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公司的总经理呀!”大姑理直气壮的说着,显然不把霍清的话当一回事,声音还呜呜咽咽的不住讲人情:“我和你大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你把他开除了我们怎么办呀,清清,大姑可真活不下去了。”
又是这套,霍清忍不住冷冷的嗤笑一声。
然而她胸口却气的忍不住起伏,终于站了下来。
“当初霍伟松拿着公司的项目,去给别家公司送人情赚油水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霍清冷漠的话像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的蹦出来,字字诛心:“为了你这个草包儿子一个人犯的错,我他妈去樱州的分公司交涉了七天,忙的连轴转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
“别开除他?做梦,我不让他赔偿公司的损失就不错了!大姑,凌晨两点我才下飞机,需要休息,你确定要这个时间跟我谈条件?”
她一气呵成的说完,眼皮子都没眨一下的就把电话挂断了,懒得听女人在对面涕泪横流的那些套话。
说来说去,就是说他们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可笑,谁活着容易?
霍伟松捅了娄子后还知道找亲妈求救,她却只能给别人擦屁股。
许是因为霍清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这次挂断电话后并没有人再打过来。
她也根本不在意,直接到机场的出租车广场打车回家――霍清一向没有大半夜叫司机来接自己的习惯,基本可以说是最接地气和低调的总裁了。
云山机场距离她住的‘洞庭苑’并不算远,二十分钟左右,霍清感觉自己额头抵着车窗正有些迷糊,司机就把车停下对她说:“小姑娘,到了,70。”
霍清一愣,默默的微信支付了七十块钱。
她下了车,被快要半夜三点的凉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又有点想笑。
小姑娘……居然还有人这么叫她呢,她可是好久都没听到过了。
许是无论什么样的女人被夸像小姑娘都会开心,总之霍清刚刚心里的郁闷诡异的散去了不少。
一路刷卡进去洞庭苑这个寸土寸金的小区,上电梯,直到进了自家门,霍清绷紧的笔直脊背才微微松懈,缓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走出去这个属于自己的‘家’,她就会下意识的戴上面具,全副武装。
动作放轻的关上门,霍清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筒灯,在昏暗的灯光下瞧了眼鞋柜。
都是她的,没有男人的鞋。
霍清眉梢轻轻一挑,对于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
虽然自己之前给过周放忍她家里的密码,也告诉过他随时可以过来住,但是她不在的时候,周放忍基本就不会过来。
霍清若有所思,把随身的行李箱懒散的扔到玄关。
就光着脚,霍清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颈,一边走向卧室拿睡衣。
她习惯了出差回家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身上不干净的话,倚在哪里休息都不舒服。
只是今天太晚,霍清困的要命,生怕自己在浴室洗着洗着就睡过去,也没平日里的磨蹭了,草草的冲了一下吹干了头,就赤着脚走了出来。
她即便不在家,也有阿姨天天来打扫――基本处于地比脸干净的状态。
女人高挑清瘦的身子被藕荷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包裹着,细细的两条肩带挂在白皙莹润的肩膀上,单薄的肩背不盈一握,腰肢纤细,锁骨深的几乎可以盛酒。
及膝裙摆下两条白生生的小腿,笔直修长。
她这次出差回来,好像又瘦了几斤。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书房边上的少年一语不发,沉默的看着霍清的影子仿佛头重脚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卧室……直到她发现了少年的影子。
“艹。”霍清是真的吓到了,一下子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他:“你在我家?那你怎么也没个声啊。”
这大半夜的是要吓死谁?霍清觉得要不是自己长年累月艰苦作战,早就锻炼了钢铁心智……非得被周放忍这突兀的出现吓晕不可。
“我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去浴室了。”少年闻言,声音平静的解释了一句:“所以我没去打扰。”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吓坏了她,看着女人白了几分的脸,一时间有些无措。
周放忍身材单薄而修长,靠在书房边上,被昏暗壁灯打出来的影子都十分‘秀气’似的。
而本人更和声音一样,清冽干净,看着就让人有心旷神怡的养眼效果――更别说少年此刻有些无措的抿起薄薄的唇角,半张脸隐在暗处,露出来的侧脸鼻梁高挺,精致凌厉。
霍清一下子就心软了。
“算了,原谅你了。”她招了招手:“过来。”
周放忍走过去,任由女人搂住自己的腰。
感受着霍清窝在自己怀里的温度,少年修长的手僵滞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搭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女人洗过澡后还沾着水珠的皮肤在空气中冷却的久了,就宛若上好的绸缎一样冰凉而丝滑,周放忍指尖顿了顿,发现自己有些留恋于这种缱绻的触感。
“弟弟。”而霍清已经困迷糊了的声音比这皮肤,夜色,还要暧昧缱绻,闷闷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今天怎么过来了?”
她记得这臭小子高冷的很,轻易不会过来住的。
周放忍并不想承认他知道她的航班信息,也知道她今天会回来才过来的,少年只是抿了抿唇,随便找了个借口:“写论文,学校图书馆蹭网的人太多了。”
哦,原来是这个啊。
霍清听了并不意外,因为她知道周放忍这性子,一向是喜静怕吵的。
“写到这么晚?真够用功的。”她张口就来的夸奖他,抬头笑了笑:“跟我一起睡觉去吧。”
灯光下,霍清刚刚被热气蒸腾过的脸颊还带着两抹绯红,素颜比起平日里的精致妆容好像要显小了好几岁,冲他笑着的时候竟有种呆呆的纯稚感。
娇憨,灵动,但终究更多的是只属于成熟女人的那股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