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急道:“这么说,你当真知道坤华的下落?”
小凡心中冷笑,这三个姓王的,没有见到半年前龙脉山上的惨状,不知道皇帝老儿表面愚庸实则狠戾。坤华确是死了,他们却不知为何非要查明坤华下落。
左右得不着好死,便绝不让他们好过!
思及此处,小凡拼了全力扬声大笑:“是了,坤华确是没有死,他被我囚.禁在一个地方,可是,我死也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
说完,还冲着王慎的脸上吐出一口血痰,惊得王贵妃大叫,王渊瞠目结舌。
王慎缓慢地掏出帕子,擦净脸上的污物,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凡看了一会儿,又面无表情地走到一堆炭火前,拿起烧得通红的烙铁。
“啊……”柳仕芳喉间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腿脚一软,跪在地上。
王贵妃都骇得连咽唾沫,叫道:“哥哥,烫坏了怪可惜的。”
王慎举着烙铁,嘴角一挑,笑得阴森,慢慢踱步到小凡近前,小凡早已吓得颤栗,盯着那烙铁,眼睛里不受控制地涌出眼泪。
王慎将那冒烟的烙铁举到小凡眼前,小凡失声痛哭起来,将脸别过去躲避那股热气。
“说,坤华在哪儿?”
小凡抽泣着说:“他真的、真的已经死了。”
可是之前的气话已收不回来了,王慎只道是小凡嘴硬,冷笑一声,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下一刻,便将那烙铁按在了小凡的胸脯上。
“啊――啊――”
小凡仰头大哭,柳仕芳在他凄惨的叫喊声中抱头痛哭起来。
“将军――将军救我――”
王慎又将烙铁在小凡胸口狠狠地捻了几下,小凡痛到昏死了过去。
“哥哥啊,我、我虽是也想折磨死他,可这烙铁……烫伤了皮肉,太恶心了吧。”
王慎将烙铁扔回炭炉,冷声道:“折磨还是要的,但不能叫他死,你没听他说吗?他知道坤华在哪儿。妹妹,他就交给你处置了,记着,别光顾着玩他,定是要问出正事来。”
王贵妃展颜一笑:“哼,这你就交给我吧,我有的是招数,叫他生不如死。”
***
深夜,小凡躺在牢房里的草席上,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痛感却令他不停地呻.吟。那声音就连看守的牢吏都不忍卒听,纷纷摇头避走。
“啊……将军……原来你、你也这般绝情……”
小凡痛苦之中说起了糊话,闭着眼睛流泪不止。
便就是在此时,漆黑的角落里闪出一抹金黄的影子。
金坏坏眨着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小凡,走过去蹲下,伸手抚.摸起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啊……不、不要再打了……饶了我吧……”
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痛得小凡又是一阵哭喊。
金坏坏却是高兴极了,搓着手道:“哎呀哎呀,这个小哥也很适合做‘娃娃’哦!”
尖长的指甲在腰上一排瓶瓶罐罐上扫了一遍,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最终,手指停留在其中的一个。
金坏坏将瓶中粉末倒在掌心,猴儿急地涂在小凡胸口那块烫伤上。
强烈的痛感如惊涛骇浪一般直冲头顶,小凡猛然惊醒,撕心裂肺的哭喊,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发出压抑的闷叫。
另一只手仍急促地在他胸口上涂抹,小凡痛得睁大了眼,双手握住捂在他嘴上的手臂,用尽全力地挣扎。
深夜里,小凡的眼前是一个金灿灿、脸上浓墨重彩的男人,加之那在胸口上粗.暴涂抹的手,剧痛连连,他直觉得是下了阴曹地府,眼前是罗刹鬼在折磨他。
“呜――呜――”
小凡惊恐万分,只得拼命挣扎。
金坏坏忙用嘴连发出几个嘘声,示意小凡安静,没奈何,只得压着声音劝道:“你忍一忍,金坏坏给你涂了药,就长出新皮.肉啦!”
打扮如此诡异的一个人,说起话来竟似童蒙般透着天真,小凡惊恐稍减,也确是没了力气,便放下双手,由着他在身上涂抹。
“啊……疼……为什么……这么疼?”
金坏坏得意道:“金坏坏的金疮药,就算皮.肉溃烂三尺,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涂了,三天之内皮肤便能光滑如新。不过,会痛得你有如扒皮退骨。”
小凡听着这话极其耳熟,仔细想想,猛然叫道:“你和百里斩……”
金坏坏情急之下又去捂他嘴,口中连发嘘声,小凡点头示意他不再喊叫,他便将手移开。
金坏坏喜道:“小哥,你也认识百里斩吗?”
小凡轻轻点了点头。
金坏坏又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撅着嘴沮丧道:“百里斩没良心,学了金坏坏的巫术就跑了。”
小凡心中转了转,没错了,他记得百里斩刑审坤华的时候,为了不在坤华身上留下伤痕,也是用了一种极神奇的金疮药,彼时百里斩说那是他的独门,原来是从这个怪人那里讨得的药方。
小凡压底声音问道:“你叫金坏坏,对吗?”
金坏坏点头道:“嗯,百里斩管金坏坏叫坏坏,金坏坏便是金坏坏了。”
小凡明白了,这个名字定是百里斩给他起的,那么百里斩与他的关系应当不一般。
小凡又问道:“你是来这里找百里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