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望舒:“没在夸你。”
因为点得太多,两人又都是能吃的,边吃边聊,硬是吃了两个多小时才停。
“好撑啊。”走出烤肉店,楼筱的脚步都慢了不少。
练望舒倒还好,他问:“坐下歇歇?”
楼筱摆了摆手,指向前方拐角的一家店,说:“我去买条扎头发的,家里的发圈又快没了。”
练望舒想起半个月前楼筱才刚买了一盒十条左右的发圈,因为发圈的颜色和慕冬阳做的马卡龙一模一样,楼筱还特地拍照给他看过。
练望舒:“……你是把发圈吃了吗?”
“你不懂。”楼筱一脸沧桑:“发圈是会蒸发的,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情况下一条接一条地消失。”
楼筱吸取经验,在店里挑了一盒二十条的黑色发圈,练望舒站在一旁,视线扫过琳琅满目的发饰,忽然抬手勾起一条发圈,跟楼筱推荐:“这个。”
练望舒推荐的发圈是深蓝色的,两条细细的橡皮筋用金属坠子固定在一块,坠子的样式不少,有蓝色的云朵、金色的太阳、紫色的星星和银色的月亮。
“有坠子的会勾头发。”楼筱话是这么说,但因为确实好看,她挑了一条太阳和一条月亮的。
俩人从店里出来,楼筱问:“接下来去哪?”
练望舒还记得楼筱之前说如果来的人是盛翊她会怎样的话,直接抄作业:“逛逛?”
楼筱:“可我没什么想买的了,瞎逛还不如回家打游戏呢。”
练望舒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之前看地图的时候,是不是看到五楼有一家叫‘独行为舟’的网咖?”
楼筱记得确实是有一家,但:“没带身份证,而且我还没成年呢,你呢?”
练望舒:“不重要。”
他哥朋友开来玩的店,只需要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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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老爷子的半山别墅里,说好会过来的练席姗姗来迟,练望舒更是直接放了老人家鸽子。
“你们俩怎么回事?”练老爷子很是不满地向练席发出控诉。
练席只能好声好气跟老人家道歉,根本不敢说自己来迟的真正原因是昨晚他的发小齐子豪做东,想让他跟凌雪衣和好。
自从那日练席发现凌雪衣故意欺骗慕冬阳,让慕冬阳订了一家海鲜酒店,在众人面前丢脸后,他就没再跟凌雪衣联系过,任何有凌雪衣的聚会他都会推掉,意思很明显――有凌雪衣,就没他。
他和他弟不同,不会生气起来直接跟人闹翻,戾气重得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更喜欢冷处理,许多得罪过他的人都只会在事后发现他的态度,从而赶来道歉。
至于原不原谅,就要看是什么事了。
慕冬阳这件事,他不打算原谅凌雪衣,而且他也终于窥见了凌雪衣对自己的想法,觉得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齐子豪约他的时候故意隐瞒了用意,他到后看见凌雪衣也在,当场就准备离开。
齐子豪拦下他,说:“席哥不至于,大家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给我个面子……”
练席怒火中烧,突然觉得和自己弟弟一样脾气大点也没什么,于是冷笑一声,反问齐子豪:“你给我面子了吗?”
齐子豪从来没见过练席这幅模样,其他人也上来打圆场,凌雪衣更是委屈到不行,指责练席为了个慕冬阳置他们从小认识的情谊于不顾。
凌雪衣的话得到了在场不少人的支持,言语间多有对练席的不满。
也是直到此刻练席才明白,原来在他们眼里,他所心爱的慕冬阳就是个可以随意捉弄观赏的玩物,不配得到他们一丝一毫的尊重。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慕冬阳不止一次遭受他这群朋友的刁难,可他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被分手后疑惑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无用。
愤怒引出了练席与自己姐姐和弟弟相同的一面,他微微垂下眼帘,本就浓重的疏离在这一刻染上冰霜:“她不配,你们难道就配了吗?”
在场包括齐子豪在内,全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练席看似冷漠实则好说话的性格,导致他们都忘了,练席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这些人都是家里注定不会继承家业,游手好闲一辈子也饿不死的存在。
练席原本也该是他们中的一员,偏偏练家出了练晨星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大奇葩,就因为舍不得外面的一大片森林,说什么都不想结婚继承家业,转手就把偌大的家业扔给了弟弟来扛。
若不是有小时候的情分在,他们也该和许多人一样,想要见练席一面都难,又如何能像如今这般,不停地在练席的底线上来回横跳。
因为昨晚的事情太过糟心,练席回家后点开了慕冬阳的直播间,看到一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硬生生忙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下,所以来迟了。
老爷子看他脸色不好,也没为难他,让他回房间休息。
练席没硬撑,可睡下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戴思安的电话。
他跟戴思安联系不多,但也算的上朋友,按圈子划分就是齐子豪他们碰不到的那一拨人。
在齐子豪等人的想象中,继承家业那拨人必然是人模狗样斯斯文文,张口规矩闭口面子,但其实他们比齐子豪等人玩得更开,也更随心所欲,因为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没人能管得住。
接通电话,戴思安上来就是一句――
“你弟可真行,跟你一样不会谈恋爱,居然带人小姑娘去网咖约会,他还是跟他的游戏凑合凑合去过吧,别耽误人小姑娘了。”
第24章 很多人忘了,道歉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