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与苏芷同时站起来,瞪着那闯入的衙役,他慌张地脸上满是泪,眼神里饱含着恐惧,害怕得无法抑制!
赵晋将苏芷扶稳,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咱们……前往剑阁府的人在回来的路上全……全军覆没了!”
“什么……”赵晋眉色一紧,死死揪住他让他好好生生把话说完。
“人……人全没了,除了我,大人着人运回来的东西也被抢光了!没了,没了!”
赵晋气得俊脸通红,可刚要再细细询问,那人却像是中了魔咒似的,一直不停地重复着:“没了,都没了,血,好多血!”
苏芷眼见着他陷入迷症中,猜测他大概是因为受刺激过度,心里某种意识将他的大脑糊住了。她温声打断他:“你现在是安全的,这里很暖和,也很安全,你好好想想,别胡乱说,等大人再次问你的时候,你会想清楚再说!”
“嗯,我会想清楚再说,想清楚,大人,你问吧!”年轻的衙役像失了魂似的,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闪着莫名的悸动。
“你们在哪里出的事?云队长呢?还有林主簿……”
赵晋话音还未落下,刚刚还蔫蔫搭搭的年轻衙役突然暴起,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锋利地短匕首不声不响地就朝赵晋扎来……
苏芷一直在细细研究他的状态,一直觉得他很不对劲,按理说一个人若是惊吓过度,他的神智就会错乱,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找回县衙,而且还能保有意识。
而突然当赵晋提到林主簿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暗哨似的,一下子暴起了。
苏芷立刻大呼:“相公,小心,他要杀人!”
苏芷边说边拉着赵晋躲开。
年轻的衙役一击未中,又再次不甘心地杀将过来,这回嘴里发出凶残狠戾的表情:“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赵晋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神智错乱,将他当成那些打家劫道的恶人了,因而出手制住衙役时手段显得很是温和,仅仅只是躲避,实在避无可避了,才出手将他架住。
苏芷在一旁看得赵晋一边顾忌那衙役的命,一边又顾忌她的安危,就光看着那短匕首一直不停地在他面前横着,还时不时地往他心口处戳上一戳,期间的距离只差一个手掌。她看得心神渐紧,立刻大呼:“相公别心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
据她所知这人先前还能正常说话行事,眼神能够凝聚,而现在已经眼神无光,似乎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时他就算是杀了人,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所以,如果赵晋还是一昧地在意他的生死的话,很可能受伤的人就是他了!
赵晋闻言,也看到了他的怪异,这次下手再不犹豫,他强壮的手臂横过去,抽过他的匕首,另一只手已经敲在他的脖颈上。
他怒吼一声还要用脚来踢,可随即痛感到来,他倒了下去……
苏芷路过那人身边时,用力踢了他一脚,看他一动也不动,才将他手边的匕首捡起,打开了门朝外面吩咐:“来人,快将他弄走!”
云树和洗砚进来看到他们放进来的熟悉的衙役居然倒在地上,而他们的大人和夫人的脸上、衣服上明显沾染了一丝狼狈,他们立刻就没有了心情再计较这个人了,全都围了上去:
“大人……”两人连声问候。
赵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小小伎俩,我还不至于受他辖制!”
说着他指着昏迷而又被云树绑住的人看向苏芷。
“这衙役叫小五子,我认识他,先前看他做差事还是挺积极的,活儿也干得好,人又勤快,可这回却是何意?”
“这回倒也着实怪不到他身上,他大约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这门医术并不是现代独有的,而在古代的时候,多有研究它的人,只是它的名字多是以方术,术法而称之。
而且因为它的教授的特殊性,一般都是小范围家族式的或者师徒之间的传播。
故而懂的人不多,但是一旦摸到其门道的人,术法可能很厉害。
至少,她在发现小五子有问题的前期尝试着去解除的时候,却发现根本不行。
这便说明那施术之人比她厉害!
这回她算是真正遇到敌手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要是醒来还会像刚才那样吗?”赵晋倒是不纠结刚刚的事情了,他关心的是他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不会,随着他任务的失败,又加上被你打晕,那人对他施加的影响已经没了,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赵晋点头,如此才算微微放下了心,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跟他年迈的老母亲交待呢!
苏芷见赵晋忧心忡忡,便特意让青园替她准备了一些特效药来,这边给小五子灌了下去,半个时辰后,他便醒来了。
此时的他人已经清醒多了,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错乱无章,已经完全回归成了一个正常人了。
问什么答什么。
如此赵晋和苏芷总算弄清楚了那些人的失踪之迷。
倒不至于像他之前做说的那么惨全军覆没……
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苏芷听着皱紧了眉头,心里担忧阵阵。
不禁分析起小五子所说之事来!
他们一行人从剑阁府里搬运了一些大箱子之后就开始启程离开,期间他们也是做得很隐蔽的,尤其是云队长还特地安排了值守的人看护着,一旦发生任何情况,他应该都会提前察觉,可是没想到走到路上的时候还是然出现了那样令人震惊的意外。
“我们取了东西走在路上,迎同就遇上了一大波剑阁府的流民,云队长命令我们都不许伤害他们,所以我们的人被他们轻而易举冲散开来。
接着一大队装备精良的蒙面人朝我们杀来,大家都被砍翻在地,没人能爬得起来,只有我,我……我摔了一跤……”
小五子说着畏畏缩缩地低头,他只记得他摔了一跤之后,被蒙面人追上来要砍他,但是后来又没砍下来,再接着只见一个人在他眼前抹了一把他就人事不省了!
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县衙。
“我……属下是怎么回来的?”
赵晋与苏芷对视一眼,没打算回他,而是问起其他人的安危。
先前他是受人控制,所说的话也是别人事先教会的,大概没有几句真话,这会儿才是真话。
“他们都受伤了,我……我没看到死人,好像被流民救走了!唉,怎么不对,我以为流民是跟那群蒙面人是一伙的,怎么不是,难道把他们活捉呢?”小五子满脑子的疑问。
赵晋却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好,你想不起来便不想了,只是云队长你必须得给本官好好想……”
其他人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云柏可也千万不要有事!
“我看到林主簿被砍翻之后,云队长想去救他,却被人缠住,再然后他就跟很多打起来了,再然后就……消失了!”
不是,是他失去意识了!
赵晋摇头,小五子这里确是已经问过头了,恐怕再问不出来了,只好放弃。
将他打发回去歇息后没多久,就见云树已经过来汇报了。
“大人,剑阁府这回的确又发生了流民大乱和大风寨的抢掠之事……林主簿身上被砍了一刀,身受重伤,云老大失踪!”
云树越说声音越低,他的心情也慢慢地变得沉重
这事儿闹得,活着的都受了伤,而那失踪了的,又到底去了何方?
赵晋也想知道云柏到底去了哪里,这跟他们之前商量的计划不一样,而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证明他还没有出事!
当然令赵晋牵挂地还有在剑阁府里运出去的那些东西。
那是由云柏全权负责的,如果他失踪,东西去了何方?
可这个计划当时制定的时候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云柏知,并没有第三人知道,那大风寨的人是如何找上去的?
“相公要运回梓州县的那些东西可是在于府假山里发现的?”苏芷脑口灵光一闪,顿时想明白了。
赵晋默认了:“如果有那三十万两,修建泯河堤坝便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我已经跟皇上请旨,圣上亦同意了!”
看似年轻的皇帝没有将任何的心思放在地方,可是他却一直都很关心当地的民生,尤其是河道清运等各方各面。
“这是好事,只是会不会是那人……”苏芷凑到赵晋身边,小声地说出了她心里一直在思索那个名字!
赵晋其实误会了,那个计划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但是并不意味着是他所想的那般。
赵晋捏了捏纤长的手指,这一时之间真有些难以言喻的忧郁。
“白师爷是位好师爷!”他只能这样说。
对于白泽其人,如果不考虑他身份上的疑惑的话,只凭他的办事能力,在县衙四人组里可以排到前一。
夫妻俩满脑子的交差,这边还没有纠结完,那边走廊上又响起了阵阵脚步声。
门帘一掀,竟是白泽和刘县丞联袂而至。
赵晋扫过白泽白净斯文的脸,眉间有丝丝质询与冷意流淌。
这个年轻人,与他的年纪相仿,如果硬要对上的话,二人之间的能力竟然给他一种可能不相伯仲之感。
原本他以为他们还能和平一段时日,可惜,他太关键了,既然图已穷,便注定匕首现!
一时间,房中很是安静,谁也没有说话。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消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刘县丞是第一个熬不住的,他一张口就道:“大人,你瞧瞧,白师爷带着人给你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赵晋皱眉,这场官司里面有白泽他知道,可这前戏他居然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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