不过至少他的脑袋还能在身上多留些时日,付六顺道去安慰太医院那老哥几位,其中一个家里娶了七房美妾的太医当场喜极而泣。

  容裔没再折腾底下人,吃过早膳后,在窗阑边选了个光线明净处,安置华云裳晒太阳,自己便坐在对面瞅着她瞧。

  “你这几日都少出屋,见一见阳光,对身子有好处。”

  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容裔说得意味盎然,嘴角还噙了一抹玩味的笑,专往云裳眼眸深处瞧。

  是一种外人无从得见的,把人看得发痒的钟情。

  整整一个上午,华云裳不动,他也不挪窝儿,像是想在姑娘脸上瞧出朵花来。

  韶白进去三趟都把自己看瘆了,第四次出来后忍不住对窃蓝咬耳朵,“屋里那两樽泥人儿太吓人了!你说王爷看什么呢,他是不是看姑娘的样子,也被刺激疯了?”

  窃蓝没理会韶白的一惊一乍,咬着指尖兀自想:得寻个法子把小姐带回家去,落在这阴晴不测的人手里,结果太难料了。

  日头将上三竿时,华云裳终于坐不住似的扭了扭身子。容裔睫宇被惊动,如美梦初醒般笑了一下:“怎么了?”

  华云裳置若罔闻。

  容裔风清树凉地抻懒腰:“姑娘这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你的意思说不出来,我只好凭心而为了,照顾不周处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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