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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安然回到陈府,让陈父陈母的心猛然一松,迅速派人将三小姐已经回来?的消息传回了徐府。
接到消息的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夫人,也片刻不歇的就赶到了陈府。
一大家子坐在一处,徐老太太焦灼的问道:“我的枝儿,那个人可拿你怎么?样了?”
天??道,当今的皇上突然告??了陈徐两府,说是,以后江濯与徐府的三小姐就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的时?候,徐老太爷和陈父那惊骇又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后来?,来?人跟他们?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徐老太爷和陈父更加惊骇了。
原来?那人什么?都已经??晓,但是枝枝说自己失忆了,而那人编织了一个假身份,要他们?帮着圆谎来?了,
都道圣意难测,尤其?是如今的天子,行事更是从来?不遵循常理。
但是,让一个女子的家人,帮着他一同诓骗这个女子。
这如何也不像堂堂天子会做的荒唐事。
徐老太爷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在家人的口中听完了傅景之的安排,枝枝气的狠狠的跺了两下脚,小声骂道:“卑鄙无耻。”
陈父满脸悲怆,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婚约有了,枝儿嫁了,就是嫁了一个无从查证之人。若是不嫁,那人怎么?会依……”
“娃娃亲都是口头之约,就算是不认账也是有的。只是那个人的身份特殊……”徐老太爷的拳头也是紧紧攥着,愁容满面,看着自己的外孙女问道:“枝儿,你打?算如何是好?”
枝枝沉默片刻,说:“他暂时?相信我是失忆的,那我就继续失忆下去。既然他要当江濯,那就让他当。我不信他能一直在扬州将这场闹剧玩下去。”
只要他自己不暴露身份,那她如今的身份家世都压他一头。
那还忧心什么?。
就算她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是对一个小官之子做出的,跟九五之尊牵扯不到一处。
他为了自己的威严,也不可能戳穿自己。
若是他要撕破脸皮,那时?候的境况和现?在相比,也没什么?分别了。
都是欺君之罪。
最好是他自己玩腻了,心满意足的在扬州消失。
至于婚事,她本?就不打?算嫁于旁人了。
一家人商议过后,也是这么?一个结果。
万事已成定局,枝枝扑通一声跪下道:“外祖父、外祖母,是枝儿不孝。你们?一把年纪了,本?该安享晚年,枝儿却把你们?牵连进?了此?事,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徐老太爷和徐老太太对视一眼,都眼角含泪,起身把她扶了起来?道:“这不怪你,你也是个可怜的。外祖父外祖母保护孙女,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一家人也就应当荣辱与共。”
“况且,徐家可是有一枚先祖御赐的免死?金牌,若是那一日真的来?临,我们?都会好好得的。”
免死?金牌是由先帝赐予,遇到危急时?刻,方可拿出来?救命。这也是徐家的鼎盛所在。
不曾想竟然浪费到她这个不肖子孙身上了。
枝枝抱着陈老太太哭了起来?:“外祖母。”
陈老太太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不怕,不怕。”
当夜,枝枝做了许多梦,梦到了在边境时?的种?种?,又梦到自己身处京城,最后醒过来?的时?候,起了一身的汗。
她叫了水,清洗了以后才去了前厅。
刚出去,陈瑾就笑着唤道:“阿姐,你今日怎么?又赖床了,是不是昨夜梦到心上人了。”
陈瑾昨夜不在,并不??道傅景之的事,他只??道,阿姐订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还对陈父陈母嘟囔,为什么?不等他回来?。
枝枝轻轻“嗯”了一声,略过了这个话题道:“你不是要参加秋闱了,最近功课如何?”
一提起这个,陈瑾就苦了脸,哀嚎道:“应该不成问题吧。”
陈父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斥责道:“科举之事,岂能应该?”
陈瑾转脸讨好的向陈母求饶,陈母笑着出来?打?圆场:“行了,快用?饭吧,一会儿饭菜就凉了。”
陈府如今宽裕了,请了足够用?的丫鬟,再也不用?陈母早起操劳一家人的膳食,一家人和和美美。但是陈母今日还是起身忙活了一个早上。
陈瑾咬着嘴里的汤包,眯着眼睛道:“这一尝便是娘亲亲手做的,好吃极了。”
陈母抬头,看了一眼女儿,“这是你姐姐最爱吃的,却被你转眼消灭了一大半,像什么?样子。”
枝枝??道,陈母这是怕她昨日被吓到了,笑起来?说:“给我留两个就够了,还要给爹爹也留两个,还有娘亲的。”
陈瑾只得收回了筷子,哭丧着脸道:“就剩六个了。”
屋子里的气氛活络起来?,陈父陈母脸上的神色也缓解了许多。
他们?昨夜回了房间还在怕女儿受不住,如今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饭后,枝枝道:“爹,娘,女儿闲来?无聊,去铺子里看看。”
陈父道:“让瑾儿陪着你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
枝枝??道,陈父是想关键时?刻有个人护着她。但是枝枝还是拒绝道:“弟弟再过几个月就要秋闱了,正是该用?功读书的时?候,不必让他跟着我奔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