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下决心横水休
司马懿与魏延的刻意下，酒宴算是宾主欢。待聘从城守府走出去的时候，他竟感觉众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与以往有些不同。那些充满嫉妒与羡慕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些飘飘然，可他想起司马懿的话，心又有些惴惴不安！
“呦，这不是将军么？”带着浑身酒气，聘慢慢向大营走去。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他身边响起。
“末将参见黄将军！”聘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射，他大惊之下，赶紧行礼，却被黄射按住了！
“行了！相识多年，你又何必如此多礼？”黄射笑眯眯的扶住聘道：“老哥，以前小弟若有什么地方得罪，还请你多多包涵！”
“这…岂敢岂敢！”聘愣了一下，赶紧躬身道：“末将一向对黄将军佩服的紧…”
“行了！”黄射笑道：“如今你也算是自己人，司马大人已经吩咐了，要我们不得再为难你。要是早知道你与司马家有渊源，荆州世家谁会找你麻烦？走，我邀请了几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
“这…”聘有些为难的说：“末将身份低微，还是不去了！”
“谁说你身份低微？”黄射道：“司马大人说了，你是他的兄弟，那就是我们的兄长，谁敢说你身份低微，那就是瞧不起我们！当然，若是你瞧不起我，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只好知情识趣，主动滚蛋！”
“恭敬不如从命！”世家大族好面子，聘可不敢不给黄射面子，他还要荆州混呢！
“这样才对嘛！”拉起聘的手，黄射便往宛城内大的酒楼走去。
酒楼顶层的雅间内，各大家族的人都到齐了！像庞家的庞林，蒯家的蒯良，蔡家的蔡、蔡和等等，都是聘以前看不起，却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往常，这些人绝不会用正眼看聘，而今日，这些人却一直讨好他。酒醉金迷，连声的讨好与称赞，聘感觉自己醉了，同时也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嗯…”一阵闷哼响起，聘感觉脑袋有些涨，还有些疼痛，明显是酒醉未醒。他看了看四周昏暗的环境，不由问道：“我这是哪？”
“这里是军营！”一个大汉将聘扶了起来，并将一壶热茶递给他。只听大汉道：“父亲，你怎么喝那么多？小心黄射又找你麻烦！”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聘终于想起了前因后果，他将茶壶拿到嘴边一饮而，甘冽的茶水让他感觉舒服了很多！
“不会了？”大汉有些惊诧的问道：“父亲，为什么不会了？”
“休儿，你知道我今天遇见了谁？”看着自己的养子，聘心一阵温暖，虽然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比亲生儿子还亲！
“肯定是熟人，否则父亲也不会开心到喝醉！”休很了解聘，他知道聘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就连聘都喝醉了，说明来人与聘的关系一定很密切！
“还记得魏叔叔么？”看着休，聘满脸笑意。聘之兄早逝，只留下一个儿子，聘担心休无所养，便将其带回了家，以为养子。当年，魏延与聘相交甚笃，也曾见过休！
“哪个魏叔叔…莫不是那个红脸使刀的魏叔叔？”休想了半晌，终于想起了一个人，他开心的说：“当然记得了！他和父亲是至交好友，以前还与父亲一起习武，他也来了宛城么？父亲怎么不把他请来坐坐？我记得他的武艺不错，若从军也是父亲的臂助！”
“他早已经从军了！”聘笑道：“你知道我哪里见到他么？城守府里！”
“魏叔叔也是曹军的人？”休皱眉道：“不对！我记得曹军大将没有人姓魏，难道他改名换姓了？不可能！像魏叔叔那样的人，讲究的就是行不名，坐不改姓！若这么说，曹军只有一人姓魏，就是原刘备麾下大将魏延！”
“休儿猜的不错，正是魏延！”见儿子竟有如此智慧，聘满意的笑了，他抚着儿子的背道：“长现是曹军数一数二的人物，与军师司马懿相交甚笃，还以兄弟相称。司马军师已经打过招呼，让黄射等人不得再为难我，还准备举荐我为荆州都督！”
“父亲，您终于熬出头了！”休知道聘有本事，却一直被人打压，如今听说聘能出头了，他心十分高兴！
“唉…”聘长叹了一口气，满脸纠结，却没有言语。
休不由问道：“父亲，这是好事，你怎么不开心？”
“祸福难料啊！”聘苦笑着将司马懿的话说了一遍，他也想听听休的意见！
“原来如此，看来魏叔叔也不是很如意！”明白了前因后果，休笑问道：“父亲，你想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聘颇为头疼的说：“虽然司马懿说他不想造反，但我看他野心甚大。若我投靠他，恐怕受其牵连！”
休笑道：“父亲，司马懿敢把这些事告诉你，就做好了准备，若你不投靠他，就不怕他对你不利？虽然你荆州颇有名声，但若是他想陷害你，你也跑不掉！我看来，您还是投靠他！”
“不行！”聘怒道：“我身为荆州大将，岂能行此背主之事？”
“背主？”休笑问道：“父亲，您的主公是谁？曹操？刘表？”
“这…”聘又愣住了，若说他的主公是曹操，他就背叛了刘表，因为刘表死曹操手。若说是刘表，他再投靠司马懿也无妨，反正刘表已经死了！想了半晌，聘突然怒道：“你小子不要给我混淆视听，我是刘大人死后，才归属曹操麾下的！”
休摇头道：“为将不能为主公报仇，不能守卫领土，却投降敌人。父亲，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的名声么？就算你认为曹操是您现的主公，可司马懿也是曹军大将，您效力于他，与效力于曹公根本没有区别！”
休的话像一柄巨锤砸聘的心上，作为荆州大将，他应该想方设法为刘表报仇，而不是投降曹操！既然他投降了曹操，名节上已经污了，再投靠司马懿也没什么。再说了，司马懿是曹操麾下，投靠他也不算是背主！
“休儿，你觉得我应该投效司马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聘皱着眉头，心有些犹豫，虽然他知道投靠司马懿才是好的选择，但他并不想名节有亏！
“不是我觉得，而是你必须投靠司马懿！”休道：“父亲，司马懿笼络您，您却不给他面子，您觉得他会放过您么？不错，魏叔叔或许会帮你说情，可你这一生就完了，除非你投靠别的诸侯！既然总要投靠一人，何不投靠司马懿呢？”
“可司马懿受曹公忌惮，若我投靠他，势必会遭到曹公的怀疑…”聘看来，曹操还是大汉的丞相，他的主公。
“父亲，不是孩儿无礼，就凭您的身份，曹丞相忌惮你什么？您要兵没兵，要人没人，哪怕司马懿帮您取得了高位，还不是随时能取走？所以您不需要有任何担忧，一心做好本分即可！”比起患得患失的聘，休倒看得很远。其实，聘也很明白自己的状况，可是大机遇与大风险之下，他才显得如此摇摆不定！
“你说的很对，我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乎其他了！”被儿子劝说了半天，聘下定了决心，反正他注定要守荆州，与其受气，不如投靠司马懿。
第二天，聘带着休来到了城守府，既然他决定通过司马懿来解决现的窘境，自然也想让儿子再进一步。以休的本事，一军主将混不到，混一个副将还是没有问题的。听说聘来了，司马懿和魏延知道他有了决定，赶紧命人将他请进城守府。
“参见大人！”先行了一礼，聘笑问道：“兄长，不知那份奏疏，您递出去没有？”
“奏疏？”司马懿顿时反应了过来，他微笑道：“昨天刚认识兄弟，奏疏还没来及递，只是不知兄弟之意如何！”
“休儿，还不见过两位长辈？”聘没有回答，而是叫出了休！
“见过司马伯伯，魏叔叔！”休看着魏延笑问道：“魏叔叔，还认识我么？”
“你是…”近二十年没见，当年七八岁的孩子，如今已经年过三旬，魏延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实认不出来！
“我是休，当年随您习武的孩子！”休笑眯眯的报出家门，魏延就认出来了！
“哎呀，小休都这么大了！”魏延大笑道：“看来你小子也随兄长从军，如今身居何职？”
“小子不才，如今只是军司马，还望叔父提携！”休躬身笑道：“当然，也希望司马伯父照顾…”
“好说！”休的话一出，司马懿就知道了聘的打算，他笑眯眯的说：“既然是仲业之子，便保举一个横水将军，不知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