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巡一甩头:“那就走啊!”
现在?!
钱锦棠猛然抬起头,看看外面的星光,嘴角抽了抽,小叔叔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啊?
更知不知道对方是誉王啊?!
陆巡看出了钱锦棠的顾虑,不以为意道:“誉王现在不会睡觉的,白天你也不见得能见到他,他说不定在哪里玩乐!”
誉王做皇帝和做人都听好的,就是有点好色。
上辈子也是死在这上面。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这么不把皇子当回事啊,上辈子陆家倒台就在誉王执政时候,虽然誉王跟陆家本身没有什么仇恨,都是朝廷大臣为了所谓的大局才让陆家死的,可但凡誉王给陆家说情,陆家也不至于满门被清算的地步,说到底,陆家人太狂了!
这辈子除了要让陆家避开严家这个坑,还得让陆家和誉王打好关系才行!
“还是改日吧!”钱锦棠道:“而且咱们也不能这么冒失的就去见誉王啊,还是找个比较妥当的机会才好!”
陆巡点头:“我来安排!”
反正她长的可爱他拒绝不了,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钱锦棠看陆巡答应了,心下不由得雀跃期待起来,恨不得立即见到誉王,看看他们像不像,再问问誉王知不知道她母亲……
但是现在肯定是见不到的。
钱锦棠又想和陆巡说那两万两银子的事,突然上房传来嘈乱的脚步声,有人道:“二奎招供了!”
钱锦棠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陆巡笑道:“我知道是谁,是你家二夫人!不过你祖父因为挑嘴没吃,真是福大命大!”
钱锦棠诧异的看着陆巡:“没吃?!”
祖父坐牢多苦啊,竟然都不吃,不是祖父警惕性太高,就是何氏太小气准备的吃食太差了,真想撬开何氏脑袋看她是怎么想的。
现在想撬开何氏脑袋看看的不止钱锦棠,还有钱渊。
二奎已经招供,说是桂嬷嬷给了他银子,让他给钱守业送晚餐去!
而桂嬷嬷不可能擅作主张做这种事,只能是何氏主使的。
人证物证具在,钱渊想不相信都不成。
看钱守业面上一直严肃不肯正眼看他,钱渊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妻子虽然是他的,可是他也没有让妻子去毒死老爹!
“她都是因为棠姐才这么做的!”钱渊自己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说这句话的,并不是为何氏开脱,可是也不知道要把何氏怎么办!
钱守业本来清冷的眸子倏然瞪大,厉声呵斥道:“所以就能弑杀公爹?!这件事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也没有任何借口,我早就跟你说过,何家的女儿沾不得,你却听信她的谗言娶她也不相信我给你找的人!”
但是安庆公主出事,钱守业想过办法的,不是非何氏不可,可是钱渊当时吓坏了,只相信那个表妹,再加上他母亲的唠叨,他顶不住压力,就娶了何氏。
钱渊现在也后悔至极,一个心像是提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那儿子要怎么做?!”
钱守业看他这立不起来的样子恨不得把床板敲碎:“还能怎么办?为了掩人耳目,给她送到庄子上去!”
先找个生病的由头圈禁起来,然后就真的“病死”好了!
在大哥的鄙视和叹息中,钱渊连滚带爬出去了!
他人走后,钱泽讨好的坐在老爹面前,心疼的问道:“爹,老二能处理老二家的吗?我老悬,那个毒妇敢害你,我们应该把她弄死,不然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钱守业倏然睁开眼,看着钱泽认真的道:“万一你弟弟不成,你敢不敢帮爹把何氏弄死?”
钱泽:“……”
“那也不是我老婆,我怎么发落?”
是吧,自己的老婆都管不好,怎么去管别人的老婆?
钱守业不想看儿子了,两个都是没出息的,还不如孙女。
唉!
他也不能这么悲观,兴许小儿子这次能雄起一把,就收拾了何氏呢?
何氏还不知道钱渊马上就来了!
天黑了起风了,她屋子里开着窗,烛火被吹动了两下,晃的人心一跳一跳的。
她已经醒了,着急的在屋子里走动。
钱美宜抱怨何氏还不带她走,但是总是听不见何氏搭话,她叫道:“娘,您是不是担心二奎会说出您啊?!”
给钱守业下毒,何氏瞒着钱美宜了,但是钱美宜聪明,一想就懂。
何氏现在也管不了女儿知不知道,她确实担心二奎供她出来,因为供出来之后……
想了想,她坐下来整理思路!
其实她根本不用怕啊!
就算二奎说了实话,她还有最后一把好刀就是钱渊,钱渊就算明知道是她干的,但是为了家宅安宁,为了钱美宜,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那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
不愿意对人好,但是只要你逼着他,他就会不得不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