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有一种自己的肋骨已经被人踢断的感觉,浑身先是火辣辣的痛,然后便痛得好像神经都已经麻木了!
她皱着眉头想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别让这个瓜婆娘喊出来,老刑可不好惹!”
身后那石头人也出声了:“莫闹莫闹,老子现在就把她用了,看她还敢在那里装清高,妈了个巴子的,都把老子的力气用完了!”
苏芷感觉到前面有人在扒·她衣服,被打糊的脑子一下子归位了,她流着泪拼命挣扎,双手被禁锢住了,双脚就踢,有好几次还借着身后那双铁钳一般的禁锢,整个人腾空而飞,踢倒了好几个试图控制她的女人。
那些人摔在地上叫得凄惨不已,苏芷以为会把狱卒引来,可当她充满希望和渴求地目光看过去时,在那走廊的尽头的确来了一个狱卒但他只是站在那里望了一眼,大声吆喝一声“不要搞出人命来!”就走了!
苏芷这才明白这里不仅是监牢,还特么的是人间炼狱,吃人不吐骨头!
她的心已经伤得体无完肤,剩下的只有从心底里生出的求生意志,她像个疯子一样疯狂挣扎:“老娘今天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占便宜!”
没有了希望的她,只能本能支撑着她:绝不能让这群人间渣滓欺负她,绝不能,绝不能……
赵晋……他们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明明同在一个地方,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气息,却有着生与死的距离。
赵晋,我才刚刚对你有了一点点好感,我们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能再对她仁慈一点,就算她该死,也请让她死得体面一些!
可上天并不能听到她的祈求,她的双手、双·腿·被几个女人抱住强行分开,整个人完全腾空,像受灾受难的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
她的心一阵狂跳,一阵停止,里面满满的死气缠绕着她,她再挣扎不动了!
她宁愿现在就死去,她就不用那么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双令人恶心的手抚在她的腰间,他想扯下她的衣衫……
“啊……”她用尽全力嘶喊出声,如穿云的箭拨弄着在场众人的耳朵。
“哈哈哈,这莫辣的呀,老子喜欢,哈哈哈……”身后的笑意银邪而肆意。
苏芷泪流不止,用尽全力咬住了舌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帘,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坐在正中一直没有动弹的那个健壮如牛的女人。
她的目光好似正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她,此时外面点亮了烛灯,窗上的气孔有一缕光芒打在她的脸上,她隐隐约约看见她惨白的脸上带着黄红的脓状物,这分明不是自己生出来的,而是……
她心头猛地一动,一边挣扎着挤掉身上的咸猪手,一边朝着她大喊:“救我,救救我,我不会让你白救的……啊……”
她刚喊完,独臂女人立刻踢了她膝盖骨一脚,她整个人顿时就跟触电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弹了。
不过坚强如她,没到最后的绝境,她依然不肯放弃,尤其当她看到那个壮女人的脸上已经有了反应之后,她更加激动起来,而此时那恶心的男人已经退后一步,做了一个扒·裤子的动作,苏芷快疯了,她面容哀绝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大叫:“救我,救我,救我,我是个大夫,我真的能帮你治,你信我!”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苏芷终于完全看清了她的脸,她脸上的红黄之物,黄的是流出来的脓,红的是脓跟血糊在一起结成的疙瘩,上面还有很指甲抠过的痕迹,可见这伤是又痛又痒,让人无限烦恼。
苏芷眼中流露出来的没有嫌弃,只有悲凉,为自己悲也为她悲!
那人的目光紧紧地裹住了她,在接触到苏芷诚恳而悲凉的目光时,她动了,双手一挥,用力斩在了那双刚刚松了裤腰带的手。
那人吃痛,立刻后退三步大骂一声:“妈了隔壁的,铁匠娘子你是不是脑壳进屎了,你敢坏老子的兴致,你信不信老子等哈儿弄死你!”
铁匠娘子推倒所有的人将苏芷扶走,回头冷笑着吐了一口口水:“我呸,汪石头,你莫骗老娘了,你妈了个隔壁的,马上都是个流放犯,你还弄老娘!”
“我艹,你给老子等到起,你看嘛,看老子不把你弄死,哼,妈了个隔壁,狗日的,怪不得你屋头男人在外面搞·伎女都不要你,自己屋头的小崽子都喊上别个伎楼里的女人做娘了。”
“你说什么,啊……老娘打死你……”铁匠娘子悍然无畏,性子很暴躁,那恶心男人的话刺激到了她,她冲上去朝着正拉着裤头的男人就是狠狠地一拳。
苏芷晕乎乎的听到一阵打砸木头栅栏的动静,她再看的时候,那男人捂着下半身某个地方,不停地用脚踹木头栅栏,弄得里面一震一震的,上面结的蛛网灰尘全都往下落。
苏芷不由有些担心铁匠娘子,眼下来看,虽然她不是个好人,但好歹现在只有她能保护她。
她相信只要她等到明天,赵晋就会接到消息,她相信她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她对赵晋有信心!
“你没死吧?”铁匠娘子居然已经坐了过来,她喘着粗气一脸不信任地盯着她瞧。
她这小身板,居然还挺经打,被人拳打脚踢折腾了那么久,居然还支撑得住。
苏芷浑身痛,可疼痛却让她的脑子变得十分清醒和灵敏,她能够看出铁匠娘子对她这张脸的在乎,所以她才会冒险救下她。
为了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苏芷强行撑着扶住她的手腕把脉:“我要先……咳咳,先看看你身体的情况!”
虽然烂的是脸,但是很多问题最终还是要落在脉搏上!
铁匠娘子原本有些不信,可手腕被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一捏到手里,顿时就觉出了不一般的感觉。
苏芷探了好一会儿,就在大家以为她是骗子,想要故意拖延时间的时候,她突然半眯着眼眸道:“你这病得有两年了吧!”
铁匠娘子一惊眼中俱是疑惑:“以前你认识我?”
如果不是以前见过她,她怎么可能说得这么准确?
“不认识,因为你不是生病,是中了一种叫‘毒窟窿’的慢性毒,但是很奇怪,据记载,这毒虽然无色但有很大的气味道,一般来说并不好下,可是按照你此时的身体,恐怕中毒已经有两年半!”
‘毒窟窿’是个外号,这毒的真名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因为用起来实在是太阴损,太恶心人了,所以用得人少,慢慢地就要绝迹了,却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让她遇上了。
铁匠娘子满是脓汁的脸上显出一抹惊疑,有些不是滋味地问道:“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苏芷想了想:“人参的味道!”具体不好形容,只有吃过和闻过的人才能明白,像是沾在人参糖外面的那股子生味儿。
“人参的味道,人参的味道,好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贱人,贱人!”铁匠娘子挣脱苏芷的手,用力拍打着屁股底下的稻草,一股子干燥的霉灰飞舞起来。
苏芷紧抿着嘴,皱着眉扭过头避开去。
看她又哭又闹又吵又喊的样子,苏芷的心里一下子有些压抑了,没想到这壮得不成样子看似没心没肺的铁匠娘子居然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似乎这故事还不简单。
不过此时有些疯魔的铁匠娘子并没有心情为她解答。
而因为她的尖叫,外面守着的狱卒再次走了过来,没看到混乱,便朝着里面不耐烦的吼了一声便又走开了去。
苏芷整理好衣衫抱膝坐着,那武妹还在断断续续地哭着,似乎是极其伤心欲绝的事儿,身旁有个黑脸的女子轻轻地拉了她一把,两个人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告诉苏芷,她叫果儿,今年十八岁,家里太穷在菜市场偷了把菜被抓了,过两天就会放出去,然后又说到了那哭得噼哩啪啦的铁匠娘子。
“她叫武妹,其实并没有犯事,她是替夫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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