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找不出药也?没法,慕云漫道:“要不, 尝试一下物理?降温?”
慕云漫找了条干净的毛巾, 从冰箱保鲜里拿出几瓶冰镇的矿泉水润湿毛巾,拧到不往下滴水的程度, 转身看傅清河, “回?你房间?”
傅清河烧得有些迷糊, 抬眼看来,半晌才有反应,他摇摇头,“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说着傅清河站起身, 往自己卧室走去。
傅清河只身在国外多年?, 生病时候吃片药睡一觉就过去了, 有时候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烧都退了, 一个发烧而已,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
傅清河把卧室的门关上, 重新躺上床,心?想?大概醒来烧就退了, 应该不会耽误第二天的录制。
门外慕云漫看着傅清河关上的房门不太理?解,都生病了这人还逞什么能?睡一觉烧就能退吗?那还要药和这些退烧的办法干什么?
慕云漫直接走到傅清河卧室门前,咚咚敲了几下,也?没等傅清河开门或者说话?就直接打?开傅清河的卧室的门走进去。
傅清河微微皱眉,“你...”
慕云漫不等傅清河说话?就把手上的毛巾糊在傅清河额头上,“也?不怕烧傻了。”
傅清河伸手要去摘头上的毛巾,“我不需要...”
慕云漫拍开他的手,“你睡吧,我在这陪着。”
慕云漫说完拿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在傅清河床边,边玩手机边注意着傅清河。
傅清河觉得别扭极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好像在他心?里他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她?怎么会这么好心?过来照顾她?,难得她?又打?了什么主意,以为生病的时候照顾他就可以趁虚而入打?动他?还是想?等日后找机会嘲笑他?
傅清河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意识却在渐渐沉落。
可能是头上的冰凉稍微缓解了一下头痛,也?可能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缓解了生病时的孤独,不能否认的是,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人陪着会有什么不同,是病会好得更?快?还是难受会更?少些?
都不会。那何?必呢?
可当有生病的时候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才会发现,其实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到底还是不一样?。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能够听?到任何?一点声响,小到她?的呼吸声和她?微微调整坐姿的窸窣声,她?就坐在旁边身上淡淡的香味萦绕,哪怕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到她?的存在,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平和宁静。
傅清河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这一觉看似很长,其实很短,再次醒来才晚上两点。
傅清河摘掉额头上盖着的毛巾,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烧好像还没有退。
傅清河环顾一周,慕云漫不在房间里,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傅清河烧的喉咙干涩,喝了一口,这味道...是柠檬水。
慕云漫不在这里,那应该是回?房间了吧?也?好,其实她?在这里傅清河反而不自在。
傅清河头痛得厉害,本想?翻身再睡,可想?了想?,还是翻身坐起来,下床走出卧室。
客厅没有人,傅清河猜想?慕云漫应该是回?自己房间睡觉了,这才打?算回?自己卧室去。可路经慕云漫卧室,却见房门大敞着,里面没有人。
慕云漫不在卧室?那她?去了哪里?
“慕云漫。”
安静的民宿内傅清河的声音在回?响,然而没有人应答。
傅清河又叫了几声,甚至到各个房间去找,都没有看到慕云漫。
慕云漫人呢?
傅清河额头血管突突直跳,本就难受的头更?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他回?卧室拿了自己的手机,幸好当初还是留了慕云漫的联系方式,原本以为不会有用上的机会,不想?还是用上了。
傅清河把电话?拨给慕云漫,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拨通,慕云漫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傅清河心?微微放下一半。
头疼让傅清河本就烦躁的脾气越发不好,“你去哪儿了?”
慕云漫声音带着颤音,“傅清河...”
傅清河一听?慕云漫这声音心?都提起来了,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慕云漫突然失去踪影,这是出什么事了?一瞬间无数种可怕的猜测出现在傅清河脑海中,傅清河眉头紧锁,腰背都紧张得绷直了,“出什么事了?”
傅清河睡过去时慕云漫还在傅清河身边守着,她?虽然没有照顾人的经理?,但有被人照顾的经历也?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慕云漫原以为物理?降温或许不如?药物降温快,但慢慢的温度总该能降一江,可一个多小时了,慕云漫伸手去探,傅清河温度不降反升,慕云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心?想?傅清河生病了也?没药吃,身边还摊上自己这么个不会照顾病人的人,也?怪可怜的,他现在温度烧得这么高?,就这么放任不管不会烧傻了吧?
也?不知道他要是傻了她?爸会不会舍不得她?跟个傻子结婚给她?退婚呢。要是退了还好说,不退那不成还真跟个傻子结婚啊。慕云漫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些有的没的,想?想?还是决定出去给傅清河买药,这地?方虽然说有些偏僻,但医院什么的肯定会24小时开着门吧。
慕云漫换上衣服拿上手机钥匙就出门了,出门前又看了看躺在卧室的傅清河,去厨房给倒了杯温热的柠檬水放在床头,看着傅清河烧得通红的俊脸趁着四下无人,胆大包天地?轻拍了下还揉捏了几下,啧,这手感,真不错。
慕云漫揉的傅清河脸更?红了,他难受地?皱着眉似要醒来,慕云漫做贼心?虚连忙收手,半晌见傅清河没醒来,又快速伸手在傅清河脸上轻拍了下,小声道:“大郎,我给你买药去,撑住啊。”
说完慕云漫嘿嘿笑了一声,出门去了。
出来前,慕云漫没想?到自己能这么怕,她?在外面开车晃悠了一个多小时才买到药,破导航跟抽风了似的频频报错,慕云漫也?不知道被这导航导到什么山沟沟里去了。
这边路上没有人,夜里很黑,巍峨的高?山只剩下一个黑压压的影子,美?感不见了只剩下吓人了。路是蜿蜒的,很长,有的路段没有路灯,还时而有野生动物的影子出没,慕云漫开车开得战战兢兢,生怕路上窜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觉得自己胆子不算小,但是在这种地?方半夜三更?开车,总是难免会忍不住脑补一些吓人的东西。比如?之前看过的恐怖片的素材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全都跑了出来,慕云漫没被别的东西吓到,先被自己吓个半死。
有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是鬼片,于是路上指示牌远远看着像是个鬼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吓人。有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是妖怪片,路边的树被风吹得晃荡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更?吓人。有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僵尸片,慕云漫小心?翼翼生怕半路杀出群僵尸来拦路。
慕云漫一路开着车一路吓得肝颤,泪花都被自己吓出来了。
这时傅清河的来电简直拯救了她?,有人陪着,仿佛那些恐怖的东西也?被驱散了。
慕云漫有些憋屈,声音闷闷道:“我迷路了。”
迷路?还好不是其他更?糟糕的事情,傅清河的心?放了一半,可接着又觉无语,他语气不太好,“慕云漫,这里不是A市,三更?半夜你瞎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