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有些呆滞地站立在原地,脑海里还回想着曹操刚才那句话,和那个莫名得让人感觉世态炎凉的眼神。
“曹…孟…德…”
袁绍张了张嘴巴,莫名其妙地在原地囔囔着。
曹操迈着步伐,脸色有些难看。他非是无情无义之人,反而是极为重情之人。正因为重情,所以他此生最恨遭人背叛。
他与袁绍从少年相识,可以说是穿一条裤档子长大的发小。他与袁绍是有过情谊,但仅仅停留于少年时代。
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身高贵的袁绍变得越来越快,他开始知道自己是与其他人与众不同的,所以他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最好的。
而且,他开始取笑曹操的出身,而嘴里却老是强调自己乃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他不断践踏曹操的尊严,以来突出自己的身份。
而最令曹操无法承受的,袁绍时不时在暗地里与一些豪门子嗣说,他曹孟德乃是袁本初的走狗,对他袁本初惟命是从。若非他袁本初谅在旧情,与曹操一直交好,曹操何德何能被人算入这洛阳四少之中。
这些虽然都成为了往事,但在曹操心里视为背叛,他觉得他付出的感情被袁绍背叛。从袁绍说他曹操是走狗的那刻,袁绍就永远失去了曹操对他的友谊。
“曹哥…”
夏侯渊见曹操心情极差,想要开口安慰,嘴子笨拙的他却不知说什么好,有关曹操与袁绍的事情,他们亦是听过不少。
而也知,重情的曹操曾有一段时间,为之低落过,痛苦过。袁绍今日的话,可谓是揭开了曹操多年来的伤疤。
而走在夏侯渊身后的曹仁却是抓了抓他的肩膀,向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这时最好让曹操独自静一静。
曹操似乎没听到夏侯渊的话音,一路走得又急又快,脑海里不断浮现起少时与袁绍一同的回忆,然后是长大后袁绍态度的变化。
这些往事虽然辛酸,但是曹操明白他必须要面对,然后再将之克服、葬送,这样他才会有成长。
“哈哈,文冠军日后若有时间定要来我府中坐坐,好好交谈一番。河东那边,我回去后就派人回去,令族中之人全力协助于你。”
“是呐,我等早有与文冠军交好之意。只不过文冠军贵人事忙,连番为大汉征战,我等又不好唐突打扰。这原本想着文冠军刚讨伐完黄巾乱事,会有时间,正想登门交好,你这又被派走。
哎呀,还望文冠军莫要怪我等来迟啊。”
“哪里那里。诸位大人都是国家栋梁,日理万机,理应是我登门交好。只不过当下确实事务繁忙,无法脱身。还望诸位大人莫怪。”
“哈哈。诸位看,文冠军说得什么话。我等都老了,日后总归要退隐下来,文冠军才智超绝又有一身行兵打战的好本领,未来定会成为大汉的顶梁支柱。到时,还望文冠军念旧情,多多提携,我等族中子嗣呐。”
“那是自然,自然。”
文翰与这些豪门官员从皇宫一路快要走回自家府邸,对于这不断投来的好意,应接不暇,弄得满头大汗。
他不喜做这虚心之事,但又不得不做,嘴皮子都笑得僵硬了。
而那些豪门官员听得文翰应诺,似乎得到他们想要的,见这火候也差不多,若是示好有过,反倒令人看不起。这些老奸巨猾的人,拿捏十分的准,见文翰略显疲惫,说了几番好话后,便一同告退而去。
“呸!这些见风使舵的老狐狸真够虚伪。其中好几个,我记得当日三哥被诬蔑与羌胡人通敌时,还曾大放厥词,落井下石。今日,却好像忘了这事似的,态度与先前迥然不同,他们的脸皮子到底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