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了许久,周放忍才终于开口。
“姐姐。”他轻轻的声音中难得带了一丝哑:“你衣服都湿了。”
……
撩拨,这是撩拨吧?
她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衣服湿了?
霍清一瞬间被湿润的头发盖住的耳朵都有些发烫,她别开视线别别扭扭的回应:“我知道。”
说着,下意?识的拿毛巾擦了擦脖颈和领口,她今天穿着的是一条低胸束腰裙,刚刚不少?水珠因为空气原因凝聚在了一起,都滚落……啧,真他妈的有点尴尬。
只是她这么掩饰性的把水珠都擦干了后?,那肤若凝脂的柔嫩白皮上有些磨红的痕迹,就更容易让人遐想万千了。
尤其这鹅黄色的裙子布料是缎面的,被水打湿后?黏在身上,主要是腰那里,凹凸有致到让人很难不被吸引注意?力?。
比起来,胸口处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霍清现在整个人,都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小白兔――这女人似乎永远不能被这样纯良的词来描述,可此时?此刻,的确是这个感觉的。
诱惑,无辜,清纯。
看似矛盾的词汇在她的身上,在此刻这个狭小的车厢氛围里,都能融合的浑然天生。
“行了。”他的目光越来越放肆,露骨到霍清即便别开眼也能感觉到如芒在背,实在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开口:“看什么看啊?”
其实她还有一句‘有什么好看的’堪堪卡在喉咙里没说,因为她感觉周放忍现在越来越厚脸皮了,假如她说了少?年指不定回应她什么虎狼之词,因此还是不说保险。
但?是霍清到底还是,有些低估了男人在某些时?刻的一些厚脸皮了。
“看你。”即便她不问,周放忍仍然说了,目光真挚又?诚恳:“姐姐,你瘦了。”
半年前霍清身上有几斤几两肉,他的指尖体会过,了解得一清二楚。
因此现在湿衣服贴身,曲线毕露,他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只不过这话说的,让霍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已。
她愈发感觉男孩心?海底针了,这狗崽子半个小时?前还像个高?冷疯批似的乱咬人,怎么现在又?好像把身上的刺收敛起来,纯稚柔和了呢?
到底哪个,才是周放忍的本性呀?
少?年简直……就像一个猜不透打不完的潘多拉盲盒一样。
霍清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目光让她有点无法忍受――像是要吃人似的。
女人秀眉轻蹙,举起素白的手试图去?捂少?年的眼睛:“别看了……”
然而?举到一半,就被周放忍抓住了那只素白的小手。
少?年微微低头,顺势在女人冰凉的指尖上轻轻亲了一下。
周放忍的吻轻若鸿毛,却能让人有种从指尖酥麻到了心?尖儿,可能是车内的氛围有种恰到好处的蛊惑人心?,霍清一时?之间竟然忘了拒绝。
愣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要挣脱――只不过后?者抓的非常牢固。
“周放忍。”霍清忍着耳朵热热的羞臊感,佯装淡定的动了动手腕,想要故作冷下来的声音却还是带着一股被雨水浸润后?有些哑哑的感觉:“放开我。”
“不想放。”少?年盯着她红润的嘴唇,直白的问:“想亲你行么?”
第四十五章 雨悸
[你喝酒了么?可不可以假装喝醉?]
我想,亲你。
霍清已经忘了自?己上次听到从别人口中对自?己说出这么打直球的话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也没几天?,同样是周放忍这个莽撞稚嫩的少年说的。
可换成别人的话,那可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了。
毕竟在她面?前,鲜少有男人会直白的说这么莽撞又荒谬的话。
上次对她这么‘装逼’的,霍清已经忘了那是她第几任男友,被她甩了之后哭唧唧的不依不饶,甚至还跑到她家里来求复合顺便卖惨。
时至今日,霍清已经连那个男人姓甚名?谁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她记得那个男人在她睡觉的时候跑过来要?和她谈话,在自?己拒绝了之后,甚至要?大言不惭的帮她‘穿衣服’。
后来,霍清就用私闯民宅的理由报了警让他去局子喝了一杯茶。
分手?的过程是有点一地鸡毛,但从此过后那个男人就没敢再来打扰过她。
呵,她最讨厌的就是普确信的男人,也最善于用干净利落甚至是别人眼里看来有点‘毒辣’的手?段来解决前任。可霍清此刻看着周放忍近在咫尺的双眼,发现自?己的那些手?段原来在一些特定?的人面?前,是完全施展不开的。
所?有的伶牙俐齿和铜墙铁壁一般自?我保护的壁垒,似乎都被这江坞城的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浇灭了。
雨悸,雨悸。
少年的眼睛和抓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比软绵绵的细雨更?让人悸动。
霍清认命的闭了闭眼,长睫毛在周放忍的注视下轻轻一颤,再次睁开的时候,是覆上了一层水汽的茫然。
“这雨……”女人没在试着挣开他对自?己手?腕的掣肘,喃喃自?语般的问:“还要?多久才能停?”
周放忍看了眼车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