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傍晚上,苏长离就从太傅府策马离开了,跟着他一块去的有几个属下,全都是策马而行,直奔津卫城了。
自己的女人就要和别人成亲了,他能坐得住么。
安排好手里的事情后,他当晚就出发了。
就是这一天,江小树把人打伤的这一天。
她把江霸天打成重伤,这事能小得了吗?
傍晚上,江洪带着他的四个儿子,很快就全都找来了。一块来的还有另外几个孩子的父母,全是都是个村里的。
他们个个全都拿着棍子,把江小树家给围住了,在外面喊叫。
江小树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着,左邻右舍也都忙跑出来看热闹,同时也为这江小树家暗暗捏了一把汗,你这谁不好惹,招惹江霸天他们家,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刀子吗?
不但左邻右舍为她捏把汗,就是江小树的家人也怕了。
听着外面咚咚的砸门声,许多人在外面嚷嚷的声音,便知道来了不少人,江老太拉着江小树说:“小树,你快藏起来,这事让奶奶去说。”
“奶奶,你说什么呀,人家要是和你讲道理,就不会闹到现在了。”
“不用怕,我出去。”江小树拿着自己的棍子要去开门。
江氏也一把拽住了她:“小树,来了不少人呢,你打不过她们的。”
“娘,我刚才打都一个人打了好几个,你放心吧。”
江小树挣着往外走,江小雨在一旁也急得快要哭了,她们的父亲,向来老实,这会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外面那帮人,可是如狼似虎啊!
江小树抬步就往外走,哗的一声拉开了门,大声喊着:“谁他娘的在外面狗叫。”手中的棍子往地上一戳,气势汹汹的一手叉腰,骂:“还有谁想死,来吧。”
江霸天的父亲江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人,他的四位哥哥也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全是一身的膘,瞧起来又壮又结实,皮肤又黑,毕竟是庄稼汉。
由于是夏天,天气比较热,他们全都是赤着胳膊挽着腿,手里打着棍子。
就冲他们家这男丁多,又个个威猛的架式,村里就没人敢招惹他们。
跟着他们一块来的还有别家受了伤的孩子的父亲,也都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要来讨个公道。
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江老太一家全是老弱病残,最老实最好欺负的就是她们家了,可哪料想,自家的孩子竟让这家人给打伤了,全都带伤的回家了。
现在江小树拿着棍子出来,开口嗓门亮,说话又嚣张,倒真是把人气住了。
江洪气得手中的棍子直往地上戳,问她:“就是你把我们家霸天给打伤的?”
江小树回他:“老东西,是你家的败家儿子来我们家找打。”
江洪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全村都找不着一个这么泼辣的妇人,目无尊长,满口恶言,气得他直吼:“给我把这个妇人拿下。”
他一发话,他的四个儿子立刻就冲了上来,要把江小树给拿下。
江小树手中的棍子举起来,一个跃身而朝,照着其中一位冲在最前面的壮年男人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那人身子一晃,就见脑袋上出血了,壮实的身子轰的一声摔倒在地,躺下来了。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欺负欺负寻常老百姓还行,和她一个专门练过武功的人打,那就是自找死路了。
若没有两把刷子,她怎么可能一个护卫都不要,直接带了两个婢女回家了。
这江家的几个儿子,瞧着人高马大,没想到在一个妇道人家手里,三两个就被打趴了,江小树一棍子另一个人腿上,又一脚扫另一个人的下盘,最后抬手就拧了最后一个人的胳膊,都能听见胳膊咔嚓而响的声音。
几个兄弟惨叫,全都趴在了地上。
江小树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喊:“还有谁要来领死?来来来……”
她冲那几个拿棍子的男人勾勾手,他们家的孩子也被江小树打伤了,本是想跟着一块找江小树算帐的,这会哪还敢往前冲。
江洪这四个儿子齐上都不是对手,他们能行吗?
没人敢上前,江小树手中的棍子往地上直戳着大声言:“你们这些个狗杂碎,给我听清楚了,每家准备五袋小麦,今天晚上必须送到我家里来,补偿我家庄稼被烧的损失,谁敢不送,我可不会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庄稼这么便宜你们。”
“从今往后,我们家只要少一只鸡,就全算在你们身上,你们最好天天祈祷我们家平平安安,无灾无难,我们家若有任何不平安,就不是打一顿就可以了事的。”
“听懂没有?”
“听懂的,就滚,听不懂,就留下来,继续与我打。”
那几个显然是听懂了,手中的棍子也没敢高举了,灰溜溜的往后退。
谁敢和她打呀。
就在那时,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村长来了,村长来了。
大家赶紧让出一条道来,江小树也瞧了瞧。
何止村长来了,和村长一块来的竟还有她们家的都统大人。
都统大人身后还跟了不少的属下,分外的威风。
村长也是一位五十岁的男人了,中等身材,他跟在高大的都统大人身边,脸上带着笑,有几分巴结的意思。
那都统大人一身的战甲,村长又一脸巴结的样子,大家一看便知这人并非普通之人。
有眼尖的,记性好的,识得这顾燕京便是都统大人,江小树就是嫁到他们府上来了,正小声议论说这事,就听村见介绍了:“我来介绍,这位是都统大人,也是江老太家的女婿。”又问:“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
他仿若没看见江洪的几个儿子受伤的事情。
江洪支吾着说:“村长您看,这个妇人,把我的几个儿子都打伤了。”
顾燕京就开口说了话:“江洪,你儿强抢民女在先,后又一把火烧了人的庄稼在后,你认不认罪?”
“我不认罪,谁一把火烧了她们的庄稼了,有谁能作证。”
顾燕京便说:“来人啊,把江洪和他的几个儿子全都送到宗人府,好好审问,直到他们认罪为止。”
“还有他们家的同伙,全都抓起来,送到宗人府严加查办。”
江老爹一下子就瘫了,顾燕京带来的人立刻就上来拨刀要抓人了。
“大人,大人,不管我们家的事情,全是江洪他儿子怂恿着我们家儿子去干的,我们家儿子还小啊,才十六岁,什么都不懂的。”有个妇人已经冲了过来,跪下来哭着喊,一下子把责任都推江洪家儿子身上了。
有一个妇人这样说了,其他几家的妇人也都冲过来跪下哭喊:“大人,我们家儿子也才十四岁,什么都不懂的,都是江洪家儿子怂恿的,若是不听,就得被他们家儿子打了去。”
其余几家的妇人也都过来这样说,在这种要命的关头,各家男人自然也是立刻就过来把江洪家往刀口上推了。
一时之间,江洪又惊又怒,这些个没义气的,竟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们家来了。
顾燕京就直接吩咐了:“先把江洪一家全抓起来,送到宗人府,严加审问。”送到那种地方,只能在村里称恶霸的江洪家,经过一番的严刑拷打,有什么就得招什么。
即使没什么,若让他招,又岂有不招之理。
让他们一家坐个几年牢,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严重点说,牢中死了,都不是个事。
寻常的老百姓,哪个不怕坐牢,即使是江洪家这样的恶霸,一听说要送到宗人府,也吓得半死。
江洪挣扎着扑通就跪了下来直喊:“大人,大人饶命啊,都是草民教子无方。”
顾燕京没理他,他的人直接把江洪一家给押下去了。
闹了一场后,谁还敢在放肆,村长便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从今以后,谁还敢再欺凌江老太家。
这般,村长跟着都统大人一块进了江老太的家,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江老太也忙把村长和都统大人往屋里请。
江小树默默的路着一块进去了。
闹腾到现在,饭菜都才做一半,一家人连口饭都没有吃上。
江氏这时也赶紧抱来大西瓜要切给他们吃,农户人家,自然是没有好的茶水招待,这种天气,能吃上冰凉又甜蜜蜜的西瓜,便是幸福。
顾燕京和村长也就一块吃了,江小树和江小雨去厨房帮忙江老太把菜做好。
因为江小树来了,老太太本来就杀了鸡,弄了鱼的,这会功夫,全都端了上来。
村长一瞧这饭菜上来了,就作势要走,江老太忙说:“村长,您就坐下一块吃吧,吃过再走,吃过再走。”
这般,村长也就继续坐下来了。
他本来就想多待一会,和都统大人说上几句话。
顾燕京、村长和江小树的父亲江铁在一桌坐了下来,几个妇人就在厨房吃开了。
正吃着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喊声:“奶奶,奶奶。”
“哟,怎么听着是咱家自成回来了?”江老太放了手中的碗,赶紧从厨房出来了。
江小雨和江小树和江氏也一块跟了出来,这江自成是江家的大儿子,长年在外当兵,现在回家的次数勤了一些,有时候半年就能回家一回。
打开大门,果然,是江自成回来了。
江自成也已经是个差不多快二十岁的成年男子了,生得又高又大,皮肤有些许的黑,但瞧着十分壮实。
江老太一看见他回来了,高兴的直说:“真是自成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本来是准备让他一块往厨房拽的,江小树却往里面直喊:“爹,爹,自成哥哥回来了。”
江铁听到声音,也就走出来了,屋里的材长也就和顾燕京解释说:“这自成是江老太惟一的孙子,在外军营里待了好多年了,极少回家。”
“这家里没个男人,还是不行的。”
说话之间,江自成就被带进来了。
他一进来,江铁就赶紧和他说:“这是村长,这是都统大人,今个也来了。”
江自成自然是晓得顾燕京的,早些日子回来就听说江小树嫁给他当姨娘了。
江自成行了一礼:都统大人。
顾燕京瞧他一眼,说:“坐下,边吃边说。”
这般,江自成也跟着一块坐下来了。
男人们说话,喝酒,女眷便又去厨房那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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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树,你能不能和都统大人求个情,想办法让咱哥哥跟着他一块到宫里当差,这样离家还近一些,在津卫城太远了,回家一次就要好几天的路程。”而且还累,银子给的还少,关键是,家里没个男人,全家都让人欺负。
江小树正在咬一块鸡腿,听了这话她心里默了一会。
都统大人能这个时候跟着来到她们家,心里应该不会想收拾她了吧?
如果能把自成哥哥弄到宫里来,跟着都统大人,确实不错。
“嗯,等回头我问问看,但不一定能成。”
江小雨笑说:“我看能成。”
没有哪个给人当姨娘的,回娘家一趟,还能惊动都统大人这等身份的人跟过来的。而且都统大人一过来,直接把事情都处理了,不用打一架,就把人办了。
江氏这时小声说:“小树,你看,能不能让小雨跟在你的身边,侍候你。”
“到时候,你身边若是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就把小雨嫁过去。”
“胡闹。”江老太沉了脸。
一个为了江自成要求都统大人了,怎么还能再让小雨去添麻烦。
“奶奶,我觉得娘说得有道理。”江小雨撒娇,又朝小树说:“小树,你就帮帮我吧,这村里我真不能待了,指不定哪天又让哪个坏人打了我的主意。”
“好,到时候你跟我一块回府便是。”带个小雨进府,这事好说,只她要同意了。都统大人哪会因为这种小事情而不同意。
江家有恩于她,若非江家,她早就死了吧。
“谢谢小树,还是小树对我最好了。”江小雨高兴的扒了一口饭,江老太脸色沉了沉,说:“真是没规矩,你到时候真去了国安候府上,一定要多干活,少说话。”
“放心吧奶奶,我知道的。”
江氏也就笑了笑,他们家都是老实人家,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就是想江小雨离开这里,到时候由江小树给她安排个人家,嫁了。
江小树虽不是她们的亲生孩子,但对她们家向来极好,比亲生的还要亲呢,自然不会亏待了小雨。
几个妇人说了会话,吃过喝过,江小树要刷锅,被江老拽住了,直接太吩咐:“小雨,你把锅刷一下。”
“好勒。”江小雨笑着应了。
江小树被江老太拽了出去,和她讲:“你累了一天了,你看你脑袋上还受着伤呢,一会洗个澡,早点休息。”
江小树也就笑着答应了,她的两个婢女去准备水,她去洗澡间洗了个澡,也就回屋歇息了。
确实也是累了,躺在床上,放空大脑,睡意一会就来了。
主屋那边还在喝酒,村长最后是醉着走的,江铁把他给送回去了。
顾燕京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睡去多时。
他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他不叫她,她是不会醒来的,她睡觉像来和猪一样踏觉着。
顾燕京坐了一会后,也就躺了下来。
第二天。
江小树醒来的时候,她身边依旧是她一个人,她四下瞧了瞧,并不知道都统大人昨晚来过。
她起了床,婢女过来侍候她洗漱一番,江小树悄声问:“都统大人呢?还在吗?”
“在呢。”翠花回她,又说:“正和江老爷和江公子说话呢。”
就是江小树的父亲和哥哥江自成。
江小树洗了把脸后,也就出去了。
果然,这三个男人在一块还真有话聊。
顾燕京正问江自成:“你在津卫城已经好多年了吧?”
江自成回他:“已经五年了。”
“想要回京城吗?”
“这个,还没想过。”
“现在就想一想。”江氏这时笑着走了进来,截了这话。
这孩子,在外面都待傻了,都统大人这样问,他若说想,都统大人肯定会帮他的呀,他们家没有什么门路,在外面干一辈子,都混不出什么名堂来,钱挣的也不多,但如果都统大人帮他一把,就会不一样了。
江小树和江老太这会都走了进来,江小树直接开口说:“哥,这有什么好想的,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没了你可不成,你若不在家里坐镇,阿猫阿狗的都敢欺负上门。”整天在外面不着家,不等于白生养这个儿子了,眼下都统大人若愿意帮忙,当然要赶紧回家了。
江自成有些尴尬的笑笑,他昨天便听说了家里的事情,喝酒的时候村长就说了这事。
江小树对顾燕京说:“爷,若能行,就帮帮我哥一把吧。”
顾燕京瞧她一眼,她倒是说得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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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天还未亮,大家在路是歇息了片刻后,又继续赶路了。
天本来就热,这一路快马夹鞭,马儿也觉得热,之后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就累得停了下来,不肯走了。
梅风喊:“三爷,马太累了,休息一会再走吧。”
苏长离翻身下了马:“原地休息。”
属下便牵着马去找水,给饮些水喝。
苏长离也到溪水边洗了把脸,这种天气出门远,他也难受。
但是,想着她在白府,和人定了亲,他就恨不得立刻把她从白府抓回来。
津卫城,白府。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夫人这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
午休之后,今笙过来瞧她,老夫人已笑着说:“笙儿,过来瞧瞧,这些绸缎,你喜欢哪一种颜色的,多挑一些,咱们再做些合身的衣裳。”
虽然今笙也不差衣裳,但来到了府上,老夫人就想张罗这些事情。
今笙走过去,噙了笑:“姥姥,我有衣裳呢,您身子骨才好一些,不要为我忙这些事情。”
“姥姥累不着,现为能为你忙这些事情,我感觉这病就好了大半了。”
“笙儿,你快来瞅一瞅。”
“我瞧这红色的就挺好的,这紫衣的也好看。”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太素了,你是女孩子,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美美的,让夫君一看见你,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别的女子都不想再看一眼。”
今笙噗的笑了。
姥姥虽然六十了,衣食住行,无一不精致。
她虽是头发白了,可依旧把自己打扮得相当精致,穿在身上的衣裳从来都是极为平整干净,虽是身体不适,还是坚持要沐浴洗发,头发也从来都是顺溜得找不到一丝乱发。
姥姥这样精致的一个人,这一生自然是受尽了姥爷的宠爱,遗憾的是,姥爷终究是走在了姥姥前头。
“姥姥,就挑这几样就好了,不用太多的,太多了我穿不完,也是浪费的。”
“这几样怎么够呢,姥姥要把你这一生穿的衣裳都让人帮你做出来,你每天穿个两三件给姥姥看。”还怕她穿不完?
今笙笑弯了眉:“姥姥,您这样疼我,我都不知道要拿什么孝敬您了。”
“你过好日子,就是对姥姥最好的孝敬了。”
“嗯。”今笙点头,也只能点头。
这个世上,再没有谁有姥姥更疼她了。
这边正挑着布,那边有婢女来报,说是几位小姐过来了。
老夫人也就应了声:“让她们进来吧。”
府上还有三位庶出的小姐,都还未出嫁,最小的叫白艺苇十四岁,再大一些的叫白美丽十五岁,最大的便是白千依十六岁了,已经说好了婆家,不久之后也是要出嫁的。
三位小姐生得模样娇嫩,一块给老夫人行了礼后年幼一些的白艺苇娇软着声音问:“奶奶,这里这么多的布,是要给笙姐姐做衣裳的么。”
“是呀,你们的笙姐姐就要大婚了,要多做些新衣裳。”
“这布真好看,可真光滑真柔软呀。”白艺苇走到跟前,伸手摸了摸,赞道。
老夫人向来宠疼这个外孙女,每次来,都是各种贵重的礼物首饰衣裳往她那里送,她们这些孙女,虽然是庶出的,可她们才是孙女啊!她们才姓白啊!老夫人却从未对她们如此大方过。
从小,从次看老夫人送一堆东西给顾今笙,都会让人嫉妒不已,偏这顾今笙又喜欢显摆,什么首饰都挂在身上,什么好衣裳都往身上穿,一看就知道是老夫人送的。
这些往事,顾今笙也依稀记得一些,虽然这些庶女们不敢把她怎么样,但心里是真不喜欢她的。
顾今笙垂眸不语,老夫人笑着说:“等你们将来大婚了,少不了你们的嫁妆。”话虽如此,庶小姐们也心知肚明,再少不了,也不会比这顾今笙多。
她都把这顾今笙安排给白候轩了,可见她对这个外孙女有多重视了。
白千依这时就笑着说:“那我在此先谢过奶奶啦。”她马上是要大婚了,自然是想多讨要一些的。
老夫人也是一辈子声色犬马了,怎么会不知道几个孙女心里想什么。
说偏心也好,她确实是偏心,天下就没有一碗水能够端平的父母,老夫人也一样不会端平。
有些事情,只能说就是各人的命了。
“奶奶,笙儿,我回来了。”
人还未到,声就先到了。
老夫人笑呵着说:“我就该早把你们的亲事给定下来。”若非几年前笙儿早早的在京城那边把亲给定下了,她早把人弄过来在这边定下亲事了。
这一耽搁,许多年都过去了。
“轩哥哥。”几位小姐见白候轩进来了,行了礼。
“几位妹妹也都在呢。”白候轩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今笙面上,她也就弯腰行礼:表哥。
老夫人笑着说:“候轩,我正给你笙儿挑衣裳呢,你快来给看看,都喜欢什么颜的布,挑给笙儿做些好看的衣裳。”
女人穿衣裳,多半是为了给丈夫看,不是有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么。
如果由候轩来挑,更好了。
白候轩就瞧了瞧今笙,见她穿的衣裳都是素色的,花式也少,便过来拽过她说:“笙儿,你看看这些颜色,你喜欢哪一种的?”
“我觉得都还好。”
“那就每样都做二件。”
几位庶小姐心里难掩嫉妒,她们虽也穿了绸缎,但衣裳都是有限的,每年也就这么几套衣裳,可顾今笙,却可以一下子做十几套衣裳出来。
老夫人便又心花怒放了。
在国安候府上,今笙的衣裳已经够多了,只是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衣裳。
听白候轩这样说,她有种消受不起的抗拒感,还是说:“我用不了这么多的,不如给几位妹妹每人做套新衣裳吧。”
老夫人便笑着说:“行,一会你们都把身量量一量,每人都做一套新衣裳。”
这般,几位小姐每人都得了一套新衣裳。
薄叶那时在外面站了一会,昂首望望天,这可怎么办呀?
太傅府上,没有人喜欢自家小姐,个个反对小姐嫁入太傅府上。
这白府上,倒是人人都同意,都喜欢自家小姐。
究竟嫁给谁更合适,一目了然的事情啊!
虽是为三爷与小姐惋惜,最后还是不得不想:小姐幸福,才重要。
她正想着这事,就听外面传来报声:“老夫人,老夫人。”府中白管事的匆匆跑了进来。
“白管家,什么事啦。”老夫人这边正高兴着。
“京城那边来人了,说是请笙小姐过去一趟。”
“谁来了?”老夫人问了一句,今笙蹙眉,莫名的觉得,不会是三爷来了吧?
“老夫人,小的只听府上两位大老爷都称那人为阁老,两位老爷都对他极为尊重的样子。”
这话一出,老夫人瞧了瞧今笙,白候轩也瞧了瞧她。
今笙有着说不出来的尴尬、难堪和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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