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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太子殿下溜出皇宫的日子 第126章

  紫竹微微张口,这个名字,多少年没有喊出来了,她一时激动,又带着惴惴不安的惶恐。

  “怎么不说话了?你当老娘是什么冤大头?那么好糊弄?!你以为你姜家什么好玩意,以乞儿做药引的事还少吗?”凤迎黛双目泛红,紧紧掐住紫竹下颌,似乎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可她不为所动,一巴掌甩在沾血的脸上,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一口。

  紫竹眼中带着惊讶,她气息浅浅道:“你都知道?你...你知道...但...但还是...”

  凤迎黛摩挲一般她脸上的红印,冷笑道:“是啊,我这个蠢货信了你的邪,以为你和那些姜家杂种不一样,没想到啊,呵呵,真是一个窝里出来,根本不分种!”

  凤迎黛这话说得极其难听了,可她这些日子以来对蔺严的担忧思虑,以及每日每夜冰冷的褥子,无声流出的眼泪,都一一告诉她,是这个女人,害得她差点家破人亡,害得她,差点失去这辈子唯一的念想。

  “你...还真是...”紫竹低下头,又哭又笑,忘了自己要说什么,静静抬头,然后又是一阵无语的叹息。

  凤迎黛就看着她,胸腔中的怒气消散不少,只剩下无边的同情与怜悯,她轻声来了一句:“姜锦儿,你真可怜。”

  可怜,又可悲。

  当初姜家几乎灭门的消息传来,可笑的一幕发生了,如同地沟里老鼠一般的乞丐们奔走庆祝,没有人去怀念,没有人去同情,说来说去,只有两个字:活该!

  做人做到姜家这种,也真是厉害。

  姜家用毒厉害如何?救人没见几个,杀人到是常见。她以为姜锦儿是不一样的,给她饭食的温柔话语萦绕在心头里,让凤迎黛愿意相信,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可笑!

  凤迎黛捏了捏紧紧锁住的眉头,太阳穴那边突突直跳,头疼得紧,加上生了孩子没多久,身体亏损厉害,她便有点出冷汗了。

  “你我已经恩断义绝,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凤迎黛甩袖离开,刚走了没几步,一声不哼的紫竹竟已经来到身侧,凤迎黛立感不好,以手去挡她沾满鲜血的手,抬腿就踢,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凤迎黛看清了紫竹手里的匕首,心觉这女人不简单,竟然逃过了层层搜查藏了匕首,今日若不是她,恐怕司文染凶多吉少。

  也就在凤迎黛愣神加上身子虚弱之际,紫竹一把扣住她的腕处,匕首背抵住凤迎黛喉咙,急忙一句:“别动!”

  第一百五十五章 袭来的绝望

  凤迎黛被紫竹抵着脖子走出这块暗无天日的地方时,表现得很冷静,淡淡瞥了眼眉头紧锁的司文染,勾起嘴角道:“殿下,现在不是该慌的时候,听我的,那些拿弓箭的,别给老娘手软。”

  紫竹的刀按紧一分,刀背上面已经沾了点血,凤迎黛轻蔑的翻翻白眼,似乎还带着冷笑,围了一圈的人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眼前的那位不慌不忙、不在乎生死的可是将军夫人。

  “你要什么?”

  司文染拦人的那只手隐隐约约地抖动,虽然凤迎黛那么说了,但是他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将她毫发无损的救下,可若是凤迎黛伤了,蔺严不发疯才怪。

  “我要什么?”紫竹低下头发出怪笑,嘶哑的嗓音如同风化的木头,难听到极致,她侧着头,仿若思考,然后一句一字:“我想要那位黎大人的尸体,你敢吗?”

  “放你娘的屁!”

  凤迎黛吼了一声,随即往司文染那边看去:“你个木头愣着干什么?放箭!”

  旁边的人一动不动,他们面面相觑,随后看向司文染,目光全部袭来的瞬间,司文染恍惚一下,心中无端升起无力与悲伤,他好像站在悬崖边,前方猛虎,后方万丈深渊,无法动弹。

  就像当年一样,那股窒息感以及无理由的愤怒充斥胸腔,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切,怪不得北安皇帝不选择你,今天要是司斐邪在这,他可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也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住,你还能干成什么大事?”

  “殿下,想不到你是个孬种啊?”

  紫竹的语气带着嘲讽的笑意,最锋利的刀子剜在人的心上也不过如此,司文染冷冷瞪着那嚣张的女人,抬起手,咬牙切齿道:“给我、放箭!”

  “殿下不可!”

  “不可!”

  “殿下!”

  凤迎黛在司文染那句话说出口时就松了一口气,心里甚至泛起欣喜,她多年来的不安以及所谓的愧疚,还有可笑的报恩之情,即将在今日,全部结束。

  各种声音纷杂扰扰,司文染头疼得厉害,场面略有些不受控制时,一只呼啸而来的箭对准紫竹的肩膀飞了过去,将人带出去老远。

  蔺严红着眼睛,推开一群碍事的人,将傻眼的凤迎黛搂在怀里,带着害怕与恐慌的声音响在凤迎黛耳边:“吓死我了...夫人,以后别在这样了...求你了...”

  凤迎黛抱着蔺严,轻轻拍拍他厚实的背,无奈极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不许哭啊,丢人呢!”

  两人带着劫后重生的喜悦,殊不知紫竹狠心折断三分之一的箭,悄悄掏出腰间藏着的袋子,在匕首上抹了一把,往凤迎黛身后冲来。

  蔺严眼尖,一把推开凤迎黛,劈掌而上,打断了她的右手腕,将人掀翻在地,紫竹头晕眼花,喉咙中血腥味弥漫,她倒在地上茫然地看向凤迎黛的方向,眼中情绪太复杂,倒是让凤迎黛看不懂了。

  司文染恢复了冷静,吩咐人将紫竹带下去,说能吊着一口气就吊着,要是熬不过去死了,就随便拉去乱葬岗埋了。

  蔺严搂着凤迎黛的肩膀,也没理司文染,径直往外走。

  紫竹没等司文染的人靠近,迅速用左手抄起离她不算远的匕首,怒喊一声:“给我去死!”

  匕首正向蔺严这边,没有防备的蔺严转过头,突然间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那是属于凤迎黛的香味,而那个匕首正巧入了她的腹部。

  蔺严瞪大眼睛,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迷茫中有着无错,而凤迎黛的衣服被染红了一片,她张开双手的姿势没有改变,只不过在紫竹发疯般的大笑里,她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去。

  “夫人...夫人...”

  蔺严一遍遍喊着,凤迎黛费力地睁开眼,轻轻道:“都...他娘...开...开始嚎丧了?我还...没死...”

  蔺严颤抖的手紧紧抱住面色苍白的凤迎黛,痛苦与绝望的交织冲撞,让他手足无措。

  凤迎黛笑了笑,声音都快碎了:“对不起...蔺严...只有...只有紫竹这件事...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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