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香袋捧在掌心,有淡香盈出,嗅之心神宁静,的确是下了功夫的。
他直接将香袋挂在腰封上,认真道:“香袋我很喜欢,谢谢你。”
天青色袋面与云白袍服相得益彰,确实不俗。
霍琼又高兴又感动。
殿下真好!
霍煊见妹妹被夸,不甘示弱,忙上前一步道:“殿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您!”
“哦?是什么?”
霍煊故作神秘:“礼物放在外面了,我去拿进来。”
言罢,不等楼喻开口,便拉着霍琼跑出院子。
须臾,五名体格健壮的汉子踏入院中。
楼喻当即挑动眉梢,心中恍然明白。
恐怕这不是霍煊送的礼,而是霍延送的礼吧!
他下意识端正坐姿,开门见山道:“是霍延让你们来的?”
汪大勇几人互视几眼,齐齐半跪于地,异口同声道:“汪大勇(许江、吕大宝、马强、王小河)愿为殿下效劳!”
楼喻面容平静:“诸位请起。”
五人起身,汪大勇表态:“殿下若有事,尽管吩咐我等。”
楼喻问得很直白:“诸位是因霍延之令做此姿态,还是心甘情愿为我效劳?若是前者,诸位还是请回罢。”
“殿下言重了,”汪大勇作揖道,“我等从阳乌山来寻二公子,本来的确打算救走二公子。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等看得清楚,与其带二公子回去做山匪,还不如在此为殿下效力,恳请殿下收留!”
楼喻并不全信,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这般表态,他也不好拂了霍延的心意。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阳乌山的土匪是时候实现他们的价值了。
他问:“霍家旧部还有多少人?”
“加上我等,共二百六十七人。”
楼喻暗自点头,二百多人,足够了。
“你能保证那二百多人,都同意来庆州府为我效力?”
汪大勇颔首,“已经传信回去,他们都愿意前来庆州府。”
楼喻心道,恐怕为的还是霍延吧,庆王世子可没有这么大面子。
他笑了笑,“那就等人到齐了再说。诸位皆是骁勇善战之人,有诸位加入,庆王府如虎添翼。若是得闲,可以一同参与训练,教教那些府兵。”
汪大勇五人应声退下。
楼喻重新躺回靠椅,微敛眉目沉思。
“殿下,您当真要用他们?”冯二笔试探问道。
楼喻懒懒掀眸,“你想说什么?”
冯二笔道:“这些霍家旧部对霍家忠心耿耿,如今愿意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霍延在此。若是长此以往,恐怕……”
“担心他们生出二心?”楼喻笑问。
冯二笔点点头,从古至今,军权握在谁手中,谁就是老大。
如今殿下明显重用霍延,霍延在府兵中威望渐甚,再加上阳乌山那些旧部,冯二笔不可能不担心。
他压低声音道:“霍家乃朝廷罪奴,殿下您是皇室血脉,或许霍延不会恩将仇报,但难保那些土匪不会撺掇。”
楼喻不知冯二笔还有这等机敏,笑着调侃:“之前不还为霍延说好话吗?怎么,跟他闹翻了?”
“一码归一码嘛。”冯二笔连忙解释,“奴就事论事。”
楼喻起身,“你说得有理,不过我暂且缺人,用用也无妨。”
更何况,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著里,霍延投奔起义军后,机缘巧合下与阳乌山的旧部重聚。
后来,霍延在旧部及一部分起义军的支持下,干掉原先的起义军首领,成功上位。
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因为起义军首领自己不做人。
楼喻不会成为那个起义军首领,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冯二笔笑道:“殿下洞若观火,是奴多话了。”
楼喻笑着伸手点他,摇首进了屋。
当夜,庆州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雨不断滋润着地里的庄稼,屋檐坠落的雨珠,砸入廊下水缸叮咚作响。
楼喻借着春意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他刚吃完早饭,霍延乘雨而来,向他请示:“今日有雨,训练是否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