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实在是拥挤的很,枝枝又被帷帽遮住了半扇视线,两次都被人群冲撞得?差点跌倒。
“笨拙。”
傅景之?冰冷的目光看?向正想凑上来推卖花灯的小贩,手臂从上方?越过小女人的头顶,最后落到她的肩头,将她包入了自己?的大麾下?,避开了外面的人流。
枝枝自然听到了那声极不耐烦的“笨拙”,她委屈的抱紧他的胳膊。
但是想到这里的热闹,终是继续乖巧的窝在他身下?,欢喜的透过些许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么靠近的情况下?,她还在他身上闻到了些许酒香,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腥甜。
难道他又受伤了?
可是在京城可是他的地?盘,谁敢伤他啊。
“喜欢猜灯谜?”
头顶突然传来男人声音,打断了枝枝的思绪,她回道:“小时候爹爹会在十五这一天,用灯谜考验我和?弟弟,谁若是赢了,便会答应我们一个彩头。”
男人“嗯”了一声,便又不在出?声了,仿佛刚才只是他随口一说。
枝枝在他的怀里看?了一眼,他的衣服干净没有血迹,走路也步伐沉稳,便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兴许是别人身上的,路过时飘进来的血腥味呢。
又走了一会儿,她突然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又放了下?来。
脚下?虚虚沉沉,显然不是在陆地?上。她再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是在一条船上。
布满了各式花灯的船上。
傅景之?从上面摘了一个灯笼递过来,放到了她面前,“猜对了,我也答应你一个彩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晚的傅景之?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他双眼清亮,行为也没有漂浮,根本看?不出?异常。
枝枝走了一步,只觉得?摇摇摆摆的,她扶着?灯笼才堪堪站稳。
上面的灯谜有些难度,她揪紧眉头,思考时小嘴微微嘟起,半晌,突然惊喜的跳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就一头向前载去,直直的撞入男人怀中,听到了一声闷哼。
这倒是像极了投怀送抱的样式。
枝枝的耳朵,脸颊,甚至连脖颈都开始蔓延起一种蒸腾的粉红色,看?起来三分娇媚,两分柔情,像涂了胭脂一样。一双纯情水瞳眨了两下?,挣扎的就要逃开。
还没有下?一步动作,就被男人一个翻身,压在了床板上。
这是一艘很大的花船,除却?外面有船板可以观景,他们所处的船厢也是很大的。
里面依着?傅景之?奢华成性的习惯,全部铺着?上好的貂裘,身子碰上去的时候,柔软的毛绒感?,还带了几分船板的硬度,让她不适的动了动,“殿下?,我已?经猜到了谜底。”
“谜底是什么不重要。”傅景之?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滚,“重要的是,你要属于我。”
他抚上她的眉眼,动作温柔,就像缠绵深情的情人,语气却?寒栗:“不仅是身体,是所有。”
“不要背叛我,永远不要。”
话音落,他撕开了她红色的小袄,布料裂开的声音,伴随着?纷飞的棉絮,他狠狠地?咬上她的肩头。
花船旁边还有其?他船只,枝枝下?意识咬住下?嘴唇,防止细碎的痛吟传出?去。
奶白细腻的皮肤,不知道是被他吓得?,还是因为接触到了凉气,上面泛起一层疙瘩,又很快被男人的掌心温度融化。
他的掌心所及之?处,像春天复苏的气息,处处开出?粉色的漂亮小花,红艳艳的一片,看?着?让人心生欢喜。
后背被船板硌得?生疼,让她忍不住轻哼,眼底也聚起了雾气。
男人捂住了她的双眼,扶着?她翻了个身。
膝盖碰在床板上,然而游船在河水中晃晃悠悠,摇摆不定,她也只能依着?他的所作所为。
正月里的花船在河水里荡漾出?了水花,声音忽大忽小,直到水流平稳处,才缓缓靠岸。
因为方?才男人的任性,如今她像极了雨打的芭蕉,焉了吧唧的靠在一旁,身上穿的也是男人的白色裘衣,宽大凌乱,软软的靠在男人的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枝枝的错觉,他竟然觉得?男人身上的腥甜气息更重了。
她微微仰起鹅颈,终是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是不是受伤了?”
问完她又顿生后悔,这时候问他是不是受伤了,怎么就又一种是她把他欺负的受伤了的感?觉,奇奇怪怪的。
女人方?才太过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角,如今上面隐隐渗出?了一颗血珠,映着?她额角已?经被汗渍晕染开来的梅花,似乎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妖。说话时,她嘴唇开合,那血珠的红蛊惑人心。
他猛的就扣住了她上仰的下?巴,低头下?去,含住她的唇角。
枝枝瞪大了眼睛,发现那血腥竟然是他嘴里的。
如今两个人口中都是相缠的,有他一口涌上来的心头血,还有她的。他眼底幽深情绪盘旋,竟逼着?她咽了下?去。
被放开后,枝枝还是忍不住拍着?胸口。
却?听男人说:“敢呕出?来,你就下?去这河里喂鱼吧。”
她身子瑟缩一下?,生生将翻滚的腥甜压了下?去。
吩咐人重新拿来了一套衣衫,枝枝在船上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如此时候出?去,外面的人看?不出?异常。
回去的路上,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走到了一处陌生府邸,上面的牌匾破破烂烂的,已?经枯朽的看?不出?上面的字迹。只知道上面写的不是倚梅园,也不是景王府。
这更像是一处废旧的无人居住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