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细长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自然而然的?将少年修长的?脖颈向下压,踮起脚来轻轻用额头贴了一下他的?,笑意娇憨:“睡吧,困了。”
她今晚了解的?够多了,大概不用吃安眠药也能睡了。
霍清逗猫似蜻蜓点水的?贴贴了这么?一下,随后就?收回动?作转身走人回去了,动?作利落又潇洒,毫不拖泥带水。
直到卧室门?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周放忍才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其实他刚刚还想再说一些的?,就?像那些曾经被霍清误会过的?事情――例如他为什么?之前没有否认自己喜欢方宁依,自己为什么?到现?在都会偶尔管一下方宁依的?事情,还有为什么?他曾经因为方宁依进过警察局还被霍清保了出来的?缘由……但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好奇。
她好像就?是例行公?事的?问了那么?一句,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后就?撤了。
丝毫不顾撇下的?人心中被搅乱的?一池春水,可真够混蛋的?。
不过,这也的?确是霍清的?作风就?是了。
周放忍无?声的?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表,随后掏出手机订了个回香港的?早班飞机。
今天就?是请假的?最后一天,明天是要回学校的?。
霍清,真耽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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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没有定闹钟,第二天早上是睡到自然醒故意不着?急上班的?。
睡前喝了些酒就?会容易睡的?特别沉,女?人睁开?眼睛的?时候都九点多钟了,懒洋洋的?走出卧室时客厅自然是一片冷清――周放忍大概几个小时前就?走了,她也不意外。
只是这小子倒是一如既往的?贴心罢了,霍清看?着?桌子上的?保温箱,自动?就?可以脑补出来里面大概是什么?模样的?早餐。
她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
等霍清收拾好到了公?司,才发现?她不在这一上午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早晨的?时候,他大伯霍祖年带着?霍明丽和霍伟松来了公?司一趟,其美?名曰说要和她谈谈关于?霍伟松工作的?事情,可十有八九就?是过来‘讨公?道的?’。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谁,所以虽然帆卓不让除了工作人员以外的?人入内,但霍明丽和霍伟松也是他们?不敢找保安来撵人的?。
三?个人在会议室里等了许久,后来还是时绾去说了霍清今天不一定来公?司,他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愤愤撤退。
霍清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时绾报告商务发生的?事情,淡淡的?点了点头:“没事,你做的?挺好的?。”
那几个老鬼不来找麻烦,那就?不是他们?了。
时绾虽然能用借口让他们?一时不甘心的?撤退,但管不了一世。
不出意外,这几个人一会儿?就?还得再来一趟。毕竟帆卓里,霍祖年的?‘眼线’负责专门?盯着?她的?也不少,而这些人,都是要循序渐进一个一个挖掉的?。
果然不出霍清的?所料,三?点多钟的?时候,时绾那边就?传来消息说霍明丽又带着?霍伟松来了。
“他们?两个?”霍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心不在焉的?问:“霍祖年没跟着?么??”
“只有两个人。”许是霍明丽他们?就?在那边,时绾的?声音很小:“没见到霍先生。”
既然没有霍祖年,那更没有见的?必要了,毕竟霍清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这两个人见到她会说什么?。
无?非,一哭二闹三?威胁。
“算了。”霍清无?所谓的?笑笑:“不见,叫保安把他们?请走吧。”
无?论如何,她这次都不打算心软了。
在自己去HK驻扎之前,公?司内部有一些蛀虫是该好好的?清理才对,省的?到时候她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第五十章 雨悸
霍清回想起儿?时,对于?她来说最鲜明的记忆就?是霍家幽深的老宅二楼,那长廊尽头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闷响’和嘶吼声音。
燕芸在生产过后有严重的产后抑郁症,一?直持续了好几年,当时霍家的人逼不得已只能把她关在房间里找人看着,而女人又恨又怨,不甘寂寞,时常在里面摔摔打打,大发脾气。
霍清始终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不常常见到母亲,经常一?个人好奇的在大宅子里跑来跑去,而有一?次就?不小心开了长廊尽头的那间屋子……
现在想想幸亏她命大,当时差点就?被燕芸掐死了。
那女人只有在抑郁症时期才算是真的有点骨气,她恨霍铭恩,也恨她,恨关于?霍家的一?切,当然也见不得自己亲生的骨血。
还好保姆发现的及时,把霍清救了下来。
所以女人对于?自己母亲的第一?印象,实际上是一?个疯婆子。
小的时候,她不仅怕霍铭恩,也十分怕燕芸,那段时间对于?整个宅子的印象,霍清都是觉得阴森森的,像是乌云聚顶。
直到霍清七岁那年,燕芸治好了抑郁症,又变回从前那个‘贤惠’到近乎有些唯唯诺诺的蠢女人。
不知道她是因为真爱霍铭恩还是因为霍家到底是一?只舍弃不掉的肥羊,燕芸在神智清醒了之?后并没有选择离婚还是什么,而是安稳的回归到她家庭主妇的定?位。
霍清始终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正常的燕芸是放学回到家里,女人给她做了一?碗面条等她。
热腾腾的蒸汽后面,女人笑?靥温婉动人,看起来……倒像是个温柔的好妈妈,就?是少了点烟火气儿?。
后来霍清才意识到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烟火气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
而她,也被那一?刻的燕芸蒙骗了好久好久,蒙骗到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也不舍得彻底让她‘伤筋错骨’。
而时隔了二十余年,她居然又一?次看到了那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