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觅春由衷说道。
孟姝却没有心思欣赏,坐在梳妆台前让觅春为她梳发。
坐下没多久, 醉夏就急匆匆地走进屋。
“小姐……”觅春偶尔还会叫公主,醉夏却怕有外人在的时候叫混了, 索性私底下也这么叫了。
孟姝应了一声, “怎么了?”
觅春也看向她。
醉夏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的神色, 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她嘴上说没什么, 可是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有什么。
不过孟姝和觅春都知道她的性子,并未追问,因为她憋不住,迟早会说。
觅春:“你来给公主盘发吧。”几个贴身宫女中就属醉夏手最巧。
明知道她耐不住性子,还故意叫她,醉夏瞪了觅春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玉梳。
她手上动作不停,没一会儿就盘了一个环髻,发髻好看,然而醉夏却浑身不耐。
觅春见醉夏这个样子觉得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她将镜台前用不上的发簪收进首饰匣,笑着道:“你有话想说就说,憋坏了怎么办?”
孟姝也能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醉夏本就憋得难受,听觅春这么说哪里还忍得住,斟酌了一番,问道:“小姐,奴、奴婢听人说看见你一大早从霍头领的屋子出来……”
孟姝被呛了一下,“有人看见了?”
醉夏直接傻眼了,“是真的?”
孟姝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先前她太过气愤,回后院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避着人。
她和霍朝之间的清白怕是毁了。
孟姝欲哭无泪。
醉夏见她这般连忙道:“小姐,奴婢已经训过她们了!她们必然不敢再私下议论。”
孟姝蔫蔫地应了一声。
……
接下来的一整天,孟姝都窝在后院里。
她没去找霍朝,倒是前头递来了消息,那日在街上对她意图不轨的富家胖子被判了流刑。
孟姝替他庆幸,若他没有去府衙后果只会更惨,她没再多问将此人抛到了一边。
接下来的两天都无事发生,孟姝同霍朝也没碰面。
短短几日时间,两人从关系不佳到缓和,转瞬又陷入了冰冻期。
孟姝也不是没想过同霍朝解释,可她并不知那日夜里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中邪之事太过离谱,她不想旁人知道,而且她心虚了。
她那天早上说的话有些难听,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
霍朝啊,年纪轻轻就当了滇西侯,宁昌城中才俊,被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脸。
孟姝将先前生出的情愫藏在了心底。
反正两人以前便是针尖对麦芒,她就当两人的关系还是从前那般吧。
转眼又过了两日。
孟姝终于决定前去太康城外的太清观。
觅春提前一日就吩咐丫鬟们收拾东西,第二日一早车队就出发往城外的赶去。
先前领他们进城的县丞专门前来送行,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太清观所在的山脚下才返回城中。
太清观处在山顶,太康行宫则处在半山腰。
道观香火鼎盛,上山顶的石阶用青石板铺满,两侧石栏刻有浮雕,气势不凡。
幸好还有一条大道能驶马车上山,孟姝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去走石梯,那石梯绵延见不到尾,若是她下马车走路,第二日怕是不用起床了。
虽然一大早就出发了,可是到达行宫后已是申时,时间不早不晚有些尴尬,只得明日再去太清观。
行宫专门有人看守,一行人到的时候,看守行宫的管事早早就在行宫候着了。
孟姝并没有透露身份,可是竟然能住进行宫,那么身份必然不简单。
太康行宫近几年并无皇室的人住进行宫,管事生怕接待不周,马车停下后便战战兢兢地上前行礼。
她受了管事的礼,道:“不必太过拘束。”
看守行宫的下人不过两三人,帮着侍卫们搬东西、整顿行李,跑上跑下一刻不停。
孟姝则去了寝殿。
下马车后,她看见了霍朝,可那男人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想必是那日被她打了脸,还记仇呢。
孟姝心中有些不好受,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