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少爷洗白实录 第11章
他只不过稍微对阿默好了那么一点点,阿默却如此细心的回报他,他原本认为阿默是个冷酷无情,有仇必报的人,可现在看来,是他完全想错了。
如果他改变自己,一直对阿默好下去,是不是灭门的事情就根本不会发生呢?
朱钰满怀心事,便停下了喝粥的动作,一旁的福满本来就对阿默不满,一看朱钰停了下来,以为是朱钰被腻着了,连忙喊起来,“看看你做的什么东西就给少爷吃!好好的白粥里竟然放肉,这是什么奇怪的吃法!还不赶紧滚下去领鞭子!”
阿默扫了一眼福满,身子站在原地没有动,福满见阿默这样更是气的七窍生烟,大声吼道,“听不见吗?嘴巴是哑的耳朵也是聋的吗?快滚出去,别在少爷面前碍眼!”
“福满,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朱钰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冷了几分,“从前我纵着你,是看在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面子上,现在你倒是在我面前都敢借着我的名义欺辱人了?”
“可是少爷,我对您是一片忠心,您为何最近却一直偏向这个买来的奴隶呢?”福满委屈的不得了,伸手指向阿默,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你看他眼睛的颜色和模样,绝对不是我们云宁国的人!指不定是哪个窑姐和外国的恩客苟合生下的野种……”
啪!一记重重的马鞭扇到了福满的脸上,福满霎时嘴角撕裂,口中涌出血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朱钰,他从未想过他家少爷会对他施鞭子,整个人都傻了。
“有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朱钰这一鞭子虽说收了力道,但伤害还是不小,他转过头不去看福满,开口说道,“你今天就长个记性,不要随便妄议他人的父母。”
福满被刚才的一鞭抽到了地上,他缓缓起身,跪在地上,低声回道,“福满知错,请少爷责罚。”
“刚才这一鞭子就算是罚你了。”朱钰把马鞭放回原处,正色道,“不管外界如何说我,有些事情是底线,绝对不可以触犯,你身为我的贴身侍仆,也要以身作则,绝不可再向以前一样。”
福满低着头应了,他嘴角的血流了出来,滴在了地板上。福满用余光看向一旁的阿默,脸上有隐约的恨意。
“你下去吧,去找大夫看看。”朱钰背过身说道,“我这是第一次这么重的打你,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直到福满出了房门,朱钰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福满可真是胆大包天,惹谁不好偏惹阿默,这要是又把人激怒了,又来一次灭门惨案怎么办?
“你生气了吗?”朱钰紧张的看向阿默,阿默虽然刚才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动作,但气息明显急促了些,脸色也很不好看,看来是极力忍耐了。
“他自小跟我一起长大,没被怎么罚过,是有点恃宠而骄,我今后会好好管教他的,我代他向你道歉。”朱钰满怀歉意的对阿默说道,“你又会写字,又会做饭的,父母一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肯定不是福满说的那样。”
阿默脸色缓和了些,蓝色眼眸看向朱钰,有一些不解,可能是不明白为何朱钰会如此在意他的感受,根本不像往常的作风。
“我之前也挺混球的,做事也不怎么在乎别人的感受,”朱钰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觉得别人都要顺着我做事,可是昨天我才发现,我是一个多么惹人厌的人,我自认为最好的朋友,其实非常的讨厌我。”
见阿默眼里的疑惑更重,朱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反正我昨天喝了一天酒倒是也想通了,我不能像以前一样混日子了,我得学着帮我爹做些事,我也该长大了。”
说着,朱钰握住了阿默的手,一脸情真意切的说道,“你愿不愿意在我身边做我的副手?做我的朋友?”
阿默愣住了,湛蓝色的眼眸里清晰的映出朱钰此时的模样,他看着朱钰,缓慢又认真的点了点头。
计划通!朱钰内心乐开了花,果然对付老实人这一招最管用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得知一个up主因为疾病和饥饿在出租屋里去世的事情,心里很是难过,希望他重生到一个幸福的家庭中,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草莓和饺子,父母超级爱他。
对了,我有点想法下一本开都市幻想类型的文,就是那种单元剧一样,由很多小故事拼起来的,有一条大主线,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喜欢看呀,等有时间就把文案和设定写一写放上来。
第10章 大雪
朱钰这几日心情不错,一是不用再担心阿默的事,二是朱老爷出远门未归,没人再逼他看那枯燥无味的账本了,他逗鸟赏鱼悠闲了几日,实在是快活。
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自从那日后祝文林便对他避而不见,朱钰上门几次都被拒了回来,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罢了,或许这段日子不去招他比较好。”朱钰自我安慰道,心里却琢磨起今日的午饭该吃些什么。
不是朱钰嘴馋,而是阿默做饭的手艺那可是真好,别看阿默那略显粗笨的大块头,做起菜来却是真真的好吃,而且有时还会做朱钰从未吃过的菜色,一下子就俘获了朱钰的胃,每天都眼巴巴的等着阿默给他做几道菜。
而阿默倒也像春风化雪一般,虽说表面冷漠但对朱钰的要求几乎是来者不拒,只有一点,阿默每天要自己出去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能回来,朱钰原本还问问阿默究竟是去哪,可阿默就只是在纸上写了“备菜”,别的一个字都不多写,朱钰只得作罢。
不过阿默回府时手中的确会提些东西,有时候是野鸡,有时候是不知名的植物,有一次竟然还提了条四脚蛇回来,可是把朱钰吓个半死,只不过这些东西经过阿默的手后都变成了美味佳肴,朱钰先前膈应后来吃的比谁都欢,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了。
福满依旧是看不起阿默,经常给朱钰打小报告,说些阿默的坏话,明里暗里都是要朱钰把阿默赶出去,可朱钰还好不容易扭转命运,把自己未来的仇人变成了侍从,正是得意的时候,怎么肯听福满的,福满也就越发讨厌起阿默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朱老爷出门已经有一周了,仍是没有回来,要是按往常要晚回家的话,朱老爷早就修书告知家里了,但这次行商音讯全无,实在是有些反常,朱钰虽说对生意上的事不太关心,但出去压货的毕竟是他爹,他托人送了几封信过去,却一直没有回应,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生怕出了什么事。
“少爷――大事不好啦!”
这天朱钰正在用早饭,就见福满满脸是汗,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他心里当即咯噔一声,面前的饭顿时不香了,慌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是我爹他出了什么事吗?”
“老爷那还没有消息,但是我们刚进的一批货出了问题!”福满语调都紧张的有些变了,“有人举报我们与海淮国私下通商,说货是从海淮国进的,现在货和送货的伙计都被官府扣了!”
“什么?海淮国?”朱钰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国主早就下令禁止与海淮国通商交易,违者都是死罪,我们怎么敢呢!”
“就是说啊,进的货也是普通的绸缎而已,走的商路跟海淮国一点都搭不上,也不知是何人举报,现在我们铺面上上不了货不说,这传出去也不好听,这可是等同于通敌卖国的大罪呀!”福满满脸愁容,向朱钰说道,“现在有好几家店面的掌柜等着见您呢,您看是什么时候见啊?”
“见我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管过账啊!”朱钰连忙摇头,“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解决呀!”
“可是老爷现在不在府上,能拿主意的只有少爷您了!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要是处理不好,肯定会影响到朱家的生意呀!我们起码得等到老爷回来,绝对不能捏了把柄啊。”大概也是因为在朱府呆久了耳濡目染的缘故,福满倒是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朱钰愁的直挠头,“这账本我也是这段时间才能看懂个七八分,突然又出这种事情叫我如何是好啊……”
朱钰此刻心中懊恼极了,他一向懒散,对家里生意不上心,朱老爷子宠着他,也没逼他学过什么,从小他就只是按部就班跟着夫子念书,生意场上的事基本不懂,偌大的家业全靠他爹一人撑着,上一世时直到被灭门的那天,朱钰都没有管过帐,但这一世却不一样,生活有什么地方已经变化了,可是朱钰却依旧没有做好准备。
“不行,我得找人帮我。”朱钰突然站起身来,随便抓了外袍披在身上,大步往门外走去,“我去找文林,他一向聪慧,肯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可是少爷,祝家因为上次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朱府来往了,现在我们朱府又出了这等事,他们恐怕躲都来不及,怎么会给我们出主意啊!”福满连忙拦住朱钰,“少爷您三思啊!”
“我和文林是多年的朋友,他不会袖手旁观的!”朱钰一把推开福满,倔强的往外走,他和祝文林打小的情谊,难不成就因为上次的事消散了吗,他绝不相信!
走出温暖的屋子,迎接朱钰的是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飞雪,边城的凛冬,风刮在脸上跟刀割一样疼,他咬着牙,轿子也不坐,硬生生的一路走过去。
有路人好奇这个在雪天里穿着华贵徒步的人是哪家的小公子,特意凑近去看,结果发现是朱钰后立马吓得落荒而逃,躲得远远的,要是换做往常,朱钰肯定要讥讽几句,可是现在他毫无心思,一心只想快点赶到祝府。
朱钰走的浑身都冻的发木,终于看见了祝府的大门。祝府大门紧紧闭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寒,门口也没有守门的家丁,朱钰犹豫了片刻,终于伸出了快要被冻僵的手,重重的扣了几下门环。
朱钰等待了一会,并没有人来开门,他又加了力道扣了门环,终于听到门里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