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娇怀里挣扎求生 第105章
怀中人身体僵硬, 楚时瑜自然能感觉到,但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于是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 各怀鬼胎。
一路上安静无比, 两人互相较劲, 一时感觉时光飞逝,等到了地, 苏桉楠才发现自己的尴尬之处, 现下她已经失去了主动的机会,完完全全处在被他支配行为的地步。
暗暗祈祷事情能朝着她希望的方向走, 但是楚时瑜就好像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偏偏和她对着来。
他并未出声叫醒苏桉楠,而是直接将人抱下马车, 苏桉楠虚虚靠在他胸口的手自觉揪住他的领口,用力到领口起了大量褶子, 屏住呼吸知道脸被涨红再也憋不住了,却依旧不敢有动作, 微微移开头, 缓慢往外呼气。
回房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她一直等着楚时瑜体力不支, 却没想,直到躺回自己床上, 甚至都没听见楚时瑜喘息一声。
原本想着送她回来就离开, 这会儿见她直挺挺地躺着, 竟还在装着,莫名生了烦郁,便起了折腾她的心思。
他弯腰替她盖被子, 身体刻意压低,温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的一瞬间,苏桉楠的身体便出现轻微的抖动,眼珠子在眼皮下乱窜,他没忍住轻笑一声,到底不想将她逗得太过了,见她额上冒出细汗便直起身来,轻声道:“孤先走了。”
苏桉楠身下的床单已经被她捏皱了,脑子因为一直紧绷,产生了嗡鸣声,如今她只剩下一个想法,就希望楚时瑜快些走,她快要装不下去了。
楚时瑜为了让她放心,离开的步子刻意重了些,让她能听清楚了。
开门声响起,苏桉楠悄悄睁开眼,又再次闭上,装作不经意的翻身,侧身朝外,眼睫颤了颤,微微开了一条缝,发现他是真的离开了,这才全身放松,瘫软下来。身体歪歪斜斜躺着,嘴里喘着粗气,背后还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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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时瑜高估了苏桉楠的承受能力,从这天之后,她就一直躲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主动上门去寻她也被挡在门外,归结起来,便是一个字,怂。
就这么你追我躲浪费了几日光阴,惊觉回神时,两人却直接略过了试探和好的过程。
皇帝提前回京了。
而且伴随而来的时更加爆炸的新闻,几乎是一瞬间便盖过了楚时瑜失踪的消息,一跃成为京中最热的谈资。
蒋靖柏竟是皇帝的儿子。
所有人都开始谈论这出戏的真实与否,每一个挑起话题的人都仿佛亲临当年,见证了此事一般。
楚时骞不过是被狸猫换太子,才偷来的这么一段人生。
楚时骞看着红着眼眶同蒋靖柏与话家常的蒋贤容,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什么齐家陷害,什么蒙在鼓里,都是他娘的放狗屁,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的只有他罢了。
从蒋靖柏的出现,到楚时瑜的遇害,便是这群人谋划好的事情,如今就连京中的舆论也被他们控制在手上了。
齐家这个扶持皇帝上位之后又被无情斩落的臂膀,便是坠落了,皇帝还想着上去踩上一脚,狸猫换太子的污水,全数落在了齐家身上。
传言中,齐家为了让楚时瑜的太子之位稳固,便一再对其余皇子下手,蒋贤容诞下皇子时便遭遇齐家毒手,差点一尸两命。齐家想要皇子夭折便买通了宫中接生的老嬷嬷,可能人至老年,便容易心软,接生婆偷偷将皇子藏了起来,谎称孩子没了。
而刚从鬼门关走一遭的蒋贤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差点疯了,皇帝念其旧日情分,便将蒋家大夫人的孩子接进宫安抚她的情绪,却没想到蒋贤容直接将蒋家的孩子当成了自己孩子,皇帝子嗣艰难,便允他留下了,只是一直不太看重罢了。
如今楚时瑜遇害,皇帝正伤心之际,蒋贤容却是突然清醒过来,闹着说楚时骞不是她的孩子,蒋靖柏才是。
如今齐家已经倒了,想要查清此事便容易许多,皇帝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立刻就从避暑山庄出发,往京城赶,他要彻查此事。
苏桉楠是从云兰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脑海中灵光一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蒋靖柏给人的感觉过于不好,像是……综合了楚时瑜和皇帝身上所有的恶一般。他身上很多地方都显得十分违和,例如身世中缺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比如他没来由对她生出来的恶意。
如今好似都能解释了。
苏桉楠却不想深究他,她如今只忧心楚时瑜的情况。
这个消息公布的时间过于凑巧了,距离楚时瑜遇刺失踪过去二十余日,搜寻多日无果,在许多人看来,楚时瑜这就是凶多吉少,怕是遇害了。楚时瑜既然遇害,那么太子之位自然就空出来了,要换谁上位呢?
楚时骞是假皇子,而楚时熙是女儿身,皇位自然要落在这个刚刚认祖归宗的蒋靖柏身上了。
如今还和她待在一处的楚时瑜又该怎么办?
这会儿也顾不上尴尬了,放下手中的研钵,主动去了楚时瑜的住处,却不想,他此时并不在自己的住处,云沉也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楚时瑜已经在后山,与回京后的楚时骞见面。
“你身体没大碍吧?”楚时骞和楚时瑜暗中联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让你楚时骞压根不可能如此平静地接受自己的身份。
如今他以蒋家大夫人儿子的身份存在,不过是为了蒋家和皇帝的脸面上好看罢了。他只不过是被遗弃的孤儿,恰巧被蒋家捡了回去,而蒋家收留他也不是怜惜他,而是让他充当替死鬼罢了,蒋夫人怎么会送自己的儿子进宫,在齐家的威胁下挣扎求生。
“无事,孤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楚时瑜眉头紧皱,对于皇帝突然回京的事情也是颇为不解。
“他打算在八月十五立他为储,蒋贤容直接晋贵妃,若不是当初他自己放话绝不立她人为后,此刻大楚怕是要有一国之母了。”楚时骞仔细观察着楚时瑜的神情,发现自己看不破之后,索性垂下头,放弃挣扎。
“很好,”楚时瑜讥笑出声,“他既然如此迫不及待,孤若是不送他一份大礼又怎么对得起他如此费心的安排?”
楚时骞:“需要我做什么?”
“你?”楚时瑜上下扫他一眼,“用不着你了,好好做你的蒋家少爷,留给你如此挥霍的时间不多了。”
楚时骞摸了摸后颈,有些尴尬。他好像真的做不了什么,就连这个消息也是因为如今庄子上不宜有动静的缘故,等过了这一阵子,只怕谁也拦不住他了。
楚时骞被套上麻袋,敲晕之后由云沉扛着离开了。
楚时瑜从后山走出来时,正好撞见四处寻他的苏桉楠,稍显阴郁的神色一扫而空,还有心情调笑了:“怎么今日不躲着孤了?”
苏桉楠往一边看了看,清了清嗓子绕开话题:“我有些事想要求证,你现在有空么?”
“自然有。”
两人找了个空旷地,云兰站在不远处值守,这边也没有其他人,苏桉楠便直接开口了:“蒋靖柏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又如何?”楚时瑜垂下眼,漫不经心道。
“所以为了不让你继承皇位便对你痛下杀手?”苏桉楠心底烦躁,他不能理解皇帝的思维,因为不满齐家,所以杀了皇后,现在还要杀了自己的儿子给另一个儿子腾位置,谋划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意义?
“谁知道呢?孤也不想知道原因,”楚时瑜对这件事情绪淡漠到可怕,“苏桉楠,孤不想和你谈论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