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才的话,沈玥深深的抿着双唇点了点头。
楚才转过身,然后同沈玥告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而疲惫不堪的沈玥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强烈的情绪波动和体力消耗让沈玥没一会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而入夜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仍旧是自己孤身一人。
楚才会回来么?他是不是又一次骗了自己?说好让我做在葬礼上讲述你一生的人,你不能骗我!
你不能骗我了。
坐在棕榈树的餐桌前,沈玥将楚才准备的饭菜热了下之后,一边摸着腹部一边,表情漠然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无声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了碗中,而沈玥则是将泪珠和饭菜拌在一起,重新送会了口中,似乎这样就能将所有的悲伤都重新吞咽回去。
“咚咚咚。”木质的门被敲响,沈玥立马冲到门前拉开了房门。
房门口,楚才满身血迹伤痕累累,但是面带笑容的看着面前的沈玥。
“你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沈玥慌张的看着楚才周身还在流血深可见骨的伤口,心疼不忍的说道。
“这里的岛民有这样的传统,最勇猛的勇士会在海里捕捉鲨鱼,然后将鲨鱼的牙齿当做定情的信物”楚才用左手拉过身后托着的一只并不是很大的鲨鱼,丢在沈玥的面前,接着从怀中摸索了下,楚才掏出一个用线绑起来的鲨鱼牙齿,然后递给沈玥哈哈大笑的说道,“我想不管以后你遇到了什么样的男人,应该再不会收到比这个更加浪漫的礼物了吧。”
接着楚才单膝下跪说道,“玥,嫁给我好吗?”
六个月整的夜里十一点。
楚才以失血过多提前一个小时失去生命特征,完成了对楚二命运安排最后的抗争。
选项D 第六章 后话
飞机划过宽阔无垠的天空,最终落在位于长安的一座小机场。
时间人对着枪口吹一吹,最终,不再见成为了之前对晚安的回味。
年节过后,长安哪里都没变,似乎哪里有都变了,而楚才终于跨越海洋,回到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由于在国外的缘故,沈玥着实花费了很多的时间和金钱最终将楚才的遗体装在冰柜当中用私人飞机运了回来。
虽说在整理遗物的时候,沈玥从邮箱里收到了楚才定时给自己发的邮件,除了对后事的一些安排以外,楚才在邮件上担心沈玥一个人搞不定,于是让她联系唐齐和李明,让他们帮忙直接把自己在国外直接烧了了事。
可沈玥觉得楚才最后的梦已经由自己陪着做过了,那么自己就不能剥夺其他人见楚才最后一幕的权利,于是还是联系了众人,艰难的告知了这最后的结果。
飞机落地之前,沈玥就按照楚才邮件当中的遗嘱,联系了唐齐和李明,让他们前来帮着自己处理楚才的后事。
唐齐看着站在冰棺旁一袭黑衣的沈玥,叹了口气,最终摇了摇说道,“灵车已经准备好了,我姐她们和楚才的父母,还在等着呢,你准备准备,我们带楚才出去见她们吧”
沈玥刚准备说话,突然胃部泛起一阵酸楚,忍不住扶着楚才的冰棺干呕了两声。
“你没事吧?”唐齐看着面色难看的沈玥,出声问道。
沈玥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然后笑着说道,“没事,坐飞机太久了,有些晕机而已。”
一旁的李明若有深意的看了沈玥一眼,然后走上前来说道,“别让人等太久了”
将手放在楚才的脸前,用手指敲了敲冰棺的玻璃,李明捏了捏眉心然后骂道,“真是傻逼一个啊”
将楚才的灵柩装车,李明和唐齐陪着沈玥坐在另一辆着车上,从特殊通道离开了飞机场,朝着殡仪馆驶去。
一路无语,车辆经过漫长的时间流逝,最终到达了终点。
到达殡仪馆后,唐齐不敢看眼前的众人,咬着牙指挥着工人,小心翼翼的将冰棺从车上搬下,而七个女人和楚才的父母也最终见到了如今已经躺在冰棺当中的楚才:冰棺上的楚才看上去并不痛苦,嘴角还带着微笑。
六个月杳无音信,可再听到楚才消息的时候,可已经是天人之隔。
由于办理手续托运遗体实数麻烦,于是沈玥不得不又耽误了将近一个多星期,这让所有该崩溃的人都已经崩溃过了。
再焦急的等待着楚才回来的日子里,所有人从悲痛逐渐到了麻木,但原以为如今只剩下接受现实这唯一的选择,但在真正看到楚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母亲唐芯痛苦的抱着楚才的灵柩哭的喘不过气来,父亲则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哭的老泪纵横。
原本有太多的话想问沈玥,可如今二老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楚瑶一家人搀扶着楚才的父母陪着楚才灵柩一同进入了殡仪馆内部,门口的冷风中就剩下了七个女人,一袭黑衣的沈玥和叼着烟并没有抽的李明。
沈玥看着面前红着眼睛,满脸泪痕的众人,咬了咬最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对不起”
任由脸上的泪痕被如刀一般的冷风吹散,吴黎走上前来,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沈玥脸上,然后哀嚎着质问道,“为什么”
沈玥将将被扇偏的脸颊摆正,正视着吴黎面无表情的再次鞠躬说道,“对不起”
当吴黎举起手要再次扇沈玥的时候,一旁的李明伸手抓住了吴黎的手皱着眉头说道,“够了!”
苏韵锦并有哭,只是眼睛有些浮肿的看向沈玥说道,“他痛苦么?”
沈玥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他在笑”
韩冰接着问道,“他是最后是怎么走的”
沈玥想到那天的最后一幕,然后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家伙跑去和鲨鱼打了一架”
陈子琪边哭边笑的问道,“那他赢了吗?”
沈玥自豪的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必须赢了啊,他还从海里把鲨鱼拖回来了给我看,那鲨鱼好大只的”
马璐璐揉了揉眼睛然后哽咽道,“我有些想他,他怎么就走了呢?”
陶诗双落寞而哀伤的叹了口气然后重复道,“是啊,他怎么就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