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抿枇杷润喉糖。
自以为没人听到的碎碎念。
……
穆夏做那些小动作时发出的声音,一样样都仿佛近在耳边。
韩青时自认只是一个凡人,没有神佛那样的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定力。
所以她承认。
有穆夏在,她会变得无心工作。
但这话她不能和穆夏直说。
会伤她的心,让她觉得自己的陪伴廉价,甚至无用。
“有几个细节一时半会儿敲定不了,干等着浪费时间,明天在继续处理。”韩青时随便捏了个理由回答穆夏。
穆夏顿时喜上眉梢,“那您现在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可以。”
“太好了!”
穆夏的兴奋太明显,韩青时忍不住问:“我下班,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穆夏想都没想,“高兴您可以早早回家睡觉,不用那么辛苦啊。”
韩青时将手机手机拿近一点,眸光夹杂着睫毛下细微的阴影看过去,“你是在关心我?”
太认真的语气让穆夏心生羞赧。
她假装抬头看站点指示灯,言辞含糊地说:“……您就当是吧。”
韩青时静了几秒,望着她笑,“嗯,我当真了。”
那声笑刚好在站点播报结束之后,穆夏听得分外清楚。
她快速扫韩青时一眼,马上又抬高视线,问她,“您还不走吗?”
“不着急。”韩青时拿过办公桌另一边的笔记本,往里面拷贝数据。
这些活她现在不干,回家还是躲不了,时间根本不允许她拖到明天。
拷贝过程里,韩青时顺口和穆夏搭话,“明天周末,打算做什么?在宿舍睡懒觉?”
穆夏眯眼一笑,目光狡黠,“不啊,我有件大事要做,8点不到就得出门。”
“这么早?很重要的事?”
“秘密,不告诉你。”
韩青时真就没问,只说:“早饭记得吃。”
穆夏无语。
韩青时好奇心未免也太单薄了吧,她还有下文的好吧。
穆夏纠结两秒,主动朝韩青时露出马脚,“有个朋友马上过生日,我在偷偷学做蛋糕,想给她个惊喜。”
韩青时,“有心。”
穆夏,“…………”就这?
算了算了,她不能拿年轻人的乐趣对标老年人的现实,太为难人了!
穆夏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韩青时正在仔细确认资料,也没有再主动和她说话。
穆夏的一对耳朵和一双眼睛被分隔出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边吵闹,放眼望去大半人都在低头玩手机,或是坐没坐相。
另一边则静悄悄的,漂亮优秀的女人专注投入,沉于眉眼的成熟魅力是旁人无法窥视的赏心悦目。
穆夏得意。
这个‘旁人’可不包括她。
老实说。
一动不动地看韩青时这么久,她都看烦了呢。
“烦了?”耳机里传来韩青时的声音,和穆夏过分嘚瑟的心理活动不谋而合。
吓得她一个激灵,后腰破皮那里怼上车厢,疼得当场飙泪。
韩青时气得顿时冷了脸,“吃亏都不知道长记性,你是鱼吗?一辈子就只能记住最近那七秒的事。”
“我不是。”穆夏委屈,“您之前说我是狗。”
韩青时噎住,之前死活不承认,现在发现能用来反驳她就又不嫌了?
还真是能屈能伸。
默了默,韩青时软下口气,“回去让舍友帮忙看看,最近几天别瞎折腾,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好不了疼的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