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幻想言情 重生后我成了暴虐世子的掌心宠

第一百章 长毋相忘

  小太监口齿伶俐,抑扬顿挫,像讲评书一般,将贺千空与乌维邪比试一事描述得绘声绘色。

  女眷们不知不觉全被吸引了心神,随着他的讲述惊呼连连。

  只有林姝蔓,汗水湿透了她背后的素色上襦,她双手颤抖斟满眼前茶杯,大口吞咽。

  砰砰直跳的心脏终于缓了过来。

  恰在此刻,小太监讲完了两人比武经过,笑道:“贺大人这才收了剑,乌维邪脸色惨白再无还手之力。”

  随即,小太监将贺千空所言复述出来,叹道:“贺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乌维邪心生惭愧,甘拜下风。”

  这话一出,后殿之内,议论声四起,无数双眼不由看向林姝蔓。

  要知道女人和男人想问题角度不同。大臣们只看到贺千空武艺了得,狠狠挫了乌维邪的气势。

  女眷们却想的更深点。

  不提贺千空这身武技,便是他的胆识、勇气,以及对林姝蔓看护之意,让在座命妇不免心里泛酸。

  乌维邪何等厉害,有几个男子肯冒着生命危险上前一战。

  贺千空呢,不仅战了,还赢了,再品品最后两句“生同衾死同椁。”

  啧啧啧,何等深情动人!

  有些年长的妇人想得多,不由交头接耳:“听说世子房里还没有伺候的人呢。”

  立即有命妇点头附和,这不是什么隐蔽事。

  各个女眷心里又是一阵酸楚。京都里的公子哥,哪个房里没有几个伺候的丫鬟,后院还得有抬房的姨娘,保不准外面养着外室,花街里有着红粉知己,总之,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

  便是新婚燕尔之际,也少不得左拥右抱。

  女眷们思索起自家烂摊子,再看看林姝蔓,虽面有忧色,气色却红润精神,一瞧便是生活舒心顺利。

  有命妇阴阳怪气道:“没房里人又如何,那副暴虐嗜血的性子,左不过一时新鲜,到时候怎么哭都不知道。”

  话里意思众人都懂,可却无人接话。

  性子暴虐怎么了,也没见打过、骂过林姝蔓,反倒被捧在手心呵护,日子和美顺心。

  有刚新婚的女眷道:“唉,便是性子嗜血又怎么了,这么护着我,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就是林家娘子命好,之前谁能想到镇国公世子如此,真是让林家娘子捡了个大便宜。”

  确实如此,当初赐婚旨意一下,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幸灾乐祸,可如今呢,人家日子越过越好,反倒是她们,家里公婆姨娘一堆糟心事。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伤心事,一片沉默。

  小太监还在吹嘘贺千空多么英武,可场上除了林姝蔓也无人再认真听了。

  当听到小太监复述的话,林姝蔓激烈跳动的心脏不由一滞,她双手绞动,耳畔是小太监尖利的嗓音,可不知为何,她脑海中却莫名浮现男人冷清的眸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侧轻轻唤她夫人。

  莫名的,红霞漫上林姝蔓如雪般的脸颊,沉沉浮浮的一颗心好似终于着陆。

  倏然,她有些想见他,急切的、非常的、想念他。

  小太监讲完了,行了一礼便告退。不多时,前殿又来了人,这次是冯总管,他身后浩浩荡荡跟了一群小太监,每人都手捧托盘。

  冯总管道:“世子夫人,陛下有赏。”

  成景帝大手笔之下,赏赐了成堆的名贵香料、药材,名家字画、金银古玩、零零总总数十件,冯总管念着礼单,半刻钟才念完。

  冯总管又道:“还有一样,是对长毋相忘银带钩。陛下感慨世子与夫人之间情深,特赐下此物。银带钩内侧刻着铭文‘长毋相忘’,底部三个同心圆寓意‘永结同心’,陛下祝愿世子与夫人能够白头偕老。”

  立时冯总管身后的小太监手捧托盘上前,冯总管掀开红布,露出托盘上的银带钩,钩体为龙首形,钩身错金,上面雕刻圆涡形云气纹,用于女子腰间,束紧腰带之用。

  林姝蔓瞬间了然,成景帝赏赐未必是被贺千空与她的情谊感动,很大可能是想找个由头赏赐贺千空,可若直接赐物,无异于打了乌维邪的脸,如此便赏赐给她。

  即便明白,这赏赐作秀成分很大,林姝蔓还是不自觉红了脸,心脏砰砰直跳,耳畔嗡鸣作响,大殿之上琉璃灯罩下的幽幽烛火,在她眼底变得花白一片。

  良久,她才定下心神,在冯总管和善目光下,接过托盘上的银带钩。

  普通的带钩皆为一个整体,可这个带钩却能沿着中心分开左右,分成一模一样的两半,中间用内侧铆钉相连接。

  银带钩内侧用小篆刻着“长毋相忘”。

  长乐未央,长毋相忘。

  霎时间林姝蔓便知,这首诗出自汉代的《诸侯王为后妃题词》,大意便是长久欢乐,永不停止,情长意久,永不相忘。

  手中的银带钩好似隐隐发烫,灼烧着林姝蔓的指尖,一股火苗顺着手指肚窜了上来,窜到她四肢百骸。

  这种时刻,便是两世为人的林姝蔓,亦不免有些羞涩。

  冯总管笑呵呵并没拆穿,“贺夫人接好了。”

  身后,女眷们叽叽喳喳,不敢高声,却不停歇的议论,视线亦打在她后背之上。

  灯火璀璨,烛火摇曳,林姝蔓抿着唇角,第一次僵硬的裣衽行礼。

  冯总管又说了些客套话,方转身离去。

  这一晚,贺千空与林姝蔓可谓出尽风头,待到离宫之时,平日里不认识的妇人都上前围着林姝蔓,装作熟悉套着近乎。

  林姝蔓已然恢复往日镇定,谈笑间将命妇的试探一一挡了回去,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贺千空负责宫中禁军调度,今夜怕是要很晚才会回来。

  回了朗月阁,海棠忙将宫中赏赐一一登记造册,入库。

  沐浴后,林姝蔓倚在躺椅之上,指腹不自觉摩挲着银带钩。

  喧嚣之后,朗月阁一片沉寂,只有头顶一轮孤月,投射下溶溶月光。

  待到了亥时,贺千空还未归家。这个时辰已经超过往日。

  海棠犹豫片刻问:“夫人,世子可能今日不归家了,不如您早些歇息。”

  林姝蔓摇头,她有种预感,贺千空一定会回来,她要等他。

  海棠劝不动,只得挑着一旁灯芯,让灯烛亮上几分。

  又过了半个时辰,海棠立在一侧昏昏欲睡,忽听门外喧闹,有婢女叫道:“世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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