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嗯,贺砚知,不,殿下是顺道经过。”韶卓说完意识到自己叫了人家的名字,又连忙改口。
段长舟的脸色却更加古怪了,“看来,小少君和殿下的关系非同一般。”
“哪有,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见韶卓大大咧咧的模样,段长舟也不再多言,想起昨日那封文稿,他垂眸思索片刻,便拿定了主意。
“大人,我想去审审刘氏,可以吗?”
“当然,”段长舟道:“此案全权交由你负责,你随时提审。”
韶卓从段长舟的房间出来,便第一时间去了天牢,秦俟和左川现在是韶卓固定的随行,两人以后便跟着韶卓了。
“你们放心,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秦俟笑道:“小少君哪里的话,能跟着您是我们的荣幸。”
左川虽然不说话,但韶卓去看出此人也是十分有担当和热心肠的,从昨日同她一起冲出去救人就能看出来。
韶卓对自己的两个手下十分满意。
刘氏已经在京兆府的天牢里关押了一段日子了,除了每日喊冤,提供不出一点线索,上一任府尹不耐烦了,甚至还打算对她动刑。
韶卓到的时候,刘氏正缩在牢房角落,嘴中细细碎碎,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见官差进来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韶卓瞳孔缩了缩,转头质问旁边的衙役:“你们用刑了?”
“哪能啊,没有府尹大人的吩咐,小的们哪敢呐。”
韶卓存疑的看了眼这些衙役,转而将目光投向刘氏,刘氏对周围的人十分警戒,韶卓向前走一步,刘氏便立马有些崩溃的捂住头:“别过来!别过来!”
就连秦俟都看出来,这绝不正常。
韶卓回头,犀利的看了眼那些衙役,对方有些心虚的低下头,韶卓心中有气,暂时先按捺了下来。
“你别怕,这没人会伤害你。”韶卓上前,温声细语的对刘氏疏导安慰了一番,刘氏才慢慢的缓了过来,抬起头。
“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韶卓语气严肃:“但你若是想出去,就必须配合我。”
刘氏慢慢抬头,眼中带着迷茫疑惑以及怀疑。
“你和沈氏平日是不是关系不好?”
韶卓一问这个问题,刘氏变得极其敏感:“没有!没有!是她自己老跟我作对!我,我虽然爱和她拌嘴,可从来没有想害她!”
“那你知道什么人会害她?”
刘氏一愣,随即立马瑟缩到墙角,猛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刘氏。”韶卓叫了一遍她名字:“你还想出去吗?”
刘氏缩在墙角,显然犹豫了好一番,才开口道:“是鬼。”
“鬼?”
秦俟站在韶卓身后,忍不住说道:“别糊弄人啊,这世上哪来的鬼?”
“是真的!沈氏她房间总是莫名出现一些奇怪的声音,还有,她还总是喜欢接待一些特别奇怪的客人!大家在悦曲楼,都不愿意跟她多来往!”
“奇怪的客人?”
刘氏显然有些害怕:“就是一些,野蛮人……经常带着面具……”
韶卓突然想起那天贺谦所言,立马追问:“可是草原人?!”
刘氏突然痛苦的摇头,拒绝回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草原人,别问我了,别问我了,我没杀人……”
韶卓站起身,蹙着眉,看来刘氏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好,今日,怕也只能问这么多了。
“去给她找个大夫,开两副药,再把牢房清洁打扫,搬两床新褥子。”韶卓吩咐。
门口的衙役睁大了眼,仿佛不可置信,韶卓的眼神扫射过来:“没听见吗?”
“司护大人,这怕是不合规矩吧。”其中一个衙役大着胆子开口,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左川就已经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质疑大人?”
瞬间,那衙役的表情都快扭曲:“是是是,小人错了,小人这就去办!”
左川这才松开了手。
那人逃一样的走远了,其余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本官希望你们清楚,现在京兆府不是赵大人当家做主了,从前的一些习惯,或许赵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段大人和本官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记住了吗?”
“是,都记住了。”
“下去吧。”
几个衙役一走,秦俟对韶卓的敬佩又升了一层,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
“小少君可真厉害,以前那些衙役会欺负女犯人,赵大人知道了就当做没知道,可恶极了。”
韶卓胸口一股子闷火:“只会欺负女人,一群蠢驴,那些个壮汉杀人犯怎么没见他们去欺负,怂货。”
秦俟笑出声:“小少君骂起人来,还真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