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不知道卖给了谁,反正现在也没住人,恰好钱锦棠有钥匙。
钱锦棠借口都不用找,趁着钱守业和何氏睡午觉的时候,带着苹苹和梨梨偷偷从角门出去,绕过张相公家,直接就到了老宅子。
人就关在钱锦棠之前的卧室里。
钱锦棠进了院子,有两个苹苹雇佣来的社会帮闲在看门。
那两个人看见钱锦棠长得漂亮眼睛一亮,被苹苹一个眼神给震慑住了。
两个人忙变得狗腿起来;“人在里面呢,小姐请。”
钱锦棠心想苹苹治人的手段厉害,跟她有一笔。
他们三人一起进了房门,苹苹熟练的把门关好,然后指着里屋的方向。
钱锦棠点点头,两个婢女自动自觉的留下来看门,她自己进了卧室。
五十里,一身灰色道袍的中年妇人正在打坐。
她双目紧瞌,不知道在祈祷什么,静静的有种圆寂了的感觉,倒是没看出害怕,不亏是楚家人,有点风骨。
钱锦棠走过去,她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等看清钱锦棠的容貌后,微微张开嘴,有惊讶的目光一身而过。
钱锦棠背着手笑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乃安庆公主的女儿,请道长过来不是为了为难道长,但是也要请道长体谅一个做女儿想知道母亲过往的心情,我就直接问了,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是为难却绑着人来,哪里是请呢?
她虽然语气很好,可是话里话外都带着威胁之一。
道姑苦笑道:“果然,贫道没有看错,您和公主长得有七分相,贫道一眼就认出您来了。”
果然她很好认。
钱锦棠道:“那更请道长赐教。”
“您叫我邱也子就行。”看钱锦棠眼睛眯的跟小狐狸一样叫她:“邱也子道长好,还请赐教。”
她笑道:“您不用着急,我知道您的意思,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因为心里过不去,想要告诉当年一些人真相的,既然殿下的后人还活着,那告诉您就再好不过了。”
“殿下死于生产,却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人为!”
钱锦棠有种意料之中的愤怒:“果然?”
“是!”邱也子既然敢回来,自然就敢咬死了:“我懂得一点岐黄之术,公主生产完血流不止,老大人请我给她续命我检查过,是有人用手硬生生放倒里面把孩子拉出来,子宫都给搞坏了,如果不是想致人死地,没人会那么接生。”
跟接生的有关!
钱锦棠知道当时祖父和钱渊都去了:“你是说我祖父害死我娘的?还是我爹?”
邱也子要到:“老大人如果想害死公主又怎么会请我去呢?二老爷就更不会了,那时候他和公主蜜里调油刻骨铭心的,公主死后他还大病一场呢,怎么会是他?”
这两个都不是,那是谁?
接生还和谁有关?
钱锦棠看着邱也子的春微微颤抖,等不及的问道;“是谁?到底是谁要害我娘?”
如果不是记住了外面有人,她先就要喊出来来发泄心中的郁愤。
娘亲才十五岁,到底是谁丧心病狂害一个命运那么苦的公主。
害得她和母亲一面都没见过。
邱也子叹了一口长气,吐出三个字:“何英俏!”
接着她就把何氏怎么欺骗钱渊的,又是如何和安庆来往的事都跟千金说了。
安庆公主虽然是被皇后软禁了,连个下人都没派给她,可是邱震子在附近修行,皇后也管不着道姑,她有机会跟公主接触。
安庆孤单没人说话的时候总去找她聊天。
当然,她不善言辞,多数时候都说安庆公主跟她说话,把她当殿里头的神明,什么都跟她说。
所以她知道细节。
何英俏就是何氏的大名。
钱锦棠听的前身的毛都炸起来,恨不得爆炸:“何氏?何氏害死了我娘?”
这个贱獠!
她一点都不怀疑,她要让何氏血债血偿。
可是钱锦棠还有几个小疑问。
“我祖父和我爹知不知道这件事?您既然看出来了,当时没告诉他们?”
邱也子一脸的内疚。
“是我胆小如鼠,是我对不起安庆公主。”
她本来是方外世人,并不想关注红尘之事。
可是安庆公主总喜欢找她说话,她就听着,公主还会问她意见,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公主说:“我们老祖讲究清静无为,既然有人能帮公主养孩子,又能保住公主的名声,那就答应她啊,不让公主敢告诉皇上吗?”
安庆不是不敢,是她根本见不到皇上的面。
她人也太年轻了,根本不会把人想的那么坏,于是就听从了她的意见,同意何氏的话,让钱渊娶了何氏,给他们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