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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幽冥 第48章

我住幽冥 蜃哥儿 2574 2021-06-26 04:22

  老头儿简直要被江藐的话气疯了,歇斯底里道:“前程?!那前程根本就是她从小茹手里抢来的!她连同蒋明那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一起!把小茹给糟蹋了!”

  江藐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小茹已经带着香走了,他说只要有那东西在,底下的人就永远也抓不住她!”

  “谁说的?”

  “不周山道人!”

  江藐倒吸口气,心说这他妈哪儿又冒出来了一道人?就见他身侧的栖迟突然瞳孔一震,一把卡着老头的脖子将人给提了起来。

  “你说,不周山……”栖迟阴着脸,掐着老头的手逐渐收紧。

  老头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在栖迟手上剧烈挣扎起来。

  江藐见状,赶忙去掰栖迟的手:“小花哥,你冷静点儿!别把人给我掐死了!”

  这一瞬,江藐只觉得栖迟周身都释放着强大的戾气,让他脊背发凉。

  “那个道人还跟你说了什么。”栖迟的手背上暴出青筋,似是压抑着情绪哑声道,“说。”

  “不知……道!他只说他是不周山道人,给了我香,就……走了!”老头的眼睛不断向上翻着,身子明显已经僵了。

  “栖迟。”江藐手下一抖,银鞭瞬间被他握紧在手里,“松手。”

  栖迟黑着脸看向江藐,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了手上的力道。老头一下摔在了房顶上,不住地喘着。

  不周山……

  听到这个地方,栖迟的脑海里陡然出现了一个画面。血水灌入农田,遍地皆是尸首,在一声绝望的惨叫声中,一个扎着长生辫的小男孩被一根长矛刺穿了心脏。

  报仇,杀、杀、杀。

  “小花哥,小花哥?”

  一只手搭在了栖迟肩上,栖迟一把将那手死死攥住,眼中流露出了强烈的杀意。

  “嘶操,小花哥……”江藐觉得自己手都要被栖迟捏碎了,咬牙道,“我是江藐!”

  看着眼前的人,理智才渐渐被找了回来,栖迟慌忙松手,江藐赶紧把手抽了回来,拼命甩着手腕。

  “你他妈的,劲儿怎么这么大!”

  “抱歉。”栖迟喉头上下动了动,又道了句,“抱歉。”

  江藐用手指着栖迟恨笑了下:“这事儿你给我记住了啊,回去咱再算账!”

  他说完,才又将头调向了还趴在地上捯气儿的老头,将人扶了起来。

  “怎么样,缓个劲儿没呢?”

  老头捂着脖子不语,胸口持续剧烈地起伏。

  “我这哥们儿脾气不好,不想死的话就老实交代!”江藐借着机会继续道,“你刚刚说,小茹是被柳云生和什么蒋明糟蹋了?”

  老头仍不发一言。

  江藐叹了口气,又给他点了根烟放进嘴里,软下声来道:“老爷子,你也说了有胥离香在,谁也拿小茹没办法。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柳云生真的有罪,多个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难道不好么?”

  话及此处,气氛便陷入到了一片漫长的沉默中。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江藐跟前的烟头都已经堆成小山了,方才见那老头仰天长长舒了口气,终是幽幽开了口。

  “我叫陈爱山,跟小茹是同乡……”

  第25章 戏子

  那一年,陈爱山连夜扒上了前往晔城的绿皮火车,想要在大城市里闯出一片天。他只知道城市很大,机会很多,却没想过天高海阔,没啥文化和门路的他刚到了晔城,便如同一粒沙子般没入到了人潮汹涌中。

  某个风雪夜,又是陈爱山没找到工作的一天。他边抽着从垃圾桶边上捡来的烟头,边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市霓虹间。转过一个旧巷子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唱戏。

  是《霜花劫》的选段。

  陈爱山虽读书不多,却也听过不少戏。先前他们村有个唱四股弦的草台班子,陈爱山闲着没事儿就总跟这伙人混在一起。可以说,听戏是陈爱山此生最大的爱好。

  陈爱山被那腔调迷住了,甚至忘记了寒冷。他寻着声音向前走,就见一盏路灯下面,有个穿红棉袄,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儿正掐着兰花指,站在雪地里。

  女孩儿似是也注意到了陈爱山,向他看来,眼睛水汪汪的带着些怯意。陈爱山看呆了,被手里的烟头一烫,吓得猛一哆嗦。女孩儿见状,呵呵一乐,转身朝着一座大院跑了进去。

  那是陈爱山第一次见到小茹,他呆呆地看向大院的门牌,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晔城戏曲团。

  陈爱山有了主意,他一定要留在这里!

  第二天,陈爱山早早地就又来到戏曲团门口,刚巧团里正在建宿舍,拖车上码着厚厚的水泥袋子,有工人正有气没力地朝里推着。

  陈爱山一瞅,赶忙小跑了上去,从工人手里抢过拖车,像头牛似的拉着那摞水泥就往里运。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他便天天早出晚归的到这里干粗活,也不要钱。

  很快,这个年轻人的身影便被后勤上的人注意到了。陈爱山这人挺会来事儿,用几乎身上所有的钱买了条烟给后勤上的人送,一再恳求他们把自己留下来。后勤的人一合计,发现团里正缺个干杂活的,便把陈爱山的情况汇报给了领导。这下算是如了陈爱山的愿。

  然而,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伙,一下进到这种艺术院团后,就像是小丑混进了高档酒宴,不仅没人把他当角色,还会时不时地拿他作乐寻开心。

  面对这种情况,陈爱山脸上仍装作一副憨厚乐呵的样子,心里却十分不忿。为了不被人看不起,他试图去跟每个人打关系,可关系越打,就越被看不起。周遭的人总在刺痛着陈爱山的自尊心,他感到不自在,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想走。可每每此时,他就会又想起那个穿红棉袄,在风雪里唱戏的女孩儿。

  终于,他又见到她了。她说她叫小茹,刚来团里没多久。一番攀谈后,陈爱山惊喜的发现,他和小茹居然还是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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