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老公要害我 第16章
然后薛棠棠看向梁志渊:“你说这法官真没收钱吗?为什么婆婆杀死了媳妇,她儿子还能得到媳妇的遗产呢?实在不公平。”
“但按法律规定,确实是这样。”梁志渊冷静道:“除非有证据证明媳妇的死和她儿子有关。如果证明不了,她儿子是受害人,也是遗产继承人。外面那些所谓儿子和母亲串通的事,也不过是无聊的臆测。”
薛棠棠和他辩论:“无聊臆测吗?我不觉得是,这说不定就是儿子想要的结果,而且就算他们合谋了,他母亲怎么可能供出他呢?”
梁志渊抬眼道:“你用了一个词:说不定。这在法庭上是一句当不了论据的话,法庭上不要猜测,只要证据。”
“所以只要找不到证据,那个儿子就能心安理得拿着妻子的钱去再婚咯!”
“如果没有证据也要将人安上罪名,那世上的冤假错案不是成千上万?疑罪从无,证据为先,本就是社会的进步,封建时代才是法官猜测,屈打成招。”梁志渊说。
薛棠棠看着他,觉得他无非就是代入了那个农村凤凰男的角色,替人说话而已。
一口一个证据,还真是不把道德当回事。
她沉默下来,不吭声了。
梁志渊见她沉默,意识到她似乎不开心了,想了想,补充道:“要不然,你可以看看《中国法律史》,也许就能理解为什么不能以个人道德来维持社会稳定。”
这意思,是她没知识没见识咯?
薛棠棠心里气得吐血,却还是憋出一脸温婉的笑意来:“好啊,有时间我会去看的。”
梁志渊回了她一个微笑,她觉得那笑里颇有些胜利者得意的意味。
呵~
勉强又在饭桌上坐了五分钟,她就离开饭桌去了琴房。
话不投机半句多,梁志渊这人,骨子里就透着冷血,她是真不想搭理。
隔天她起得晚,正好也没见到梁志渊。
晚上梁志渊又有事没回来,她一天都没见到这人,心里清静了不少。
这天她玩得有些晚,到半夜十一点多才睡,结果躺下没多久,窗外就开始“笃笃笃”地响,五六分钟也不见消停,扰得人根本睡不着。
她觉得奇怪,难道她这墙上还有老鼠不成?
吴婶比她睡得早,她不好意思去叫人,只好自己披了件睡袍去花园里,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是阴天,夜里也是云层遮蔽,见不到星月,四周一片黑寂。
她开了花园的路灯,径直往自己房间的窗下走去,到窗外不远处时,却意外撇见一道黑影晃了一下。
白天才和田晓萱讨论过什么分尸,什么谋杀,以及自己还搜肠刮肚想了个特别恐怖的鬼故事吓田晓萱,现在在这沉静的花园里看见黑影,还真让她有些忐忑。
她看着面前那棵藤蔓茂盛、如黑洞一样吸收了路灯光芒的口红吊兰,后退两步,厉声道:“什么人?”
“是我。”一道声音响起,梁志渊从藤蔓后走了出来,随后立刻解释道:“我……我正好从外面回来,在院子里醒醒酒。”
薛棠棠心里的恐怖散去了大半,却还是疑虑重重,问他:“那我过来你怎么没出声,还躲起来了?”
“就是怕吓到你。”梁志渊回答。
薛棠棠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梁志渊已经朝她走过来,一副关心的语气问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出来了?”
薛棠棠压下心底的疑惑,回答他:“窗外有什么在响,我出来看看。”
“应该是你窗檐下的鸟在啄东西,我刚才也听到了。”梁志渊说着就往窗台下走,拿手机电筒照向鸟巢。
这会儿那阵“笃笃笃”的声音已经停了,薛棠棠也看见了那只鸟巢,确实就是她听见的声音方向。
“好好的,它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啄东西?”薛棠棠问。
梁志渊解释道:“大概是发情期吧。这鸟巢里的鸟尾部分叉,身长口尖,背后羽毛为蓝黑色,应该是燕子。燕子发情期大概在4、5月,正好是现在,鸟类处于发情期时,偶尔会有烦躁表现,用嘴啄窗檐上的木头,应该就是因为发情期情绪烦躁。”
梁志渊说完,两人周身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薛棠棠不知道能回什么,梁志渊干咳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去搬梯子来将这鸟巢拆掉吧。”
薛棠棠觉得在鸟儿想办事时拆了它的家有些残忍,但她又想好好睡觉,犹豫半天,默认了,于是梁志渊搬来了梯子,三下五除二就拆了燕子的鸟巢,那燕子在旁边叽叽喳喳叫得很是愤怒。
解决了鸟巢,两人互道晚安,各自回房。
回房后薛棠棠立刻关门坐到床上,开始揣摸梁志渊今晚的诡异行为和莫名其妙的话语。
他为什么要提什么发情期?
他在暗示什么吗?
想和她同房?
不对……他一直就没表现出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前两天还和那欧阳秋在酒店厮混呢,怎么可能突然起这种心思。
以及,他不开灯,鬼鬼祟祟站花园里做什么?
说什么醒酒,怕吓到她,她才不信。
想来想去,薛棠棠突然明白过来:梁志渊是故意提起发期情这种话题的,他就是要她误会,以为他在暗示她,但其实并不是!那不过是他转移话题和掩盖真相的方法,掩盖的是他躲在她房间外的真实目的!
而这个真实目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第二天梁志渊前脚出门,她后脚就去了花园,到发现梁志渊附近的地方查看,转了几圈,竟真发现些东西。
三根烟头。
藏在花丛覆盖的隐秘处,要不是认真找还真找不到,看成色,就是昨晚才扔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