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以前的事吗?”陈云景侧脸,抬手,手背轻轻压了下他侧脸。
暖呼呼的,又很软,睫毛扫在手背上,痒如心间。
郁青声音微哑,“不能说。我身上有你下的封印,所以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他抬起头,下巴撑在陈云景肩上,定定看他,“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向来没什么自制力。我怕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所以干脆全都不说。不过如果你有问题可以问,我可以想想能不能说。”
原来如此。陈云景挪开手,沉吟道,“那先和我说说,你身上的封印是怎么回事?除了你不能说一些事情,还封印了什么?”
“那可多了。”说起这个郁青就想磨牙,“比如,我不能化成人形,又比如,我的力量大半都被封印……”
“化成人形?原来你不是人?”
郁青坐直身子,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咳!”
“有病的是我,你咳什么呢?”陈云景面色凝重,食指中指抬起郁青的下巴,“好好交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咳咳咳咳!”
陈云景越想,面色越难看。他虽不知郁青原型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们亲过啊!万一郁青是什么软体动物,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说话!”
这说了,可就不好追媳妇。郁青连忙找了个借口,“这、这也不能说的。”
陈云景沉吟,“那换个问题,我见过你的原型吗?”
郁青点头如捣蒜,“不仅见过,还摸过,还一起睡过觉觉。你得对我负责的!”他脸蛋微红。那什么,其实沐浴的时候,也……咳咳咳!
负责?
呵。
“毛都没长齐,等你长大再说吧。”
郁青气鼓鼓,给他比了个长长长长的尺寸:“谁说我没长大!我这个模样还不是因为你,其实我可~大~了~早就成年了!”
“嗯……”陈云景却觉得他生起气的模样不仅不凶,还有点可爱,不禁摸摸他脑袋,弹了一下他脑后的发髻,温声哄道,“好了好了,你大你大。不是说给我做吃的?我饿了。”
郁青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只得作罢,“唉,算了。这就去,你等着。”说完风风火火地就出去了。
陈云景捻了下残留着温软触感的指腹,想不通。
被他见过、摸过、还一起睡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没可能是软体动物吧?
陈云景没想到郁青说的好吃的,就是一盘普通的蛋炒饭。
这盘蛋炒饭,饭粒粒粒明显,蛋花金黄,看起来倒是挺好看的。陈云景拿起筷子,习惯性在碟子边上点了一下对整齐,夹了一点入口,顿时心中一片五彩缤纷。
郁青挠挠侧脸,不太好意思:“那个,厨房能用的只有饭和蛋了。下次,我下次给你做好吃的……怎样,好吃吗?”他带了几分期待地问。
不好吃,咸的要死,还有一点蛋壳碎。
“不错。”陈云景含糊道,“先帮我拿杯水。”
郁青直接提起桌上茶壶,可是茶壶空了。他风一样跑出去,不知打哪提回一壶水,斟满,“慢点慢点,给你,小心别噎着。”
“咳!”陈云景仰颈一饮而尽,然后盯着手里的空杯子,看向郁青的视线一言难尽。
“怎么了?”
“这、是、酒。”说完,噗通一声,脑袋砸到桌上,醉倒了。
郁青:……
他拿起空杯子嗅了嗅,的确有点点酒味。再打开茶壶一闻,才发现的确装了一壶子的酒水。
“少爷?云景?真醉了?”郁青摇了摇他肩膀,“别啊,今晚还要看好戏呢,你快醒醒。”
醉酒的人没有丁点反应。
算了,离子时还有几个时辰。郁青叹了口气,把人半抱起来,放置榻上。外面雷雨正下的急促,他关了窗口,轻轻吹灭蜡烛。
白乐童正在门口站在□□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风雨太大劈了满身,灯笼的火一闪一闪,忽然就熄了。外面的黑暗侵袭到了客栈门口,乌泱泱的看的可怖。
他打了几下打火石,都弄不亮,心想着问问奶奶有没有别的打火石。
于是拎着灯笼去找老两口。
客房都在二楼,而老太太老爷爷的房间却很近,就在一楼后厨边上,隔着一堵墙外面就是茂密的瓜田。
他去后厨找了一圈没找着打火石,才走到老两口房门前,抬起手刚要敲,却听到木门缝隙里透出的声音和烛火。
他听到那老太太苍老的声线,“我儿啊,真是苦了你了。你就忘了春兰那贱人吧。她心里根本没你!若她心里有你,搬家就不会不告而别,让你婚礼上闹了场笑话。你跑去青玉乡找她,还白白丢了命。你就说,这值不值得?值不值得!”
说罢说罢,一声一声啼哭了起来,凄凄楚楚。
白乐童心里一惊,又听到窸窸窣窣的爬行一样的声音,那声音激起他的鸡皮疙瘩,惊得他浑身起毛。
老奶奶的儿子……不是去年就不在了吗?
又听老奶奶感动道,“好好好,你还会安慰我,果然还是只有你是好的。以往的小妾们,你不喜欢,吃了也就吃了吧。只是你不晓得,这第九十九门小妾,却是长得标致的很,天仙一样,春兰压根不能和她比!你肯定喜欢!”
吃了?
吃了!
白乐童眼瞳紧缩,因为紧张,连呼吸声都压得几不可闻。
这样危急时刻,他还能把前因后果窜起来,暗道,怪不得那么好心呢!原来不是帮我,是帮你那儿子娶亲!不行,我得告诉天仙姑娘,让她们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