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天天惹他炸毛 第35章
听呐,雨的声音和棍棒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多么动听!父皇!
她闭目沉醉,欣赏着爱人压抑的痛苦呻|吟。
后来,他昏过去了,再后来,她听人说东宁侯的腿废了,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齐姣望向窗外。
青梅枯萎,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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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疫病
暮霞绮丽,他们从都督府里出来,小厮推着轮椅慢慢地行在空旷的长街上,萧昼珩倚着椅背,嘴里咿呀地轻哼着戏腔。
那是首牌坊里鲜有人点的苦曲,因着语调凄婉哀绝,唱人多难共情渐渐也就废止,小厮纳闷,他家主子是何时学会的。
一曲唱罢,手搭在腿上落下几个拍子,男人的面上没有苦色,却是纾解,他微侧头:“欢喜,你觉得本侯将那些事告知了漱星的夫人,欠妥当吗?”
“怎会,”小厮答:“您权当给都督夫人个警醒了,叫她多提防点长公主殿下,是好事哩。”
萧昼珩想起奚霂最后吃惊的神情,摇了摇头,“可能本侯不太擅长讲事,吓着她了,也罢,下回再润色些吧。”
“还润色呢,侯爷,”小厮痛心,手指不免激动地捏紧了握条:“长公主她对您……哎,您今日所讲根本不及她狠戾之一,她都如此对您了您还美化她作甚呢,换作小人了早就咒得她下阿鼻地狱了!”
萧昼珩沉下脸,低斥道:“不许放肆。”
他闭了嘴。
“漱星的夫人和从前的她很像,古灵精怪,我一逗她就爱脸红,”男人的眸中尽是柔和,“她恨萧家迁怒于我,我都不会有怨言,但我不能看她继续糊涂下去,糊涂到颠覆了整个大央。”
“侯爷,上次您忤逆她就被打断了腿,下次呢,下次指不定就是断手了!侯爷您听小人的,她就一疯子,咱们离得远远的别招惹她了,管她生不生死不死呢!”
远处侯府的七角灯朦胧地笼住几点雨丝,扬扬地飘落。
萧昼珩注视着,许久才启了口。
“我的命早就给她了。”
草长莺飞的暖春,娇贵的小公主躺在少年的怀里,他盘腿坐在草地,低头就能望进女孩水亮亮的眼睛里。
“珩哥哥,我想要那个。”她指着天际的纸鸢。
他循看过去,左不过是寻常百姓纸糊做的小玩意,朴朴素素的没点金贵气。
“公主,宫里头有更漂亮的哪,奴婢去给您拿。”身旁的丫鬟哄道。
“我不要!”齐姣气鼓鼓地叉腰:“珩哥哥给我做嘛,我要咱们两个的。”
他做了一只男孩一只女孩,手法粗糙勉强能认出个形。齐姣却很是高兴,催着他去放,他在前面跑,她在后面提着裙子跟。
像只小蝴蝶一样飞进了他的心里,他放慢了脚步。
背上一沉,他连忙腾手托住她,她拍着手,眼睛弯弯的像月牙,笑声很清脆。
“珩哥哥,”她拢着他的脖子,身上甜腻的香味冲进他的鼻腔:“我们也像它们一样飞上天去玩好不好,你带姣姣去。”
“别瞎说,”他假装斥她,“离了世的人才会上天去,你要长命百岁。”
她嘟嘴:“怎么就光我一个长命百岁呀,你也要。”
少年失笑:“我的命又不是你随便说说就长岁的,多大的人了。”
“哼,本公主才不管,反正!”她戳戳他的胸膛,“本公主说行就是行,还不快把命给我。”
多幼稚,他故意不理她,背着身上的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齐姣就一直催啊催,烦啊烦,又是撒娇又是装气啃他,弄得他没法子了,败下阵来投降道:“公主,我的好公主,怕了你了,给你,我把我的命给你。”
“好呀。”她得意洋洋地晃头:“本公主不会让你死的,咱们两个都要长命百岁去。”
纸鸢乘着春风攀上天宫,遇见了那里头的神仙,纸糊的小人拉起了手,九霄之上,一同迈进了极乐无疆的神殿。
南方的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温度不是那么寒冷了,奚霂换上了稍薄的衣裳,凝眸望着窗外的景。
几天前,她从弈母镇带回来的小姑娘也醒了,喂了几顿饱饭后,如今是能下地行走,不过她性格内敛,老是畏畏缩缩地躲着人跑,奚霂把她唤到过跟前几次,教着下棋和耍刀,总算是熟络了些。
姑娘说她叫茶生,瞧着瘦弱但吃饱了饭力气倒是不小的,干活也勤快,帮着绿蜡跑东跑西,体力素质不比男娃子差,奚霂心道捡了个宝,迫不及待等江漱星回来好生炫耀一番。
这天,她用过午膳,正坐在榻上看书,绿蜡慌慌张张地奔进来,迎面就是一句:“不好了,夫人。”
她内心一凛:“怎么了,是府上出什么事了吗?”
“奴婢方才路过侯府,见侯爷匆匆叫了马夫出门,就去问了侯府边上的小厮,说是……”她哽道:“说是南蛮前线闹了疫病,卫军的和南蛮秃子都有染的,闹得凶险,现下停战就耗着看哪一方能挺过去。”
疫症……
奚霂微怔,随即着急道:“都督呢?”
绿蜡摇头:“都督情况不明,大抵是没有感染,否则早乱军心了,眼下萧侯爷去都城押药回来,第一批快马加鞭也得半个月才到。”
“不是,这边没药吗!”
“一味药只有北方有,都城紧急在配了,就怕让南蛮秃子先治好了,那咱们可就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