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花团聚簇,一派春光和谐。
??他一向喜静,所以他这一层除了每日固定的仆人打扫卫生之外,其他时间根本不会让任何人踏入。
??顾文州凝眉注视着窗外的院子,视线远眺,手不由自主的抚向胸口,总觉得心口那里空荡荡,具体也不知道为何。
??他回头瞥了一向那张柔软的大床,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的睡痕。
??人呢?
??那么早就起来了?
??顾文州整理完毕之后,走下楼去。
??笑容慈祥的管家将沾着露水、娇艳欲滴的玫瑰,放进玻璃瓶里,见他从楼梯下来走进,露出一个慈祥和蔼的微笑。
??“少爷,你醒了?”
??顾文州点点头。
??身后有人为他拉开了椅子。
??顾文州抬眼,偌大的餐桌前只有他一个人。
??心里升起些不安:人去哪里了?
??管家兴许是年纪大了,没有人和他说话,一个人自言自语得起劲,将盛放得热烈的玫瑰摆放整齐,他敲了敲脊背,叹气道:“真的是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怎么把这事忘记了。”
??顾文州将手中的餐具放下,老管家是在他爷爷的那一辈就开始为他们家族服务的,服务了顾家三代的继承人,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顾文州向来是把这位老管家看成是家人的存在,正想着,要不要给人放个假,就听见管家继续敲着脊背自言自语道,“少爷一向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我放在这里干什么?哎哟喂--”
??顾文州一怔,忍不住勾唇,他是向来不喜这些花花草草,但是他的夫人却是很喜欢。
??他开口沉吟:“夫人是出去了吗?怎么一大早没有见他的身影?”
??管家转过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脸疑惑道:“少爷,什么夫人?”他记得少爷的母亲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了。
??顾文州闻言脸色一瞬空白,心底升起的不安越逐渐蔓延,他右手搭在餐桌上,故作微笑:“是我的夫人。”
??管家闻言更加迷惑了,揉揉老花眼,与顾文州身后站着的女仆相互对视一眼,而后将视线聚焦到他家少爷的身上:“少爷,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少爷你还未婚娶,哪里来的夫人?”
??顾文州搭在桌上的手一顿,抬起黑眸眼神直直的望着管家的,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名字是江云。”
??管家步履缓慢的走到顾文州的眼前,浑浊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疑惑:“少爷,你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名叫江云的人回家啊!”
??闻言顾文州心中一震,五指逐渐的回扣手心,面上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眸去看往日最喜欢在餐厅的窗台上迷眼小憩那只白白软软的布偶猫。
??他还记得那人帮还猫起了个名字。
??可是眼神所到之处,只有窗台上摆放的绿植,还有不断随风飘荡的乳白色帘子,视线再在附近一扫,根本无任何其他的活物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
??脑子里一瞬白光闪过,速度太快,顾文州什么也抓不住,而后升起的疼痛如同尖利物在敲打他的小脑。心口处仿佛被砸开了一个大洞,止不住的风往里面灌,一寸寸的阴冷几乎渗进了骨子里。
??顾文州下意识的捂着脑门。
??管家也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忙敢上前,话里隐透出担心的语气:“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我把私人医生叫过来……”
??顾文州抬起手制止了他。
??即使脑子的疼痛如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顾文州的话里依旧没有透出半点异样。
??“你们先出去。”
??“少爷?”管家担心的语气。
??“先全部出去。”
??“好……”
??人全部走光后,偌大的厅子里就剩他一人。
??只有窗外空荡荡的风不停的灌入。
??顾文州忍受着强烈的痛苦,一点点的去追寻那人存在的蛛丝马迹。
??那些绵长而缱绻的记忆犹如裹上了厚重的面纱,正在被他一点点的撕开,他仿佛在那一片漫无边际的虚空尽头走了许久,才有半点灰蒙的光亮倾泻而下。
??那点光亮很快就变成了他的钥匙。
??良久。
??空旷的餐厅里响起顾文州克制而自讽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攻受是一起穿越的,不过他们的任务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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