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过那完整的记忆沈行知可以确定,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着天神、妖怪、鬼物这些超自然力量的。
并且这一次他被长岛时政流放到老家闭门思过,其实也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他找机会取走伊势神宫的八咫镜。
这个取走说的比较含蓄,直白点就是偷走。
“叔叔啊,您可是我亲叔叔啊,我怎么感觉你这是在坑我呢?你老都是无冕之王了,还要这个破镜子干嘛?”沈行知在心中再一次吐槽,而这番话也是他离开镰仓将军府时问过长岛时政的。
只是长岛时政并没有告诉他缘由,只是说到时候有人接应。
沈行知还知道,八咫镜和天丛云剑还有八尺琼玉勾号称这个世界的三神器,而他那位便宜叔叔也已经在天皇和大将军处取得了天丛云剑和八尺琼勾玉,因此他也是见过了另外两件神器的。
说实话沈行知感觉那两件所谓的神器,除了老旧一点,上面包浆厚一点,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疑惑归疑惑,本着对一个三倍难度世界起码的敬畏,沈行知还是决定低调行事,长岛时政就是他最大的靠山,那么就暂时按照那个便宜叔叔的安排来。
而且有一点沈行知可以肯定,身为长岛时政唯一的继承人,这个叔叔还不至于害自己丢了性命。
“少主,长岛藩港口到了,按照主人吩咐,我们不能与少主同行,另外你也不能穿这些华丽的衣饰,这是为您准备的新衣。”不久之后船舱外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
而后沈行知推开舱门,看到一个有些类似忍者打扮的男子跪在舱门外,他的身前还放着一托盘,上面叠着一套衣物。
“知道了。”沈行知俯身拿起托盘,很快就将原本华丽的贵族衣服换下,穿上了那所谓的新衣,一套有些寒酸的平民衣服。
沈行知暂时猜不透长岛时政这样安排的真正用意,他下了船就向长岛城走去,一开始在船上沈行知还感觉不到,不过踏上陆地之后,沈行知就感觉这个世界整体气氛都有些不对劲。
以前无论是赵国世界还是大周世界,无论是小山村还是大城市,都给沈行知无比真实的感觉,那些烟火市井之气让人流连忘返,但是这个扶桑世界总给他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的天空要低矮阴沉一些,在不知道的地方,随时都有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沈行知觉得很不舒服。
“长岛藩啊记忆中自己还待过几年,其它的竟然都不记得了,唯独还对隔壁家的小女孩有些印象。”走在长岛城凌乱拥挤的街道中,沈行知循着记忆里的方向,前往他在这个世界曾经的家。
沈行知对这段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可是唯独还清楚的记得,那有限的几年中,隔壁家有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小女孩,总是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小女孩那时候扎着标志的双马尾,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叫伽叶子。
第91章 昔日邻家女,今朝他人妇
“说起来这也算青梅竹马吧?不过伽叶子应该已经嫁人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长岛?”沈行知一边走着一边胡乱的想着,很快就来到了他在这里的家。
长岛藩的人虽然都知道,当今幕府执权长岛时政是出自这里的,不过在人们的记忆中,长岛时政很小就离开了长岛藩,后来也没有回来过,在长岛藩长岛这个姓氏就是第一大姓,街上随便抓个人一问,十有七八也叫长岛,所以根本没人知道这处不起眼的屋舍竟与执权长岛家有关。
自然更不知道,沈行知就是长岛时政唯一的侄子,下一任执权的唯一继承者。
沈行知穿的也是毫不起眼,就算有人看到他觉得陌生,也没有过多关注,直到他打开屋舍的竹门,一些邻居才意识到,这家的主人时隔多年又回来了。
扶桑列岛的建筑风格包括人文风俗,都与沈行知记忆中另一个时空的太阳国非常相似,这里的屋舍都是以木质结构为主,床榻是低矮的榻榻米,桌子也是不高的矮几,坐的不是草垫就是布垫,就算是天皇或者幕府也最多换成锦垫。
沈行知在长岛的家已经十几年没有住人了,当他推开格子木门时,屋内一股腐朽陈旧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那一股霉灰味,差点没把沈行知呛得背过气。
说起来沈行知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牛逼的不行,但眼下也确实苦逼的不行。
长岛时政不准他暴露身份,也没有武士忍者跟着供他驱使,回了老屋一切都还要他自己动手打扫。
沈行知苦笑着摇了摇头,光叹息也是无用,于是挽起袖子开始找出工具洒扫屋舍。
这老屋十多年无人居住,光是厚厚的灰尘就花了沈行知好几个小时,而后老屋一些地方年久失修,沈行知又花了许多时间,将那些危险的地方修缮,这一番操作下来就是大半天时间没了。
还好降临任务世界之后,那种濒死状态并不是那么明显了,只是表现得比正常人体质略差一些,虽然沈行知显得有些累,但还不至于失去基本的劳动力。
等沈行知将屋舍内部收拾妥当,已经快要到黄昏了,他看了一眼屋舍外的篱笆院墙,发现花台之中也是杂草丛生,那些木质栅栏也大多腐朽。
索性他又找来了一些木条木板,将腐朽的栅栏换下,又用小铁铲松动花台中的泥土,将杂草清除。
伊势神宫乃是专门存放祭祀三神器八咫镜的地方,所以神宫地位超然,神宫不仅培养有大量的武士忍者,甚至还有精通术法可沟通召唤妖物的阴阳师。
这个地方对于敬畏者来说是神圣之地,可对于心怀不轨者就是龙潭虎须。
平日里神宫不对外开放,每年只有特定的一段时间会对外开放,而今年开放的日子,还要等到一个月之后了,这也意味着沈行知还要在旧居老屋住上一个月。
沈行知埋着头清除杂草松动泥土,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泥土,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他也是乐在其中。
原本破败凌乱的故居老屋,在沈行知的努力下已经焕然一新,这种小小的成就感也是挺不错的。
“阿娘,这里好像有人了,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吗?”沈行知还蹲在花坛边,忽然听到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出现在栅栏外,明显那小男孩说的就是自己。
小男孩疑惑的声音落下,却没有听到有人回答,也不知小男孩口中的阿娘为什么没有说话。
沈行知本能的站起身来看向栅栏外,此刻他的脸上还有汗水粘着泥渍,看起来样子有些滑稽。
而栅栏外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沈行知,在小男孩的身旁还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她一手拉着小男孩,正出神的看着沈行知的故居旧屋,眼神之中好像满是回忆,看样子这妇人就是小男孩口中的阿娘。
沈行知站起身来,正好出现在小男孩和妇人的眼前,下一刻沈行知的目光与那妇人隔空相对。
那小男孩的母亲虽已作妇人打扮,而且看起来样子也有些憔悴,但实际年龄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小男孩母亲的目光与沈行知对视,她先是愣了一下,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失礼了,连忙歉意的低下了头。
不过下一刻,男孩的母亲又猛然抬起头来,脸上更是露出惊喜的表情看向沈行知。
她的神情变了又变,沈行知注意到,这个年轻的母亲在短时间内好像出现了许多情感变化。
先是惊讶,接着是惊喜,而后又有些悔恨,再变成了失落,最后目光又带着几分希冀与不确定的看着沈行知。
“您是行知君?”小男孩的母亲鼓起勇气开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