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到底怎么了?”陈港问他。
“没什么事,就是梁易舟和承映和平解约了,合同我已经让小马去拟了。”许培樟表情非常平静。
陈港有点没回过神:“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我记得他的经济约当时签了两年啊,和平解约?那违约金呢?”
“当初拟的时候我加了特殊条款,只要双方同意,合约期未满也不需要他支付违约金。”许培樟很平静,好像早料到有这一天似的。
“你俩吵架啦?”陈港试探性地问他。
“我当初加这个特殊条款,其实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会腻。”许培樟自嘲地笑了下,“这会儿我倒是后悔没再把合约多签几年,也不需要这种特殊条款。”
“你舍不得他,干嘛要让他走?”陈港很纳闷地问他。
“你不明白。”许培樟翻开了桌上的项目书,面无表情地说,“就是告诉你一声,还有挺多东西要交接的,这事你帮我盯一下。”
“阿樟……”陈港看起来还有话想说。
“陈港,都多大的人了,别幼稚了好吗?又不是说我喜欢他我就可以随便怎么样的。”许培樟的指尖很用力,把纸都捏皱了,“何苦折磨他呢?”
陈港有点担心地看他,但感觉这会许培樟也听不进去什么话,所以他说:“知道了我会帮你盯着,对了,渚良回来了。”
许培樟一抬眼:“他居然舍得回来了。”
“我听说他有意接触梁易舟,你要是在意,可以问他一下。”陈港说完就出去了。
许培樟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从通讯录里把渚良给揪了出来。
许培樟走进包厢的时候先跟渚良打了招呼,他俩还算熟,之前合作过几次,私底下也关系不错。渚良换了框架眼镜,比起以前,看起来沉稳了很多。
“好久不见了,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许培樟拍了拍他肩膀。
“那还是家里好。”渚良看一圈许培樟,“许总出落得愈发衣冠禽兽了。”
他素来就这性子,许培樟锤了他一下,不跟他计较。
包厢里还有个年轻男人,眉目舒朗,长相十分端正。
“肖逸昉,我堂弟,你知道我这人懒的,两个人单独吃饭多麻烦,我干脆就叫来一起了。”渚良介绍他俩认识,“说起来,阿昉也是你半个同行。”
“肖老师也是从事娱乐产业的吗?”许培樟很客气地跟他弯腰握手,肖逸昉应该比他年纪要大,但他看起来很年轻,可能是因为他的气质比较亲切,所以看着不太像生意人。许培樟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他,“我是许培樟。”
许培樟感觉自己被握着的手一痛,肖逸昉的脸突然拉了下来,他皮笑肉不笑地挤出一句:“久仰大名啊。”
许培樟一脸疑惑,他对肖逸昉一点印象也没有,他俩以前绝对没见过。怎么肖逸昉听了他名字之后,活像见了仇人似的。
渚良也看他俩奇怪:“咋了,你俩认识啊?”
肖逸昉松开他的手,把自己手机拿起来,点进微信,说了句:“不认识。”
许培樟奇怪地看了渚良一眼,径自坐下了。
包厢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下走进来的人,是梁易舟。
许培樟差点咬到舌头,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手机,他听见梁易舟的声音。
“不好意思,有点堵车。”
“北城不堵,母猪上树。”渚良评价道,“没事,反正就是吃个便饭而已。哦对了,我还叫了我朋友一起,这位是承映传媒的许总。”
许培樟没动。
“你自己自我介绍一下。”渚良推了他一把。
许培樟尴尬地抬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梁易舟淡淡地打断了,“不用麻烦了,我们认识。”
渚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踩雷水平高超:“那挺好,跳过这些无聊的外交辞令环节,上菜吃饭吧,纽约的东西真是,又贵又没滋味,嘴巴里淡出个鸟来。”
但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剩下三个人都是一副不想说话的状态。
渚良埋头干饭毫不在意,他一个人一张嘴,一边吃饭还能一边说相声,对桌上每一道菜都做了精致点评之后他放下了筷子。
“怎么回事啊?你们三个很有问题,到底是仇人见面还是旧情人重逢啊?”渚良眯起眼睛,很锐利地扫了一圈。
“承映传媒是我前东家。”梁易舟解释了一句。
“哦这样子,这种娱乐公司,我懂的。”渚良转向许培樟,“对人家不好吧,你看人家都要跑了。”
许培樟感觉被他扎了两刀,反驳道:“我呸,你拿我当什么人。”
渚良耸肩:“你本来跟我说有事要当面说,什么事啊?”
许培樟翻了个白眼:“我说的当面,是只当我们两个人的面。”
“你丫又不是要跟我告白,还在意有没有别人在场?”渚良一脸无语,“婆婆妈妈的。”
许培樟真想打爆他的头,沉稳个屁,这人除非回炉重造,不然怎么样都是这个破德行。
“那回头再跟你说。”渚良还露出一副你看我对你多好的表情,看得许培樟想把他丢出去。
“《云间月》进度怎么样了?”渚良问许培樟。
“你这会倒是知道《云间月》在我公司啊。”许培樟回他一句。
“吃饱了,我就想起来了。”渚良踹了他一脚,“我艺人,你给我多上点心,不然我去你家楼下拉横幅,说承映传媒给人穿小鞋。”
“你还能更流氓点吗?”许培樟觉得渚良这祸害还是留在纽约比较好,起码有个秦冠玉能管管他,“不是,怎么就你艺人了?”
“我看他一眼就觉得不错。”渚良转向梁易舟,“小鬼,怎么样,以后跟我混,远离无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