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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傅恒妻 第7章

吾为傅恒妻 Rehearsal 3062 2021-06-26 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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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懿回到纳兰府,首先去见了关氏。

  关氏坐在方桌旁打珞子,苏嬷嬷站在一旁为她理线。

  关氏见她进来,问道:“纯懿回来了。见过皇后娘娘,可还都顺利?”

  “回伯母的话,一切都顺利。皇后娘娘很是慈爱,言语间多有亲近之意,纯懿告退时娘娘还赏赐了一柄如意与几盒膳房糕点。”纯懿接过苏嬷嬷手里的活儿,“娘娘召见纯懿,是为着舒嫔娘娘的善意。”

  听到舒嫔娘娘四字,关氏似乎精神更足了些:“舒嫔娘娘说什么了?”

  “舒嫔娘娘伺候太后娘娘有功,太后娘娘欲与她大恩典。舒嫔娘娘却唯独为家中姐姐求了姻缘。太后于五台山不便安排,就将此事托付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此次召见,是为了瞧看纯懿性情几何,日后好再作打算。”

  纯懿一五一十将情况禀给关氏。

  关氏闻言,反而蹙了眉头:“若是如此,皇后娘娘怎只召你一人觐见,却不见胜蕤呢?纵然姐妹间亦有亲疏远近,可舒嫔娘娘总不能只为你一人求姻缘而不顾及胜蕤吧。”

  关氏往复杂里去想,许是联想到姐妹不睦、家宅不宁的案例上去了,怕舒嫔年纪轻,做事情没分寸,要惹得胜蕤多心,面色就忽然转入苍白。

  纯懿不欲她多思,连忙伸手抚着关氏后背。

  “伯母莫要多想。三姐姐曾多次随伯母出门赴宴,已是见过外头各家各府的夫人命妇们了。纯懿长在深闺,到了年龄又有父孝在身,不得出门赴宴席茶会。除去本亲族的夫人格格们外,旁的家族中见过纯懿的人实在不多。皇后娘娘对纯懿产生好奇,欲亲自瞧看探问也是有的。”

  “舒嫔娘娘大家风范、办事稳妥,怎会漏下三姐姐,只说纯懿的事呢?更何况,即使是舒嫔娘娘疏忽了,太后与皇后娘娘出身名门望族,处事周到,治理后宫多年井然有序,想必也会多想这一层,不叫叶赫那拉氏多心。”

  纯懿这样劝慰,关氏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纯懿,同你说实话,我一直都很在意胜蕤的感受。”关氏拍了拍纯懿的手背,忆起旧事,她的目光都更添了柔和宁静。

  “你还是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抱到我这儿来了。我一手将你带大,打心底里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可胜蕤过继到夫君的名下时,已经五岁了。连带宁琇,你们三个孩子早早没了额娘,都格外早慧懂事。”

  “胜蕤那时候抱着一只小白狗站在我的院子外面,抬着大而圆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明辨是非,懂得自己的身世际遇,只把我当伯母,不会与我如亲生母女般亲近了。”

  “事实如此,我要承认,人心都是偏长的,对你们兄妹三人,我也有亲疏远近的排序。可就是这份自然而然的亲疏远近,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应当一碗水端平。待你如何,我就要待胜蕤如何。有时候甚至还要刻意超出许多。”

  “纯懿,你一向懂事乖巧,你也明白的,从不因这种事情与我索求哭闹,从不与胜蕤争风吃醋。可你就是太懂事了,才让我觉得亏欠你愈深。”

  “今日皇后娘娘召见你。你才走,我就怕胜蕤多心。差了苏嬷嬷送糕点去,苏嬷嬷见着胜蕤在房里安静作画,回来禀报,我的心才稍微放下去些。”

  关氏这些年操持家事不容易,纯懿都看在眼里,也是发自内心地敬爱她。

  “三姐姐也懂得慈母之心。伯母的确不必多虑。三姐姐心里一直都放着伯母,您在咱们心中的位子是与咱们亲额娘一样的。生育之恩,养育之恩,皆是慈母之恩。您就是咱们的额娘。”纯懿只能如此说,尽可能安抚关氏的情绪。

  纯懿陪着关氏打了好久的珞子。待到夕阳西沉时,关氏终于心情轻快了些。

  她拿起一旁盘子里早就编好的几只璎珞递到纯懿手上:“你们兄妹三人,一人一个。端放的珞子是猛虎下山图纹,胜蕤的是花叶葳蕤图纹,纯懿你的是万事如意图纹。你回院子的时候顺带绕路去拿给他们俩吧。”

  “是。纯懿代兄姊谢过伯母。”

  纯懿拿着珞子走出去,正见着府里请来的医女从院子门前经过。

  医女认得纯懿是府里的格格,就向她问安行礼,又与她说道:“纳兰夫人心思郁结,如此长久下去容易伤身。格格还是要另想法子为夫人舒缓愁绪才可。这服汤药只能起些安神助眠的效果,却不能治好根本。”

  “我晓得了。夫人的药膳就劳烦您多费心了。”

  “格格客气。”

  第5章 贺寿

  已至腊月,京城十日里有七日都在飘雪。

  关氏的生辰在腊月,日子还未到,苏完瓜尔佳氏宗族已遣族中子弟前来拜访并送上贺寿礼。

  宁琇那日正有值勤差事,胜蕤、纯懿不可见外男,故而他们三人都没有前去陪坐说话。关氏独自在前院正厅见了娘家侄儿。

  关氏兴致也并不高,只留人喝了两杯茶,传了一次膳房糕点,稍稍问过几句话就送人出去了,连午膳都未挽人留用。

  待到生辰的正日子,纳兰府未摆宴席。

  午膳是关氏领着三个孩子一道在正院用的,菜式花样稍比往日丰富了些,多加了两道蒙古甜点。

  厨娘是满人,虽拿了地道正统的方子,可手艺还是不正宗,甜点的奶腥味略重,关氏吃了两勺便搁下不用了。

  胜蕤忌口牛乳,只吃一旁摆着的酥皮肉挞。

  好在纯懿和宁琇贯是爱吃牛乳做的糕点,多加的蒙古甜点倒很合他们二人的口味。

  “我订了清乐教坊的女师傅来府上抚琴唱曲儿,你们若是有兴致,就陪我一道听听罢。”关氏未出阁时就养成的爱好,一直保留到了今时。

  “那后头抚琴的女师傅与我是旧相识了。初见时我还未出阁,家中老太太做大寿,后辈孝顺就请了教坊戏班子来。她那时拜入教坊学琴,三年出师,跟着班子出来走场讨生活。苏完瓜尔佳氏下的单子,是她第一场演出。”

  关氏提起故人,情绪明显积极了很多,仿佛年轻时的精力都随着琴曲回来了似的。

  “她那个时候哪里有如今这么沉稳老练?初拨弦弹错了五个音,手都在发抖,曲子更是支离破碎而称不成是曲子了。好在老太太慈祥,并未怪罪,反而召到跟前问了年纪。咱们那老太太是郡主诰命,自幼养在王府深闺,从不见外人的,哪知外头人情冷暖、生活不易呢?天命之年忽然见着这么个年轻的可怜姑娘,心生怜悯,于是又赐下一对步摇作安抚。”

  纯懿安静地听着。

  “后来老太太每次听教坊班子的曲儿,都要让管家特意问一声,骆姑娘在其中吗?”

  关氏模仿着她娘家老太太的语气,故意压低了声音变得华丽而略带嘶哑,倒的确有些老人家的音色在。

  “原以为我出阁后再也见不到骆师傅了,不想那年我在府中过生辰,大人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我爱听曲儿,就让管家去教坊寻了班子来府里演奏。我那时候还怀着美岱呢,一听琴音清越如月光鸣泉,熟悉得很,走近看了才发现竟是骆师傅。是有缘份呐。”

  “伯父伯母情意笃厚。”纯懿倒是会抓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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