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府,顾母看到脸色苍白的枝儿,迎上来?问道:“恒儿,这是怎么了?”
“新海,快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没事的。”枝枝出声道。
顾恒简单说了一下,“西城门施粥的时候,流民闹了起来?。”
顾母一听,更加心疼了,扶着枝枝的手道:”怎么能不用看大夫呢,你这是受惊了,脸色这么苍白。如今到了干娘家?就是到了自己家?,先进屋休息休息。“
送走了大夫,顾恒就看到一个杀气冲天的男人?如天神一样,带着人?马冲进来?。
“她人?呢?”
院子里的人?很?多,双双拿着刀剑,看起来?要打起来?一样。
顾恒的手在衣袖里握紧,“枝儿妹妹在母亲院子里。”
管家?被?抬着进来?,到顾恒身前道:“公子,这个人?突然就带人?闯了进来?。”
“去带枝儿妹妹出来?吧,有人?来?接她了。”小厮去内院传达消息,顾恒眼神坚定道;“我?不管你是谁,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她,我?定会去接她回来?。”
两个丫头扶了枝枝出来?。
看到枝枝苍白的纸一样的脸色,傅景之两步上前把?人?抱了起来?,面上焦灼之色溢于?言表,“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突然被?抱起来?,枝枝环住男人?的脖颈,面色绯红的提醒道,“那么多人?呢。”
傅景之在她身上巡视了两圈,确认了小人?儿确实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看就看,我?们是三媒六聘的夫妻,怕他们作甚。”
他说着话的时候,将视线放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路过顾恒的时候,他用嘴型对着他道:你没有机会的。
待两个人?走了以后,又?有小厮上前道:“公子,方才我?们一共受伤了三十二个护院,没有死者。”
顾恒摆摆手,“安置好他们,给他们好好养伤。”
一路被?抱到了马车上,枝枝发现,除却刚见到她时候,男人?脸上有焦灼的神色,出了顾府以后,男人?就不发一言,脸色臭的难看。
马车没有回陈府,反而是回了傅景之在扬州的别?院。
肉眼可见的,整个别?院多了许多守卫。
枝枝又?被?一路抱着送到了屋内床榻上。
“最近扬州城里不安定,你想要施粥,我?给你安排。”傅景之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看着她。
她知道,这男人?肯定是生气,气她没有保护好自己了。
枝枝在床上靠着,抓着他的手,“我?知道错了,我?只是……”
“只是想到了当初自己流落边疆的遭遇,不想再有人?遇到我?的苦难。”
果然,听到了这句话,男人?的身子紧绷僵硬在了原地?。
如果两个人?当初的相遇没有那么糟糕,或许他们之间也不会这么曲折。
他的父亲家?也是扬州的,他们的家?只相隔三条街道。
他一定会护着她一生平安喜乐,不曾有战火让她颠沛流离,不会让她受诸多委屈,与她青梅竹马,与她携手白头。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这件事几乎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处。
就在他不知如何言语的时候。
又?听她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我?这般好运,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好男人?。”
有了傅景之的布置,城外的流民不仅有粥喝,还有了临时的帐篷可以居住。
至此之后,傅景之也更加忙碌了,整日里待在书房里,一待就到深夜。
“小姐,自那日您从顾府回来?,姑爷就整日待在书房,甚至有时候晚上都睡在书房。难不成书房里藏了一个颜如玉不成?”柳儿气呼呼的说。
边关战乱,傅景之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要忙上一阵子的。所以他每日只能抽出半个时辰过来?陪她,这几日更是忙得睡了书房。
两个小丫头不知道其中的秘密,竟将刚学到的东西乱用上了。
“这几日教你们读书没白读,还是记住了一点的。”枝枝塞了一个葡萄入口,笑着说:“那你们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银杏点头道:“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顺便把?厨房里熬了两个时辰的鸡汤带着。”枝枝道。
书房门口守着的人?看到枝枝,拦都不敢拦,枝枝小声开了门进去。一眼就看到窗前的傅景之一夜没睡,嘴边的胡茬都已经清晰可见了。
枝枝轻笑一声,对后面两个小丫头道:“看你们姑爷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邋遢样,哪个颜如玉能看上他。”
两个丫头也捂嘴笑起来?。
傅景之听到声音看过来?,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笔,走近道:“夫人?怎么过来?了?”
“怕你在书房金屋藏娇。”枝枝故意板着脸。
傅景之疲惫的脸上出现了正常人?的喜色,靠近拉着枝枝的手到案桌前坐下,“夫人?尽管检查。”
枝枝坐下后,内忧外患几个大字瞬间入眼,她随便一扫就看到几个信息:禹王流落民间之子,边疆谢小侯爷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