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就是钟起渊的软肋,分明就是想如法炮制,企图压制钟起渊。
但这可能吗?
“劝你别作死。”从宛说,她扭头叮咛洛癸,“看好她,别让她去招惹钟老师,否则……”主神都难保她。
“好、好的。”洛癸心里犯嘀咕,但还是应下了。
从宛走后,何琴溪不忿地踢了路边的小树苗一脚:“什么嘛,我怎么就是作死了?她有钟老师的把柄也不肯告诉我们!”
洛癸没理她,她见洛癸也要走,赶紧跟了上去:“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洛癸说:“我觉得学姐并不是在凶钟老师,看她的反应,像是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情急之下,说话的语气急了点。”
何琴溪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有特殊的情况发生:“怎么可能!”
“而且,你要钟老师的把柄干什么?你还想威胁她不成?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你怎么这么天真,有把柄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何琴溪气得骂她。
“没想到班长你是这种人!”洛癸对她非常失望。
“你什么意思?”何琴溪不服气。
洛癸说:“钟老师没得罪你,不过是说了些真话,你便要拿到她的把柄来威胁她,你这么做对吗?”
何琴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觉得她说的那些话是真话?你也认为我是活该被挑剩下的?”
洛癸说:“钟老师那么说确实容易伤到学生的自尊心,可她也没说错,想要登顶,那就要付出努力。”
何琴溪跟她说不通,气呼呼地跑了。洛癸没去追她,反而先去找钟起渊把西红柿苗被拔的事情说了。
钟起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说你不小心拔了一株苗?”
洛癸第一次在老师面前撒谎,心中十分忐忑。她本不愿意撒谎,但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学姐”的话,也知道钟老师兴许很看重她那些作物,所以若真指认是何琴溪干的,那何琴溪肯定又少不得一顿批评。
本来就被“钟老师”训得心生怨怼的何琴溪若再被批评,肯定会选择一错再错,跟“钟老师”对抗到底的。所以她说是自己干的。
虽然“钟老师”表现平静,可她总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那双深邃的眼睛。
“对不起,钟老师,我没办好您交代的事情。您扣我的工资吧!”
“工资我就不扣了,你去买种子,重新开始种就行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洛癸松了口气:“谢谢老师!”
她临走之时,听见钟起渊说:“记得叫上何琴溪一起去买。”她一个趔趄,险些平地摔。
慌张又意外地回望钟起渊,后者却没再看她,只是专心致志地在舔茶包。
洛癸:“……”
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扬,觉得钟老师哪里有学姐说的那么可怕呢?不仅不可怕,还很温柔呢!
钟起渊将茶包扔了,一脸不爽:“气运之子在嘲笑我吗?没见过人舔茶包?”
系统:“……,气运之子压根就没那个意思好吧!而且你不觉得你作为一个手持玛丽苏大爽文剧本的人,不管是喝这种廉价的茶,还是舔茶包这种浑身上下都透着贫穷的动作,都很不符合你的人设吗?”
“茶包怎么了?这种茶包,也要一块五一包好吗,很贵的!”钟起渊冷哼,“再说了,这种茶我从小喝到大……”
她再一次刷新了系统对节(抠)俭(门)的认知,――连茶包都不放过的宿主,对食物真的太“虔诚”了。
不过它很好奇:“宿主说的是成为宿主之前的事情吗?”
钟起渊漫不经心地问:“你想知道?那得让我回忆一下了,毕竟四千多年,又过了这么多个世界,难免有些混乱。”
系统:“……”
不,它也不是非要知道。
但钟起渊似乎第一次主动谈及自己的过往,它听一听也无妨吧?
过了会儿,钟起渊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处。
炎热的夏日,晚上又闷又热,没有一丝微风,但钟起渊走出去时,恰恰有一股清风拂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怀疑我是气运之子吗?”钟起渊自言自语,“因为我的人生就像大多数气运之子那样,出身好或不好,却总要遇到挫折,然后顺利地克服,再步步高升。其中偶尔波折,但并不会伤筋动骨,总能有惊无险地度过……”
系统:“……”
这么一说,确实很像气运之子的设定。
“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很穷,当家家户户都住上小平房,家里还是泥砖石棉瓦房,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所以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大致是我想有吃不完的饭,花不完的钱。然后,过了十几二十年吧,我也不记得具体时间,反正我开了家公司,随着公司日渐发展壮大,名声、地位、财富就都有了。”
系统:“……,不是,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那么久远的事情了,加上我穿越了那么多个世界,拥有那么多身份,我还能从记忆的碎片里拼凑出一点过去的事就很不错了。”
系统:“这倒也是。”
所以说,能坚持那么多个世界而没有人格分裂的宿主,神魂得有多强大。
“虽然那些事记不太清楚了,但我记得我那一生中,一直都有一个劲敌,一直给我使绊子。我打工,她来找茬;我开公司,她使绊子;我的公司上市,她给我泼脏水。”
系统心想,宿主果然记仇,将四千多年前的死敌记得这么清楚,那死敌的下场怕不是很惨!
它忽然想到,该不会是因为那个死敌的原因,导致宿主的性格发生扭曲,成为宿主后,像个乖巧的绵羊一样撑过了实习期,然后就开始露出她的真面目,开始把主角团搞团灭……
虽然系统没有本体,可它依旧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