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卖桃桃,钱渊还不知道啊!
何氏也有些慌了,她没有让人进来啊,到底怎么回事?
急中生智,她忙问桂嬷嬷和刘嬷嬷:“你们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卖桃桃了?”
刘嬷嬷和桂嬷嬷知道他们闪光的时候到了。
两个人一起弯下腰道:“夫人没有要卖桃桃,是我们搞错了。”
钱渊脸上的神色没有缓和,他只是不爱管事,并不是傻瓜。
“如果不是卖桃桃,那她来领谁?既然是误会,误会了谁?”
还要刨根问底了!
何氏一时半刻想不到对策,用帕子捂着脸哭了,梨花带雨的样子楚楚可怜,她道:“相公,桃桃是棠姐唯一的婢女了,妾怎么能卖了她?
您明知道妾不可能对棠姐那么刻薄的,现在您却这么不相信我,这是打我的脸啊,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你心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那么做一次,都够我死的了!我怎么可能那么恶毒,妾在你心中,就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自然是不是的!
他和表妹,还有棠姐,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因为钱锦棠并不是这个表妹亲生的,所以表妹如果对钱锦棠不好,就有虐待的嫌疑。
因此表妹在家里从来不敢行差做错,就怕被老爷子抓到把柄。
可是他要说的不是这个,是桃桃的事她还没解释清楚。
钱渊虽然不爱管事,只要管起来就必须明明白白的。
“你真的没有想卖桃桃的意思?”
何氏急于撇清:“我真的没有卖桃桃,袁嬷嬷是神婆,我让她给家里的女眷算算命,怎么能卖桃桃呢?”
就在这时,留在外面的钱泽进来,看了老鸨一眼道:“我就说,怎么这样眼熟呢!”
第六章 曝光
钱泽道:“扇子胡同的,依门卖笑!只要有人从那里路过,她就会出来招呼人的,喂,你这种人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
所以不是算命的。
是个妓院的老鸨!
“你也太恶毒了,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到底骗了我多少?”钱渊气的脸色发青,更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懊恼。
何氏还想抵赖,叫道:“大表哥,你说什么呢?”
钱泽冷声道:“我说什么?我说家里怎么会来这样的人?你说我说什么,她来干什么?”
钱家读书人家,如果被传出去家来妓院的老鸨,会被读书人戳脊梁骨,会名声尽毁。
看钱泽如此强硬态度,何氏委屈的红了眼眶,却也终于不敢抵赖了。
钱渊在钱泽面前丢了脸,只能拿何氏找场子,冷着脸骂何氏道:“亏你还是侍郎家的儿媳妇,把这种人往家里带,你是想毁掉爹和钱家的名声啊,给我赶出去。不然你那么喜欢她,你自己跟着去。”
她跟着干什么?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
这话也太狠太重了。
何氏看钱渊脸上像是覆盖着一层冰霜,肯定不会来哄她,却不敢生气,只能让老虔婆自己走。
可是那老虔婆却不干了,扬着手骂道:“你们说让我来就让我来,现在说让我走我就能走?怎么?看不起我是卖皮肉生意的,那你们家怎么还往我这里卖人呢?家里的顶梁柱一倒三个大男人都扛不起来家,一点办事能力都都没用的二代还敢瞧不起我,算个什么东西,裤衩子都要穿不上了吧,还装清高!想要我走也行,把我的二百两银子还给我,还要叫车钱。”
钱渊一直都是风流公子,受尽了女人的恭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气的面红耳赤,可他斯文人又不能打女人,看向何氏,大发雷霆道:“还不把钱给人家,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一起走。”
何氏在老虔婆骂人的时候就知道坏了,钱渊脸皮薄,比大表哥薄多了,肯定要生她的气,生气了这人就不会听人解释,指不定又要跟她冷战几个月。
何氏不怕别的,就怕钱渊不爱搭理人。
她真是欲哭无泪,哪怕还在稀里糊涂的,也只能让人快点把老虔婆打发了!
桂嬷嬷手疾眼快,手里拿出一张票子塞给老虔婆,然后急忙拉着人往外走。
等那人出去了,附近的劣质香气散尽,院子里又感觉全是阳光的温暖,可钱渊的臭脸并没有变好看,还是端着。
何氏怕钱渊转身就走真的不理她,把钱渊往屋子里拉:“相公,我知道错了,可是您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咱们先进屋吧。”
钱渊看一眼得意忘形的钱泽,家丑不外扬,他哼了声了,进屋了。
何氏跟进来的时候,看钱渊阴沉着脸不说话。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眼睛红着,越发可怜的样子擦着泪,又道:“卖桃桃也是因为家里养不起了,这不是咱们事先商量过了的吗?大房都卖了,难道我们要搞特殊吗?”
要凑够十万两银子,全家变卖典质,大房的大嫂生气了自己带着女儿回娘家去了,可是自然改变不了钱家还要继续卖下人的事实。
钱渊道:“可是桃桃不是下人,是亲人,坚决不能卖。”
不卖桃桃钱锦棠怎么脱手?
何氏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算了。
她坐下来长叹一口气,然后道:“既然您这么说,妾不瞒着您了,我想卖桃桃,跟棠姐有关。”
真的要送给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