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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 第19章

徐徐 九尾叶 2922 2021-06-26 04:25

  “绿全酒业的张总过来玩,听说少爷在这,就邀他吃个饭。” 向含看了眼手表,抱歉地告诉宁织,江忏一时半会可能无法脱身。

  “没事没事,这里我都熟了,不用他带。” 宁织谢过向含,让她去忙。向含多少有些不放心,说要找人陪他游玩,被宁织婉拒了。

  宁织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想趁江忏不在,好好地骑一回马。

  吃过饭,他散步到马厩,路上遇到几个昨晚一起吃饭的马工,停下来聊了会天,得知于福受了风寒,破天荒地请了半天假。

  在马房门口装草料的是个眼生的小伙子,二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寸头、皮肤黝黑,挥舞着草叉的手臂强壮有力。

  宁织尚在纠结如何开口,小伙子已看到了他,热情地跑上来打招呼,叫他 “宁先生”,问是不是要骑马,神态格外恭敬。

  宁织点了点头,被对方隆重的接待搞得有些发懵。小伙子又问他喜欢哪匹马,宁织毫不犹豫地说昆顿。他只当这青年干活累了,找他聊聊天,谁知对方竟然有钥匙,真把大明星 “昆顿” 牵了出来。

  “你……” 宁织惊诧不已,觉得他手里的钥匙串有些眼熟,“这是于叔的钥匙吧?”

  “是,” 名叫沈浩的小伙子邀功似的,模样很骄傲,“我是于叔的徒弟,于叔病了,今早起不来。”

  “我去看看他吧。”

  宁织让沈浩带路,沈浩却摇头:“于叔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他手脚麻利,不一会就为昆顿套上马鞍、水勒、低头革等全套装备,把昆顿牵到牧场入口了,才想起问一句:“宁先生骑术应该很好吧?”

  沈浩昨天不在马场,不知道宁织是个新手,他只听说江忏很看重这个朋友,今早又无意中听到几个女服务员议论,说宁织和江忏同睡一间房,因此顺水推舟献个殷勤。

  宁织早就心仪昆顿,被沈浩误会了也不解释,含糊地 “嗯” 了一声,兴冲冲地进入更衣室,换了骑手服。

  “谢谢了,你去忙吧,” 宁织接过缰绳,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赶走了沈浩。

  不就是骑马吗,有什么难的?昨天江忏就很轻松嘛。宁织抚摸着昆顿的鬃毛,把马儿哄舒服了,然后笨拙地翻了上去。

  坐在马背上,草原更加广阔了,天和地似乎融为一体,宁织紧张地呼了口气,用马刺轻轻踢马腹。

  嗖――,昆顿高高跃起,如同出膛的子弹,朝地平线冲去。

  宁织虽有准备,却还是吃了一惊,上半身因为惯性向后仰,弯成了一张弓。他拼命拽缰绳,马匹前进的方向却不受控制,只能徒劳地喊着:“慢点昆顿!停一下!”

  昆顿撒开四蹄,越跑越快,在其他人眼里,它的速度与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差不多,可宁织坐在马背上,只觉得头昏眼花,颠簸得快要把心脏吐出来。

  他眼里的景物失去细节,变成了互相碰撞的色块,蓝天宛如一柄大伞,罩住了前后左右的道路,宁织不知道他正走向哪里。

  “昆顿!我靠,你停一停!” 宁织的掌心被磨得又热又痛,快要控制不住骏马,而他的吼叫似乎让昆顿受到了惊吓,越发冲撞起来,毫无章法。

  远处传来朦胧的呼唤,非常急切,宁织隐约听见了,却分不出一丝半缕的注意力。

  “停!停!” 在他的拼命拉扯之下,昆顿的速度终于逐渐减缓。宁织气喘吁吁,强撑着不敢趴下,前额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紧贴在涨得粉红的脸上。

  忽然,又一阵马蹄声从后方逼近,昆顿骚动起来,宁织如临大敌地握紧缰绳,以为它要再一次狂奔,不料昆顿竟停下脚步,高昂地嘶鸣。

  宁织回过头,看见一匹气势汹汹的骏马,被飞溅的泥土追赶着,朝他所在的方位奔来。马鞍上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姿笔挺,在双方即将相撞之际,扯住缰绳拐了个弯,将骏马勒停在几步之外。

  宁织冷汗一层热汗一层,五感到这时才复原,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前胸后背又湿又粘,兴奋和恐慌充斥在每个毛孔里。

  “江忏,” 各种情绪之下,宁织脱口而出:“骑马好爽啊……”

  他的声音很轻,宛如叹息,还沉浸在肾上腺素狂飙的美妙感觉里。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江忏急怒的呵斥:“我允许你骑了吗!”

  宁织愣住,讪讪地张开嘴唇,又无话可辩,僵持了一会,底气不足地低下头。

  第11章 是好朋友

  昆顿由一位练马师牵走了。

  宁织羞愧难当,不知自己是如何从牧场走回酒店房间的,一路上耷拉着脑袋,却依旧能感应到四周刺来的细密目光。

  阻止了他的冒失举动后,江忏大概是想骂他的,只因那位张总跟了过来,打了两句圆场,又提出要比赛,才给了宁织落荒而逃的机会。

  房间里静悄悄的,他想去拿瓶矿泉水喝,竟浑身脱力,站不起来,只能瘫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地查询马匹受惊的后果,以及英纯血的身价。

  关闭网页后,心情更加沉重了。

  今天的一切就是个错误,宁织感到懊悔,他不该动歪心思,不该打俱乐部 “明星马” 的主意,这下好了,如果昆顿冲击一级赛失败,他就是罪魁祸首。

  还有江忏,昨晚突然吻他,那么深情款款的样子,今天突然就变了脸,若不是因为他暧昧的举动,宁织也不会大着胆子僭越,认为偷骑赛马无关紧要。

  正沮丧着,“咚咚” 两声,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宁织勉强收拾好情绪,慢慢地走过去开门。外面果然站着江忏,宽肩将阳光挡了大半,眉目阴沉沉的,双眸中凝出冷厉的视线。

  宁织硬着头皮迎上去,因为理亏,难免低声下气:“对不起。”

  江忏愣了一下,紧绷的唇角略略舒展,不自觉用上宠溺的语气:“知道错了?”

  “嗯。” 宁织连忙表态,诚恳得有些夸张。他退开一步,把江忏请进屋里,察言观色一阵,谨慎地问:“找兽医看过了吗?”

  “看什么?” 江忏起初不解,随后恍然大悟,什么跟什么,敢情他们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宁织还以为他是为了一匹马大动肝火呢!

  “你行。” 他既生气又想笑,抖了抖外套坐下,宁织不明就里,惴惴不安地追过来,清凌凌的一双眼,紧盯着江忏。

  江忏说:“你觉得我是在担心昆顿?”

  宁织微张的嘴唇如同两片晚霞,先是一颤,然后猛地抿住了,既然江忏这样问,答案肯定不是,但他不懂,懂也得装作不懂,藏着欣喜,挺刻意地回:“不是吗?”

  “是。” 江忏一改口风,干脆利落地承认,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江忏面前:“昆顿受了惊吓,你出检查费不过分吧。”

  “哦,” 宁织觉得事态发展过快,有些跟不上,“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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