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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营帐,顾青又去了另外几座营帐,照例与将士们聊了一阵,这也是为帅者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主帅要随时清晰地了解将士们的军心士气状态,对他们的疾苦和喜怒感同身受。
走了一圈后,已是中午时分,顾青顺便在营帐里与将士们一同吃了顿军中的伙食。
以顾青挑食的程度,军中的普通伙食对他来说太难吃了,但顾青在将士们面前却丝毫没表现出挑食的样子,吃得比谁都香,走出营帐后,四下无人时顾青才露出痛苦之色。
回到帅帐,顾青屁股还没坐热,后军主管账簿粮草的军需文吏来了,一脸苦相地告诉顾青,颍水一场大战,战后抚恤以及斩敌七万余的赏钱兑现后,军中原本有些勉强的银钱几乎告竭,就连昨夜顾青请全军将士的酒钱还是向邓州城刺史府赊借的。
顾青顿觉嘴里发苦。
养一支军队实在太烧钱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当初在龟兹城时顾青还颇有底气,因为他对自己赚钱的能力非常自信,然而现实转眼就狠狠抽了他的耳光。
太平时节养军队还算能支应,一旦发生战事,军队拔营开赴战场后,烧钱的数量就成倍成倍地增加,以顾青的赚钱能力,如今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此刻的他有一种率军落草为寇的冲动,无本买卖应该比正规军赚钱。
“欠刺史府的钱……就不必还了吧?”顾青厚着脸皮对文吏道:“军民鱼水一家亲,我们驻扎在邓州城外,保邓州城一方安宁,刺史府管我们吃喝,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文吏惊呆了:“可……可以这样吗?”
顾青正色道:“世事一饮一啄,有付出就有回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吏目光空洞,如同被催眠了一般:“是……是吧?”
“说话大声点,为何如此心虚?我们应该理直气壮地欠钱不还,再过几日大军就要开拔,开拔之后这笔钱便永远赖掉了。”
文吏说话果然大声了:“公爷说的是!我们安西军保一方平安,邓州刺史管我们吃喝是本分,还钱?做梦!”
顾青欣慰地赞道:“好样的,你至少得官升三级才配得上你此刻这无耻的样子,你再去刺史府问问,趁着咱们还没开拔,看看能不能多借点钱出来,反正是赖账,少赖不如多赖。”
文吏昂首挺胸告退,顾青坐在帅帐内独自伤感。
“居然沦落到赖账跑路的地步,前世叱咤商场风云的人物,为何混成今日这般模样?”
腰间软肉传来剧痛,顾青惊怒扭头,却见亲卫打扮的皇甫思思正用两根纤细的手指掐着他的腰,正反三百六十度地旋转……
“妾身都听到了,堂堂县公,朝廷王师的主帅,居然打算赖掉一个小小刺史的钱,简直厚颜无耻。”
“住手!无耻的是这个世界,将士们为平定叛乱抛头颅洒热血,朝廷却连一文钱补恤都没有,除了赖账,我能怎么办?”
顾青老脸有些发热,怒道:“康定双不知在做什么,安西军入关已小半年了,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指望他送钱来,安西军将士都饿成鬼了。”
皇甫思思瞪了他一眼,道:“你缺钱了难道不会问妾身吗?妾身这些日子不停在各个城池间做买卖,你从来都不问妾身挣了多少钱……”
第五百零七章 欲入虎口
顾青有欠钱的勇气,但实在没有吃软饭的勇气。
欠钱只要脸皮厚一点,赖掉以后基本不会有什么心理障碍,但吃软饭除了脸皮要厚,服务也要周到,这就有点难为人了,顾青向来是被动享受服务的。
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顾青努力说服自己,花自己婆娘的钱不丢人,她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你最近挣了多少钱?”顾青好奇问道:“换成粮食的话,够安西军将士吃几天?”
“不告诉你!”皇甫思思一扭身,坐在帅帐的主位上,朝他勾了勾手指,俏脸浮上几许动人的妩媚:“妾身挣钱很辛苦呢,公爷都不知道体恤人家……”
顾青的笑容渐渐荡漾起来,走到她身前蹲下,双手轻轻揉捏着她修长结实的大腿,揉着揉着,他的双手越来越不规矩,位置也越来越偏移……
啪的一声,皇甫思思打掉了他的手,没好气道:“公爷又想作甚?大白天呢,你就……”
“我正在体恤你呀,帮你活络双腿的筋脉,让你走更远的路,赚更多的钱……”顾青不怀好意地笑道。
皇甫思思咯咯直笑:“胡说八道,你明明是为了一逞私欲,撩拨得妾身不上不下的。”
顾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嗓音嘶哑道:“要不……我们先办正事,再办别的事?”
皇甫思思双眸妩媚地瞥着他,万种风情从她的美眸中流溢出来:“公爷觉得哪件事是正事,哪件事是别的事?”
顾青此刻已是满脑子不正经,在他眼里,把眼前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办了才是最重要的正事。
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快扑到皇甫思思身上时,却被一只金莲玉足抵住了胸膛,阻止了他的去势,此刻的画面旖旎无比,动人心旌。
顾青沉下脸:“别闹,此时的男人与禽兽没有区别,打断了他的兴头,你的下场会很惨。”
皇甫思思一点也不怕,咯咯笑道:“公爷不想要钱了吗?”
顾青握住她的玉足,道:“我这不是正在赚钱吗……”
再次往前一扑,皇甫思思边笑边叫,很快悄无声息,空荡的帅帐内发出另一种销魂的声音……
许久以后,雨歇风住,帅帐内恢复了平静。
皇甫思思玲珑的脚趾调皮地勾弄着顾青的胸膛,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温存了许久,皇甫思思起身穿好了衣裳,伏在顾青身边使劲朝他脸颊上啜了一口,妩媚地道:“妾身不反对公爷多收女人,不过妾身还是劝您少收一些,你收得越多,妾身就越要把你榨干,让别的女人独守空闺,公爷的后院从此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嘻嘻……”
顾青懒懒地用贤者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哼哼道:“果真是个妖精,迟早把你收了。”
皇甫思思站起身,忽然扔给他一面精致的白玉牌。
顾青接过玉牌愣了。
皇甫思思笑道:“公爷收好,派人去邓州城一座宅子里拿钱,妾身最近挣的钱都藏在那座宅子里,宅子外面雇了几个伙计守着,他们只认玉牌不认人。宅子里大约有一万贯,是妾身最近挣的钱,都给你了。”
顾青拿着玉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咱们刚办完事,我衣服都没穿,你便给我扔了一万贯……说实话,感觉有点屈辱。”
皇甫思思掩嘴大笑,扑到顾青胸膛山又狠狠地亲了他一口,笑道:“公爷尽可坦然受之,您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