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说，他不会输。

　　她相信他。

　　但他也说了，他的对手不是叶凌。

　　那他的对手到底是谁？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让重渊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说出“不可说”三个字？

　　至高神是风云十九域的主宰，他与混沌龙神以及虚空魔主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三个存在。

　　而这三个存在之中，又以至高神为首。

　　唯一能在他之上，又能压制他的，几乎是瞬间，苏沁舞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字：

　　天道！

　　天道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它没有实体，却又无处不在。

　　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都在它的掌控之下。

　　如果重渊的对手是它，那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天道想让叶凌取代重渊成为新的至高神。

　　它想扶持叶凌，自然会将这个世界的顶级机缘都送给叶凌，让他的实力超越重渊。

　　如此，一剑弑神水到渠成。

　　苏沁舞想通了这一点，后背顿时冷汗泠泠。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站到了天道的对立面。

　　难怪她踩遍万仞山脉的冰山雪原都找不到冰心焰――天道愿意让她拿才怪。

　　它不降下一道雷把她劈死就不错了。

　　不。

　　可能不是不想。

　　而是时机未到！

　　一来她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大剑师，即使拦截了叶凌的些许机缘，也不会对叶凌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二来每个剑圣想要成为半神都会经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的洗礼。

　　她现在没事，可能是在她成神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她。

　　苏沁舞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可怕的是，她没有选择。

　　否则，她的下场不是死就是成为叶凌的后宫。

　　苏沁舞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以前她听到别人说“天道不公，我要逆天”的话，觉得就像中二病晚期。

　　如今，她却只想给天道一剑。

　　灭了天道，从此她就是苍天，生灭由她决定。

　　当然――

　　这只是想想而已。

　　做人还是要现实点儿。

　　有那么一瞬间，苏沁舞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要不把叶凌策反算了。

　　不过，立刻就被自己否决了。

　　叶凌如果知道天道在扶持他，是绝对不可能反水的。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权势、财富和美人，谁反谁傻。

　　就算是当傀儡，那也是成为主神之后的事情。

　　现在反了，别说成神，做鬼恐怕都没机会。

　　退一万步，叶凌就算真反了，天道重新寻找傀儡，到时原着剧情全崩，天道又恨死她，她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更难了。

　　苏沁舞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溺水了。

　　她站在无边无际的水中，无所凭依。

　　四面八方都是强大而密实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压迫着她，身体无法动弹，四肢百骸凝滞，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近乎窒息。

　　她感觉整个人都爆掉。

　　她打开身体窍穴，想吸收水的力量，却发现它像水却不是水。

　　她打开窍穴之后不但于事无补，反而让这股力量挤进身体，刺痛了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