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天替他倒了杯酒:“平时挤兑我,以为你多厉害呢,搞了半天大半年了也没追到……”
秦意虽然醉了,可听他这话也反应很快的一个眼刀杀过去:“但他喜欢我!”
齐望天不大理解:“那你还折腾什么,直接说省了多少事。”
但秦意却很忧伤:“可如果没有情丝,我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齐望天神情纠结,劝道:“小意,你稍微清醒一下,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
秦意充耳未闻,继续开口:“乐乐很喜欢我,如果我不喜欢他了,或者没有这么喜欢他怎么办。”
齐望天:……
我觉得你不需要有这个忧虑。
他深吸口气,没想着再劝了,转头就给纪乐打了电话。
纪乐来接秦意的时候,秦意已经醉的睡了过去。
秦意自己心里必定也清楚,但所谓因爱生忧因爱生怖,任他如何精明沉稳,却还是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成了风吹草动都要忌惮的惊弓之鸟。
齐望天将他的话原原本本说了。
纪乐坐在沙发上半抱着秦意,闻言瞬间嫌弃起来,使劲戳戳秦意的脸:“蠢死了,就这么点事,还要想这么久。”
齐望天也在观察纪乐的反应。
虽然对犼兽忌惮,但他能看出纪乐并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
况且这事情也兜不住,纪乐已经找上他,早晚都要露馅,不如早早说开,再想怎么解决。
可到底是半被威胁来套话的,他觉得有那么点对不住秦意,语速小心翼翼的劝:“你别怪小意,他这话说的混账,可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做事这么畏缩。”
纪乐低头看秦意,也没回答。
齐望天心里打鼓:“你……生气了吗?”
纪乐点点头:“有点生气。”
齐望天紧张起来,他又说:“但也没有那么生气。”
他们是在齐望天城郊的别墅里,窗户打开散着酒气,外面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声音舒缓,与纪乐后面的那句话一起安抚住齐望天。
齐望天终于舒了口气:“你就是生气,怎么发脾气都行,但是别离开他,小意很在乎你,这不是什么术法作祟,也不是一根灵丝能主导的。”
纪乐挑眉:“我能怎么发脾气,明明他的脾气才大呢。”
闷着这么多天不说,叫他只能自己瞎猜。
纪乐的确很生气,气的却不是这什么情丝,而是秦意自己胡思乱想。
还说什么怕情丝没了就不喜欢他……
纪乐眯起眼。
他倒是也想看看,是不是没了这情丝,秦意就能恢复‘清醒’。
如果真是这样,这条龙基本可以洗干净剁碎下锅了。
纪乐将秦意带回家,将黎唯找了过来。
他总觉得这个所谓的情丝有些问题,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无法看到或者察觉到情丝的存在。
但按照巫寻所说,这个术法是青丘一族为了安抚爱侣而设计,怎么可能会让本人无所察觉呢?
黎唯前些天才被巫寻问过情丝的事,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在纪乐身上。
他一边啧啧称奇,觉得缘分这种事实在微妙,又一边替纪乐查看。
等他刚睁开眼,纪乐就急着问:“怎么样?究竟是不是情丝。”
黎唯眼中的雾气消退,神识归位,缓了口气才开口:“你猜的没错,附着在你元神上的并不是情丝。”
纪乐皱起眉。
不是情丝,可又和秦意有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
很快黎唯又接着开口:“虽然不是情丝,但我曾在古籍上看到这种术法,同样出自我族,且与情丝相似,是同时期的产物,功效却全然不同。”
“情丝是献出自己代表情意的一脉情绪,会起作用的是施术者自己,而您身上的术法叫做‘相依’,对其起作用的是被施术者,也就是您。”
纪乐皱起眉:“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中术的反应,这东西究竟有什么作用?”
黎唯倒了杯水给自己:“当然不会有反应,因为这种术法,只会让您不自觉的回到施术者身边,施术者是定点,有这根灵丝在,无论你们分隔多远,无论东南西北,您只要迈开腿,总会走到对方面前。”
“这种追踪的术法,自然不能让被施术者察觉,所以您猜察觉不到。”他喝了水,开口说:“此法强转人意,有违天道,也是青丘的禁术。”
纪乐眨眨眼,想想秦意可能前世就钟情与自己,心情微妙。
但这方法的确挺缺德。
想到自己万年前就被秦意算计过,纪乐的拳头蠢蠢欲动,很想将楼上睡着的秦意拎起来揍一顿。
但他现在没法动用灵力,秦意一条龙皮糙肉厚,打都打不疼。
纪乐眼神微转,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
还是得给蠢龙一个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