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棺――!”
抬棺的村民将杠子往肩上一卡,把棺材抬了起来。
又一把纸钱被抛向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下。一枚纸钱飘在了地上的土洼里,被泥水沾湿。
“过往阴客请让道――黄泉路上莫打扰――”
“过往阴客请让道――黄泉路上莫打扰――”
随着一声锣响,小小的棺材在震天的唢呐声里,被四人抬着,摇摇晃晃地前往了后山。
……
“那个小女孩是你么?”江藐皱眉问。
老太太点点头,抓摇椅扶手的双手暴起青筋,嘴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就在三天后的夜里,狗娃又回来了……”
……
村东头的一间农舍外,挂着两只白色的灯笼。上面写着“奠”字,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着……
屋中传来一个男人的暴喝,伴随着的,还有女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
“哭哭哭,哭你妈的哭!”男人挥手将桌上的饭菜打翻在地上,大骂道,“就是你这个败家娘们儿没照顾好狗娃,娃才会死的!现在哭还有个屁用!”
“你就知道怪我!要不是你天天出去打牌,狗娃也不敢逃学去河里玩儿!”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村妇脸上,她的脸重重偏向一边。
村妇“嗷”地一声冲到男人面前,用手拼命抓着他的脸。
“狗娃死了!我也不活了――!”
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好啊!去死啊你!现在就死!”
正当夫妻俩吵作一团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
叩――叩――叩――
男人皱眉,粗鲁地问道:“谁啊!”
屋外没人应答,却仍是一下下地敲着门。
男人嘴里骂了句娘,气冲冲地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狗娃?!”
男人登时大惊,随着他的视线,只见屋外一个干瘦的身影正低着头直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身上,还穿着三天前下葬时的衣服。
“狗娃!”村妇一把推开男人,将这具小小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声泪俱下。
“可回来了!狗娃你可回来了!妈就知道你是在吓唬我,你没有死对不对!”
伴着村妇欣喜的哭声,狗娃抬起冰凉的小手,搭在了村妇的肩上。
“狗娃!快、快进来!妈给你做饭吃……呃!!!”
村妇话说到一半突然翻起了白眼,只见狗娃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收的越来越紧,他黑色的指甲一点点变长,陷入到女人的皮肉中。
“狗娃!”男人大叫着,却不敢上前。
狗娃的头猛地一抬,男人只见他乌紫色的嘴张成了个黑洞,两颗尖牙就露在外面。
“呀――!”狗娃发出声尖锐的叫喊,将头一下子凑到了村妇的脖颈前,两颗尖牙猛地刺入了村妇的颈动脉。
“呃啊啊啊啊!”村妇顿时浑身抽搐,顷刻便倒在了地上。
目睹这一切的男人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他倒退着向后移动,手恰好摸到了一片破碎的瓷片。
“别过来、你别过来!狗、狗娃!我是爹啊……!”
狗娃完全无视了男人的喊叫,两臂笔直地伸在胸前,朝着男人跳了过来。
男人大吼一声,举起瓷片插|向狗娃的身体,但他的身体犹如铁板一般僵硬,瓷片根本扎不进去半分。
“狗娃!等下……狗、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梧桐村。
转瞬,就又恢复到了一片沉寂。
……
起风了,农舍外的两枚纸灯笼仍在徐徐飘动。一只手僵硬地将灯笼取下,拎在手中。
两大一小三个身影出了农舍,一蹦、一蹦地经过梧桐村的各个角落。
浓雾中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能看到两枚写有“奠”字的灯笼一闪、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冷推文,谢谢我家阿福投稿~么么叽!
江sir唱的是《鬼新娘》,《僵尸先生》里的歌,另外麦浚龙导演的新版《僵尸》重新做的这首歌也超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